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征,你好好想想,之前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禹同道。
夏征低下头,陷入沉思。许久,摇摇头。
“果然吗。”禹同嘟囔了一句。
夏征的设定栏中,经历那一项中,证道会这三个字格外扎眼。
禹同现在很了解御枢了,他们从不会组建民间组织。
禹同从夏征的记忆里,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就说明一点,夏征的记忆被人篡改过。
这可不得了了。一个会篡改记忆的组织,如果有心,可以做成很多事。
比如篡改一个皇帝的记忆,让他宠信特定的人,那人就会直接平步青云。
如果篡改一个绝世美女的记忆,让那位绝世美女爱上一个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有多不堪,都无法阻止绝世美女的爱。
禹同有些冒冷汗,快速浏览了一遍自己的设定后,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见域主大人不说话,孟岭问道:“夏征,你当时为什么要杀死那名刺客?”
夏征摇头。
这是一问三不知啊。
见夏征如此反应,孟岭不禁皱眉。
如果这里没有外人还好说,旁边站着一位域主大人啊。如果域主大人对这问题不满意,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孟岭的鬓角流下一滴冷汗。
禹同听到孟岭的问话,回过神,说道:“我刚浏览过他的记忆,没有发现杀死那名刺客的记忆。”
孟岭有些听不懂了。如果是这样,域主大人凭什么认为这事是夏征做的?
禹同自然可以从设定里看到,可没法解释。
不过……
“夏征刚才的反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曾经被人动过手脚。他们能让一个御枢发疯,猝死,就已经对咱们造成威胁了。”禹同正色道。
孟岭仔细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如果敌人有心,可以用这招将所有人死于无形之中。
“这是有鬼啊。”孟岭感慨了一句。
禹同笑了笑,身影消失,然后发出了声音:“孟岭,你看我像鬼吗?”
孟岭见禹同突然消失,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到了禹同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
然后环顾四周,却没发现禹同的身影。
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面露惊讶之色。
除了何六一脸淡定的模样,心中还有些得意。
“域主大人,您在哪呢?”孟岭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禹同道:“我现在处于一个你们永远无法看到的地方,除非你们领悟了一样东西。”
孟岭不再言语。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随便一个人就知道的话,他也能这样隐身着和别人说话了。
而且孟岭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问的。
随后,禹同出现,众人又一次大惊。
等众人都接受现实,心情平稳后,禹同才开口:“各位,我们可能面临着一个未知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非常难对付。在和他们较量的过程中,你们当中有可能会遭遇不测。当然,我会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如果你们有想回故乡的,可以离开。”
衙役们刚要开口,禹同就抬起手,用手心对准他们:“你们不要急着回答我,给你们一晚上时间好好想想,是去是留。”
“是。”所有御枢皆是拱手。
“审问继续。”禹同又一次拍了那刺客的肩膀。
刺客醒来,见到还是这个牢房,面前还是站着这些人,满脸绝望。
明明死了两次了,都没得到解脱。
难道在这里,想死都难吗?
刺客终于害怕了。
“我说,我说。”刺客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的代号是凌武,是凌氏商会的二等杀手。雇主是福家的大管事。”
旁边的衙役开始奋笔疾书,将刺客所有的话都记录在案。
“福家大管事说,要我刺杀公主。给了我三千两。哎呦!”
何六突然窜出去,直踹刺客的肚子。
刺客被何六冷不防的偷袭,疼痛袭身,苦叫连连。
何六一直踹,直到踹出四十脚后,才停。
“呼……呼……”何六气喘,半蹲在地,双手扶膝。
刺客也呕出一口血。就算刺客一身武艺,也禁不起这连续四十脚。
和六起身,大吼道:“本宫才值三千两银子!才值三千两银子!”
呃……禹同有些尴尬,你在意的地方是这个吗?
刺客刚被这乞丐一通乱踹,不知哪里得罪她了,白挨了这么多脚。听见刚才的喊话才明白,怪不得她有些眼熟,怪不得她会发飙。
“你就是公主?”刺客道。
何六哼道:“是我。”
刺客本想说你们竟从乞丐堆里找人来顶替公主的。又想到了她的血竟滴在国玺上发了光。
眼前的这位是秦氏,真公主。
“我问你,要刺杀一个公主,需要多少银子?”何六双手环胸。
“五……五千两。”刺客刚才想说五万两都未必去刺杀的,可是想到刚才这公主的凶残样,又把这话生生咽了回去。
“哼!”何六噘嘴,“这福家狗眼看人低,凭什么那些假公主要五千两,我这个真公主却要三千两。”
禹同笑了笑:“何六,你不必生气。很快你就会超过她们。”
“真的?”何六展颜。
“这次他们刺杀失败,但不会就此罢手。而杀手界会对你进行重新评价。刺杀你的难度会提高,金额也会增加。”禹同看着露出孩子心性的何六,笑了笑。
这时,孟岭道:“公子,请您将其他刺客唤醒。”
“嗯。”禹同将其他刺客的死亡状态划去。
其他刺客醒来,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慢慢接受现实。
孟岭指着刚才那刺客说道:“给他松绑。”
衙役上前将刺客松开绳子,搀扶到一边。还有衙役搬过来一把椅子,让那刺客坐下。
“这是腐骨散的解药,让他服下。”孟岭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一个衙役。
衙役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将解药灌入刺客口中。
刺客感到浑身一股暖流流入体内,感觉身体恢复如初。
身体刚刚恢复,刺客竟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可终归一想,任务失败,出卖了雇主,杀手已经做不成了,还要被其他杀手刺杀。
其他刺客见到那刺客如此待遇,倒吸一口气,恨得咬牙切齿。
嘎嘣!
那人的后槽牙被绷断了。
然后,又有衙役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壶酒,一碟下酒菜,一双筷子。
托盘放下,刺客拿起筷子,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下酒菜,极为惬意。
孟岭道:“此人已经招供。按照我的承诺,赐他锦衣玉食、妻妾满堂。如果你们也全盘招供,待遇和他一样。”
“呸!”一个刺客往孟岭那边啐了一口,“杀了老子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孟岭冷笑,眯起眼睛,抬起手,对他们一通指指点点:“你们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好汉?好汉能是你们这样的么?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老老实实招供,以后不杀人放火,做一方良民,如何?”
“呸!”刺客又啐了一口,“你还有脸说我。你就是个反贼,是要诛九族的。你特么的去朝廷自首,全盘拖出,然后给老子当个良民看看!”
孟岭笑道:“本官怎么会和那些反贼相提并论。本官大度的很,只要你们招供,待遇和他一样。”
有一名刺客的表情和别人不同。
他叫凌十一,和凌武见过几次面。而且这次行动中,凌十一看到凌武也在现场。
他明白,凌武绝不是个拖。
于是下定决心,开口道:“城主大人,我是凌十一,我说。求城主大人开恩,饶了我。”
孟岭道:“继续说。”
“小的是凌氏商会的二等刺客,雇主是福大管事,出三千两刺杀公主。福管事向我们承诺过,谁杀了公主,谁就来领那三千两。”
孟岭问道:“你们凌氏商会是干什么的?”
凌十一道:“凌氏商会表面上是做生意的。暗地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当,其中就有暗杀。”
磬城里也有凌氏商会,孟岭自然派人调查过那里,发现了那里坐着不为人知的勾当。所以听后也没惊讶。
孟岭又问:“你们凌氏商会又派出几波人?”
凌十一道:“不清楚。我在现场只看到了凌武,其他人没看到。要么没接这任务。要么逃跑了。”
凌十一又左顾右看,想看到旁边的刺客都是谁。可是结果令人很失望,除了凌武外,没再看到凌家的杀手。
“如果两个杀手同时刺杀一个目标,目标死后,如何确定是谁杀死的?”孟岭问道。
凌十一道:“我们杀手大多使用的是独门兵器,用的毒也不尽相同。所以不同的杀手做出来的作品也不尽相同。”
作品?
禹同愣了愣,竟然他们杀手把杀人当做艺术。
也对,这些人的思维已经和常人不一样了。
“松绑。”孟岭大手一挥,又有两个衙役上前,把他搀扶到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下。
衙役又准备了一壶酒,一碟子菜。
“谢城主。”凌十一还朝孟岭拱了拱手。
孟岭点点头,又看向了其他杀手:“你们想好了吗?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不急。”
“呸!”
孟岭寻声望去,看到那个刚吐了两口的刺客:“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啊。你都吐了三口了,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身不由己。”
在饭桌上的凌武和凌十一也抬起头,看到刚才那一幕,一阵反胃。
凌十一喝道:“你特么的不说就不说,吐什么口水,还让人吃饭不?”
“你们两个软骨头,丢尽了凌家的脸,你们不配姓凌。”那吐口水的刺客吼道。
“呸!”凌十一一脸不屑,“老子本就是被凌家捡来的弃婴,和凌家没半毛钱关系。听你的口气应该也是凌家商会的吧。虽然我没见过你,但你看到我们两个招供,最激动的就是你。”
“哼!”那人别过脸,不再说话。
孟岭举起瓷瓶,打开瓶盖,将自白剂全都灌入那人口中。
“咳咳!”
孟岭太使劲,把一部分自白剂灌入了那人的气管,让那人疯狂的咳嗽。
一阵咳嗽过后,自白剂的药力发挥出来了。
那刺客双眼无神,一脸呆滞,完全没有刚才那凶悍的气势。
孟岭见时机成熟,问道:“说吧。”
那人道:“凌迁,凌家特等刺客。受队长之托,监视凌武和凌十一。”
凌十一听后,停住了筷子,说道:“怪不得我之前没见过你,原来你是那些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等刺客。”
凌武点头:“这些刺客平时不接活,而是监视我们二等刺客行动。如果有非常棘手的目标,他们才会接。”
孟岭听后,说道:“再给他们二人上壶酒。”
二凌一听,一脸得意,看了看那边被绑着的刺客。
凌十一还朝他们端起酒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被绑的刺客看了眼他们,还是不言语。
孟岭道:“你们还不说吗?撑到最后也躲不过。你看看那个凌迁,被我灌了自白剂,什么都藏不住。”
杀手还是不言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孟岭也害怕迟则生变,又拿出几瓶自白剂,朝他们几人灌入。
他们也表情呆滞。孟岭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
禹同见那些刺客,经历中都去过一个地方。忽然问道:“什么是净池?”
“净池?净池?”一个刺客的脸开始抽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净池。
禹同一看他的状态栏,眉头一皱。
这人的状态和刚才夏征完全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用墨水强行治好那刺客,又会立即死去。
禹同不再浪费墨水,直接浏览他的记忆。
果然,记忆里关于净池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其他刺客也嘟囔这净池二字,脸颊开始抽搐,同样是精神错乱。
禹同的脸色不太好看。
孟岭见状,派出一些衙役打探关于净池的事。
“域主大人,不知这净池是何物?”孟岭好奇,还是问了出来。毕竟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重要。
禹同摇摇头:“我也只是从他身上看出的只鳞片羽,想要完全知晓,必须要废一些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