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回去了!”绿枝好不容易将那碗醒酒汤灌了下去,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慢着!”辽阳曦在主仆二人身后唤道。
“质子还有何事吩咐?”
“你家王妃今日可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也不会找他来喝酒,还喝的如此烂醉。
“这……”王妃吩咐过不能提的,可是那辽玉儿简直欺人太甚,且还和这辽阳曦同属西辽,当即没了好脸色:“只盼着你们西辽的人莫要再来慈清宫扰了王妃安胎!”
“绿枝,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辽阳曦伸出手想要拦住她,却听她冷声道,“质子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王妃已然和王爷成亲,你多番来扰,安的是何心!”
“我和王妃只是朋友!”辽阳曦掩盖着神色道。
“朋友!”绿枝冷嗤,“那画上画的是何人,王妃瞧不出来,但奴婢却瞧的清楚明白!”
“绿枝!”被她说中心思,辽阳曦顿时面上惨白,上前一步想要解释。
“莫要再上前!”绿枝扶着宁思莲道。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绿枝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没走出去,就见着孙嬷嬷带着丁香文文赶了过来。
孙嬷嬷一见着宁思莲如此醉态,当即斥责绿枝:“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当的差,居然让王妃喝成如此?”她瞧着绿枝身后的辽阳曦。“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领罚!”
孙嬷嬷道,“行了,赶紧扶了王妃回去!”
“是。”众人上前扶着宁思莲回了慈清宫。
等众人走后,辽阳曦忽的捏碎了桌子上的酒杯,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滴在碎裂的杯盏上。
慈清宫。
宁思莲醉醺醺的回到了宫里,满嘴胡话,听得孙嬷嬷眉头微皱。
“你们可知王妃在说什么?”
“神兽,我的坐骑啊——”宁思莲在榻上呓语。
正在给宁思莲擦着身子的绿枝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不过,嬷嬷,这件事情不能怪王妃,若不是二皇妃下晌带人来刺激王妃,王妃也不会心绪难平,找质子喝酒的!”
“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多劝着些,难道上次的板子还未吃够?”
“孙嬷嬷,王妃这会子一直念叨着王爷的名字,您看?”文文将帕子丢回了盆子里道。
孙嬷嬷瞧着宁思莲如此,面容冷淡,却是十分关心宁思莲:“王爷须得下月初才能来见王妃,若是此刻前来,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夫妻二人想见一面都这么难。”文文替宁思莲感到委屈。
“行了,少说几句,免得招惹杀身之祸,日后玉儿公主再来,索性让王妃回避就是。”孙嬷嬷提醒道,如今宁思莲的独子也越来越大,万一动了胎气,只怕——
“奴婢明白了!”
这厢慈清宫众人忙的不可开交,而辽阳曦的行宫里则是格外冷清了许多。
自主仆二人离开后,辽阳曦一直站在廊檐下出神,据绿枝所言,今日应该是辽玉儿去寻了她的麻烦,否则,她不会如此失态。
辽玉儿!辽阳曦暗自握着拳头,当初若不是她的母妃,他堂堂西辽的大皇子岂会成了质子,抢了他太子之位,夺了原本属于他母后的位置,他在此蛰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