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真的有些懊悔。
身为平京城五大世家之中走出来的子嗣,钱枫的眼界不可谓不开阔。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背景竟然这么强,不但在他们的家乡有很强的声势,甚至还可以辐射到平京城之中,这就很让人忌惮了。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时候,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囚灵锁之中并没有沉重的黑暗。
囚笼之外的阳光经过墙体的渗透进入囚灵锁之内,阳光并不耀目,在系统性的归纳之下构成了一抹淡淡的荧光。
几枚深邃的符文在墙体上不断流逝着,整栋囚灵锁之内充满了玄奇的意味。
古流风依靠在还泛着几丝温暖之一的金属墙壁上,手掌不经意的摸过沉影剑的剑体。
刚刚的战斗之中,这柄赵子君所赠与的利剑展现出来的威力极其恐怖。
沉影剑的剑体在锻造之时掺杂了大量的玄晶岩铁,这种极其高端的材料为这柄华丽的利剑打下了一个雄浑的基础。
感受着剑刃之中积淀的锋芒,古流风甚至有信心仗之直接将这座囚灵锁斩碎。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既然已经接受了这种局面,古流风自然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再去破坏。
吃力不讨好,这不完全是智障的行径吗?
夜月冷和孔扬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孔扬的身体在秦恋歌仔细处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的身体机能注入了恢复血清的情况之下正在迅速恢复之中。
但是夜月冷的情况就有点复杂了,秦恋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夜月冷的呼吸韵律还很有节奏感,因为金属面具笼罩着面孔,所以大家无法仔细的观察到其中的表情。
沐新雨细心的贡献出自己的腿部,让夜月冷枕在上面,躺得更舒服一些。
至于孔扬则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此时他就如同一条咸鱼一样被随意的扔在了一旁,根本就没有人去关注。
囚灵锁之中空间虽然并不大,但是也有一些简易的休息之处,大家聚拢在一起尽快恢复着消耗的精力。
赵子君的面色有几分苍白,但更多的是苦涩。
即使精敏如她也没有预料到今天的局面。
在赵子君看来这座城市她也曾生活过许久的城市一直都是很安全的区域。
这里可是华夏联邦的首都,所有华夏血脉的信仰之地,一切的阴暗都不该出现在这座城市之中。
但是这种情况偏偏就出现了。
赵子君对于古流风、孟星野等人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有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但是落得今天这种结果,赵子君用力的攥了攥拳,并不尖锐的指甲甚至已经要埋进了血肉之中。
不甘心!赵子君真的不甘心!
大家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并且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马上就要触及到胜利的气息了。
结果,竟然被人偷了老家!
“子君,别着急,我们没有输。”
“这些家伙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宋轻晚注意到了赵子君脸上的神情,连忙伸出手抓住赵子君的手腕,满是坚定地说道。
宋轻晚的目光之中泛着浓烈的煞气,对于这一次的遭遇她真的愤怒了。
不管是楚熊发动的袭击,还是萧崇等人小题大做的处理方式都是宋轻晚没有经历过的。
这些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队长,崇哥,我真的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谁知道……”楚河带着哭腔不断地向萧崇哭诉着。
对此萧崇只是冷冷一哼,并未在意。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萧崇已经打定主意要将一切都推诿到楚河的身上,彻底洗脱自己身上的污点。
这种情况之下,在萧崇看来这个楚河已经差不多算是一个死人了。
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估计这辈子都要和平京城机动部队无缘了。
萧崇完全没有兴趣和一个死人说话。
“队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叫上萧雨和萧月。”萧崇思索之中,钱枫突然说道。
萧崇目光一凝,不着痕迹的扫过钱枫所驾驶的的战斗机甲。
“暂时不用了,她们应该还在处理战场之中的废墟,护送这些学员,我们三个就足够了。”
钱枫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美其名曰护送,而不是羁押。
弄这些冠冕堂皇,虚头巴脑的东西,怨不得总部看不上你。
这一次说不定是个机会啊!
钱枫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状态都轻松了几分。
此时因为大量观众都汇集在了联邦竞技场之中,街道之上的人流很是稀少,所以三人在近乎于畅通无阻的情况之下迅速向着联邦竞技场的位置前进。
萧崇迈步在前,他所驾驶的战斗机甲机甲引擎在疯狂咆哮着,丝毫不吝惜能源消耗,其速度甚至已经逼近了这台攻击型战斗机甲的物理极限。
钱枫和楚河也紧紧地跟随在萧崇身侧,虽说各有心事,但是两人丝毫不敢懈怠。
……
联邦竞技场之中的战斗已经开始,并且进行的无比激烈。
能来到正赛的队伍,说明其硬实力和队伍之中的决策能力都达到了一定水平。
并且三局两胜的比赛,也给比赛增添了许多悬念。
除了一些底蕴比较深厚的队伍之外,几乎所有队伍在刚刚开始就已经明牌。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实力赢得尊重。
来到联邦竞技场之中的观众欣赏着这种精彩的视觉盛宴,并且毫不吝啬的奉上自己的掌声和呐喊。
与联邦竞技场的火烈氛围不同,平京城一种抉择者所在的位置一片寂静。
在吴忠信身上那种压抑的气息愈发沉淀之后,周围的窃窃私语完全消失不见,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表面上看似观察着下方的战局,实质上正在期待着这场狂风暴雨迅速降临。
并且越快越好!这种王者级战士的气息没有人想一直承受着。
在吴忠信右手边第
八个席位上,一个身躯消瘦,眼窝微微凹陷的中年男人双目之中出现了几分焦灼不安。
恍然之间,他仿佛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件在平时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定不是这件事,千万不要是这件事!
中年男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但是在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靠在椅子上,吴忠信面无表情的思索着。
突然之间,吴忠信的手指一挑,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段时间你们的手伸得有点长了,而且好像你们感觉自己长得有点胖了。”
“所以,为了健康考虑。”吴忠信的声音有点干,但是在周围十数位已经上了岁数的高层面前,却如同堂皇天音。
“信一,启动第十次清洗计划吧!”手掌一挥,吴忠信丝毫没有避讳的直接用出了‘清洗’这个听起来极其无情的字眼。
听到这句话,周围本来就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高层身上顿时浮现了一层冷汗,双目之中闪过明晃晃的畏惧之色。
鲜有几名高层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浓烈的怒意,但是碍于吴忠信的威势,他们根本不敢将已经蹿到嘴边的话说出口。
毕竟前车之鉴的尸骨已经快要堆满了一座陵园。
他们怒不敢言,也提不起勇气离开这里。
因为他们非常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这个狠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的刀实在是太锋利了!这数十年之间斩断了不知多少鬼魅。
听到吴忠信的指令,站在吴忠信身侧的方信一闻言眼神之中迅速浮上一抹铁血之气,嘴角微调,他的心中甚至有一些兴奋。
身体微微弯曲,行了一个礼之后,目光触及到了吴忠信周围神色各异的高层,嘴角一抹冷笑扫过。
每一个被方信一目光触及到的人都颤抖了一下身躯,立刻低下头颅。
方信一是吴忠信精神的延伸,同样是他们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对于这些背景显赫的高层来说,吴忠信一直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这个人是一名纯粹的战士,或者说是一个纯粹的武夫。
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繁文缛节,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干脆利落。
对于一些比较纯粹的人来说,吴忠信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一个慈祥的长辈,但是对于一些心怀鬼胎之人来说,吴忠信就如同魔鬼一般。
这数十年时间之中,一些企图利用特殊手段崛起的家族一直被吴忠信深深地压在深渊之中,每一天都过得诚惶诚恐。
吴忠信的清洗计划是完全基于他对这座城市的掌控力来实施的。
这种清洗并不只是对于外部,对于城市之内的清洗更胜一筹。
每一个在天眼系统之下的人都将会是清洗的目标之一。
当然这种清洗并不意味着屠杀,对于一些细小的事情吴忠信根本不屑于拿起屠刀。
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条线,只要这条线不被触及到,吴忠信并不会管太多。
毕竟平京城实在是太大了,整个华夏联邦更是广阔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