“那辽玉儿难道就没有怀疑?”宁思莲捧着热茶,一时间竟然忘了喝。
虞姬扯着嘴角,见着慕容裳坐在一旁径自饮茶,遂道:“如今宫里上上下下任何人都可以给她脸色看,你觉得就算她有所怀疑,又能如何?”
“她毕竟是西辽的公主,万一真的出了事情,恐怕难以和西辽交代。”宁思莲拧着眉头。
慕容裳却是见惯不惯,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人吃五谷杂粮,哪里能不生病的,到时随便找个由头对付过去就行了,若真要追究,凭着西辽现在的实力,他也不敢。”
慕容裳将问题看的很明白,然而宁思莲却不信,她只觉得辽玉儿虽然为非作歹,但好歹是一条人命,人命当真就这般不值钱吗?
许是瞧出了宁思莲眼里的疑惑,虞姬道:“王妃,恕虞姬冒昧,多言一句,您这样的性子是要不得的,怜悯他人,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这就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宁思莲闻言,身子微微一颤,扭过身子看向一旁坐着的慕容裳。
慕容裳不置可否。
绿枝在一旁瞧着宁思莲神色有些不安,立刻道:“王妃,时辰也不早了,该回宫喝安胎药了。”
宁思莲点了点头,她也确实不想待在此处了。起身朝着二人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绿枝,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慕容裳对着绿枝的背影道。
“是。”
待她主仆二人走后,慕容裳起身凝视着虞姬,“你好自为之。”
虞姬背对着她,见她离开后,这才起身,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和宫娥回了二皇子宫里。
“砰!”的一声,便见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掉落在了地上,辽玉儿伏在榻前,剧烈的喘着气。
“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
“二皇妃,这药可是李太医给您开的,您若是不喝就只能永远躺在榻上了。”宫娥跪在地上,收拾着破碎的碗。
“滚,我就是死也不喝,你们都想害我,没一个好东西!”辽玉儿剧烈的捶着床榻,心中满是恨意,都怪她一时大意,着了姬如荣的道,否则,她如何沦落到今日。
那收拾着碗的宫娥见她如此,起身道:“皇妃,您不喝药也成,那您就一直躺在这儿吧,奴婢啊,会看心情来给您收拾床褥!”
“你敢!”辽玉儿指着她道。
那宫娥大着胆子上前,猛的伸出手挥开了她的手指,“瞧您说的,奴婢有什么不敢的,您整日整日的这样,就算是二皇子来了奴婢也会如实禀报,是您不让奴婢收拾的。”忽的又想起什么,道:“哦,对了,二皇子才不会来看您,您害了他的孩子,还想断送他的前程,他怎么会来看你这个毒妇。”
“你,你这个贱婢!”辽玉儿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那宫娥瞧着她真的要起来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辽玉儿中的乃时化骨散,虽说轻微,但是也会废了她的一双腿,因此,还未起身就已经连人带锦被摔倒在那滩药汁里。
那宫娥瞧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辽玉儿趴在地上,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恨意,然而,这双腿,这双她却奈何不了它:“你给本宫等着,待本宫好了,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那宫娥低眸看她:“那也要等您好了再说,二皇妃!”
不顾还趴在地上的辽玉儿,那宫娥收拾完后,径自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