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听到乔心这番理直气壮的“公平论”, 展屿忍不住伏在她的肩窝中闷笑——她的逻辑还真是永远都如此无懈可击!他轻轻舔舐啃咬她精致优美的锁骨, 在她的香肩上留下一排绯色的印记,引来身下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蜷缩,却毫不退缩的攀附缠紧了他。
乔心像只被抚摸舒服了的猫咪, 眯起的杏眼中,眼神朦胧而迷离, 微张的红唇间无意识的逸出声声动听的娇吟。随着展屿四处游移的唇舌和手掌,还有抵在她最敏感娇弱之处的灼热坚/挺的厮磨, 她的意识也渐渐涣散, 只是有那么一个似乎很重要的念头怎么也捕捉不到……
啊!糟了!
乔心终于抓住了那个飘忽的念头,突然一个灵醒,手忙脚乱的把展屿往外推, “哎呀不行!我出身不明, 万一我们有三代以内的直系血缘关系怎么办?”她越想越恐慌,“我之前竟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行不行, 等我明天先拿你的dna样本去鉴定一下再说……”
展屿正在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 被她这样手脚并用的大力一推,又听到她这个语无伦次的猜测……他又爱又恼的在她粉嫩的丰盈上吮咬了一口,趁势镇压住了惊叫着软倒下去的她,不由分说的沉身顶了进去——
“想要dna样本?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他粗喘着, 挺腰故意暗示性的顶了顶她,“你要多少都可以!”
见她还要挣扎争辩,他干脆以唇封住了那张小嘴, 咬着她嫣红的唇瓣愤愤道——“你想太多了!我们展家可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因为那个可怕的可能性而僵硬了一瞬的娇躯再次不受控制的柔软下来,乔心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笃定,可他的唇舌那么火热,他的亲吻那么甜蜜,他挺动的身躯那么坚硬有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弃了抗拒,渐渐沉沦在他给她带来的极致欢愉之中……
☆☆☆
第二天一早,展屿从睡梦中醒转,感觉到自己本应抱着乔心的怀中空空如也,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向身边摸去。
预料中温软的娇躯没有碰到,他身边是一片冰凉。
他的睡意陡然消失,蓦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大掌在脸上用力地抚了一把,目光在这间虽宽大但也能一览无余的卧房中扫视了一圈,这才确认——
床上房间里空荡荡的,满室一片寂静,哪里还有乔心的影子?
“砰”地一声,床头柜上精致沉重的台灯被一把扫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玻璃灯罩碎落了一地。展屿紧咬着牙关,惊怒之下胸膛大幅起伏,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直爆。
他无法不想起昨晚她那个异想天开的问题——她这是还在担心会有那种可能,就这么先逃跑了?
不要说那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真的有那种荒谬的可能,她以为她还能逃脱他的掌心?
“——展屿!展屿你醒了没?你看我找到一个连体的柿子,还是三胞胎呢!这应该是在花芽分化的时候气温太低而导致的畸形……呀!”
乔心拿着一个长了犄角的橙黄色物体跑进卧房,兴高采烈的想跟他分享自己的发现,却不想被一跃而起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扯进怀中。随即又是一个天旋地转,可怜的连体婴柿子脱手而出,她也被按倒在床上,深深的陷入柔软的床垫中。
她这才注意到展屿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你去哪里了?”展屿的眼眸又黑又沉,几个字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样,语气僵硬而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乔心眨了眨眼睛,“……我早上起来,先去后山跑了会儿步啊!看你睡的熟,我就没叫你。怎么了?”
展屿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一身运动装,那还是他让人把她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置办好,放在这里的。
乔心尝试着挣了挣,却被按的更紧了。她偏头看到地上台灯的残骸,惊讶道,“这灯怎么掉地上了?”
他这么紧盯着她不言不语,那黑沉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有些害怕。她故作轻松的调笑道,“你的睡相也太差了吧!连台灯都打掉了?睡着了可别是对我又踢又打的,我回头得好好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乔心见展屿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心中疑惑不解。她素来有锻炼的习惯,只是早起出去跑步而已,他这么大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见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浮上一丝不安,展屿蓦然清醒过来,放开了对她的辖制。
不行,不能让她怕他……
他抱住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大手轻抚她柔滑的发丝,放柔了语气:“抱歉宝贝,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离开我了,醒来又找不到你……”
做噩梦的滋味可不好受,乔心对此深有经验。好不容易她不怎么做噩梦了,怎么又轮到他受罪了呢?
她心疼的亲了亲他的唇角,安慰道,“梦都是反的!你这么好,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展屿揽着她的纤腰的手臂收的更紧了,“这可是你说的……”
☆☆☆
豪华商务车宽大舒适的后座中,乔心再次催促司机快点开,一边不停的瞪着揽着她闲适的靠在椅靠上的展屿,恨不得咬他两口。
本来她起的够早,跑完步洗个澡再去上班,时间应该绰绰有余的。可这个可恶的男人非要抱她去一起洗澡,还振振有词这是“以防她诬赖他睡相太差对她拳打脚踢,一定要在他的监督下验伤”。
验伤验出一身印记来,也真是闻所未闻!
☆☆☆
帝新医科大附属医院的神经外科一如既往的忙碌,每天都有看不完的门诊,写不完的医嘱,必不可少的查房,乔心忙起来一天要动几台手术。
她也没忘记抽空去看了顾逸清——不管怎么样,顾师兄也是为了阻止凶徒闯进她的办公室而受的伤,而且还伤到了外科医生最宝贵的手,在痊愈之前都无法执刀手术,她总不能硬着心肠不管不问。
“这次的重刊真不错,你的名字放在这篇论文旁边才是对的。对不起,我不该只想着粉饰太平,让你白白蒙受了这么久的不白之冤……我应该早一点站出来的。”顾逸清见乔心进来,扬了扬手中的journalneurosurgery新刊。
journalneurosurgery终于还是为当年那篇论文的著作权归属翻了案,总编发了声明为第一作者乔心正名,严厉谴责了何曼竹学术剽窃欺世盗名的卑劣行径,并为杂志社的审查疏忽致了歉。
这件事在神外学术界成为一时的热门话题,毕竟不少学者都在自己的研究中引用过那篇论文,谁曾想真正少年天才的作者被夺走学术成果不说,竟然还差点被打为妄图侵占恩师成果的忘恩负义之辈?
舆论有多同情支持乔心,剽窃者何曼竹的声誉就有多不堪。在journalneurosurgery总编的声明中,还明确指出是杂志社收到了匿名的举报并附有翔实的证据,加之知情者的佐证,才让他们得以查证真相。
而在整个过程中,何曼竹并没有发声。这种不回应不悔悟的态度,也更加让各路学者和群众不齿。甚至有德高望重的神外老前辈埃里克森教授公开批评,这种行为简直“无耻之尤”,又赞扬乔心经受挫折却仍能坚持本心,相信她今后的成就一定会超越他们这群老家伙。
说起来,自从那天扫墓之后,乔心就再没见过何曼竹。这样被钉在耻辱柱上还默不作声,可真不像她的作风……
而且那些她都拿不出来的“证据”是哪里来的?那个热心的匿名举报人又是谁?乔心倒是隐隐有一个猜测。
不过好在事情闹的再大,被谴责的都是始作俑者何曼竹,并没有什么人把脏水往已故的何教授身上泼。乔心也如愿把何教授的名字放在了第二作者的位置上——他当年为指导她做这个课题,花费了大量的心力,这是他们师徒共同的成果。
亲自检查过顾师兄的伤口愈合情况,乔心又记挂起那个医闹事件中的蹊跷之处,她很想查一查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煽动那个病人的家属勒索医院、伤害医生。
可这说起来简单,要怎么做她却毫无头绪——排查诊断起病因来,她的思维比谁都快,判断诊疗又精又准,可涉及到人际关系和揣摩人心……
她得承认,她的名字虽然叫“心”,可她却远远不懂人心;她对大脑的构造、神经系统的运行了如指掌,可那里面动着什么念头打着什么主意,又会被怎样的想法驱使着做出什么事情……那却完全不是她的领域。
以往有这种事情,乔心都是去问宋语书。可语书很快要动身去美国了,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办手续和为研究项目做准备。这些乔心本来就帮不上忙,就更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而展屿……展屿虽然很少跟她讲工作上的事情,她也知道他并不比谁清闲,他不多的闲暇时间大约都用在跟她黏在一起,对她动手动脚上了。
“哎乔医生!你听说了吗?吴主任调职离开了。”
乔心刚回到办公区,经过值班台,周护士神神秘秘的拉住了她。
啊?乔心还真的没听说。
吴主任其实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五十多岁,身形略微发福。乔心没跟他打过太多交道,毕竟她的手术都是她主刀,资历比她深的副主任又不可能给她做助手。
“呃,是要给他开欢送会吗?”乔心没猜透周护士的意思。
“欢送什么呀!”周护士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更压低了声音,“‘调职’只是说着好听,给他留点颜面而已;其实啊,他应该是被开除了!”
“……为什么啊?”
“说起来还跟乔医生你有些关系呢!”周护士对上乔心越发不解的眼神,也卖够了关子,继续解释道,“之前那个带刀跑回来发疯的家属呀!那个脑瘤病人的情况,不管去哪个医院应该都是不收的——因为根本没得救,医院反而容易担责任呗!”
这也……的确是这么个情况。
“他们是走了吴主任的路子,才住进了我们医院。真不知道是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而且啊,”周护士扯了扯乔心的袖子,让她侧身过来,小小声的给她爆了一个大料——
“那天的抢救手术,应该是吴主任点名让你主刀的!”
乔心蓦然睁大了眼睛,这……居然是这样?
当时病人情况危急,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匆忙套上手术衣消完毒就进了手术室。奇迹当然没有发生,患者没能抢救回来,她也没顾得上深究不是由她收治、主治医生也不是她的病患,为什么要紧急呼叫她回来主刀抢救。
她之前做无国界医生时,已经习惯了遇到危急病人,无论如何都要先顶上,不会考虑太多——毕竟多一点抢救时间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这就是之前语书担忧的,她空降过来,可能会很麻烦的“人事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