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对上公子一双冷如冰霜的眼睛，一下子吓得逃之夭夭。

等她走了之后，孟清韵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压抑的火气怎么都平息不了，便冲过来砸了锦绣动过的膳食。

哗啦啦，碗碟碎了一地，喷香的饭菜撒了一地。

清韵看着满屋子的狼狈，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知道害怕了，惶惶不安地站在那里看着周文灏。

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温润如水，唇角含着的一丝笑意荡漾开来，朝着她一步步慢慢逼近，“为何生这么大气？”

清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自己不舒服，便抬头瞪着他的时候，声音不悦，“我吃不成，她自然也不能吃。”

“野丫头，你脾气这么大，你未来夫君能容忍你放肆嚣张吗？”突然周文灏沉着脸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可清韵却整个人都怔愣住了，惶恐不安地眸子看着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心虚。

他突然抬起了她紧张的脸，紧紧捏着，“清韵啊，你现在是本公子的侍女，你得知道，我不放你走，你一辈子是不可能嫁人的。”

她被这个消息给震晕了，她可不是她奴婢啊，可没打算一辈子都呆在他身边。

刚要出口反驳，他就递过了一张纸，上面写的什么他都不让她看，只是催促着她，“你可知道你定亲的消息师傅听了是如何大动肝火的，他要杀了你，是我保下你，不过要你签下这份卖身契约，否则师傅他不饶了你。”

她心里当然不服，恨得牙痒痒，如果早知道坦白会付出这么大代价，她打死都不说。

她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副求饶的语气，可是这一次他却怎么都不听，只是冰冷的眼睛看着她，“生或死，你自己选择。”

清韵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两句，可一抬头就对上他那双阴冷的眼睛，忍了忍，知道此刻她不接受便真的会没命，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指尖有些颤抖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签完她便甩了那张纸，周文灏皱着眉，“给我捡起来。”

“公子偏偏要拘着一个鲁莽的丫头留在这里禁锢着，自然不比你看到的那些大家闺秀，若是实在看不顺眼，便赶走我好了。”她理直气壮就是不捡。

外面的锦绣想进来收拾她，又不敢，别的丫鬟在一边看着锦绣道，“姑姑你怎么也不管管那野丫头啊？”

锦绣脸色很冷，“公子要纵容她我有什么办法？”

“天啊，姑姑她摔了厨娘们精心准备的膳食，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就是啊，公子竟然没处罚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都很闲吗，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去。”锦画听到丫鬟们对清韵的议论跑过来怒斥。

锦绣瞪了锦画一眼不和她计较。

清韵听到外面的丫鬟们这么说话，顿时一张脸气得有些发白。

明明是她吃亏，明明是她卖了自己。

还要被这些人数落，这世间还有公平吗？

“我不管，公子，我跟在你身边，没有锦绣她们一样的权利，我要吃苦受罪的，被公子惩罚就算了，被药尊嫉恨也认了，我是万万不愿意接受锦绣的冷眼的。”

周文灏闻言一双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异色，猝不及防，在她的挣扎中拖着她走了出来，对着院子里忙碌的丫鬟和奴才们大声道，“从今天开始，本公子晋升孟姑娘为本公子的贴身侍女，直接听命于我，不用听锦绣锦画号令。”

这话一出，锦绣的眼睛一下自己就沉了，不敢正面质问他，只是可怜兮兮地哭诉道，“公子，您怎么能收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她有什么好的，她哪里有奴婢好，公子，您怎么能这么提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