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镶嵌在夜色的天幕之中,宛若一枚无暇的珍珠,将大地照得一片雪青,静静流淌的穆尔河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水银。
小镇格拉兹,在经历了三个月之前的那一场仿佛末世来临的灾难,小镇损失惨重,伤亡更是上万。好在对于一个人口有着十多万数量的小镇而言,勉强算是能够接受,不至于完全被摧毁。而圣光教廷与帝国方面更是立刻耗费巨资作手重建,小镇格拉兹的秩序也就很快被安抚下来,而这三个月的时间,被摧毁的房屋街道也都基本得到了修缮。虽然修缮工作有些仓促,但不管怎么样,小镇格拉兹还是在冬日来临之前的深秋里,得到了治愈。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过去,只不过,小镇外的乱葬岗里,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格拉兹难免被笼罩了一层浓郁的哀伤...
夜空之中...
一道金色光芒快速飞过...
“我靠!!!你!你还真敢来啊!?”一个有些粗鲁的声音在破口大骂。
这道金色光芒之后,是一道黑线在追赶...
伊丽莎白化身一团灼灼燃烧的黑火,在夜空之中划过一道黑线,死死着追着前方的金色光芒。
“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伊丽莎白毫不客气,大声道。
“我!你!...”乔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艾伦呢!?人呢!?”伊丽莎白紧紧追着乔治,同时高声质问道。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啊!”乔治冷汗连连,用尽全力跑路。
“好!很好!”伊丽莎白怒道:“没关系!那你就等着,我会把你全身光溜溜地挂在维也纳圣斯特凡大教堂的顶上!”
“你!哪有你这么胡搅蛮缠的!?”乔治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内心深处把艾伦骂了个遍,这臭小子已经是强敌环视了,怎么去哪里又招惹来这么一个凶悍的女人。
于是,乔治打定注意,不再与这女人做言语上的纠缠,为今之计,只有直奔维也纳,圣光教廷的那一群老头有好几个都在待在那里,只不过,也唯有米勒这一人与乔治私交较好,也就只有他还能替艾伦打打马虎眼,装作不知情,换做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而这女人又是来寻找艾伦的,这么一闹,万一要是让教廷里的那几个王八蛋知道了艾伦的存在。想到这里,乔治不禁是心中一颤,捏了一把冷汗。
“你这么逼我!最后弄不好会害死艾伦的!”乔治怒喝道。
“哼!他死了最好!!!”伊丽莎白竟然是不管不顾。
完了!完了!乔治心中大急,这下子可倒好,艾伦又多了一位亲王始祖作为敌人。但愿米勒这个老头能够及时来接应自己,乔治内心焦躁不安,飞行的速度不自觉又加快了许多。
......
维也纳的圣斯特凡大教堂风格独特,由古罗马?,哥特式与巴洛克三种风格混搭而成。无数较小的尖塔围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尖塔,并环绕着一层层的圆珠,像是一顶缀满珠宝的皇冠,富丽璀璨。
教堂内,深邃的穹顶之下,一座宏大的哥特式讲坛前,一个老人正静静地半跪着,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冥想。
不一会儿,老人的身后缓慢走来一名英俊的年轻男子,他身着华丽白袍,手持一柄白色法杖,法杖尖顶是一个黄金雕琢的十字架,精美的流苏一路往下盘旋,一眼便可知此物并非凡品。此人正是神子拉斐尔。
“你来啦?...”老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道。
“嗯,老师。”拉斐尔在老人身后停下了脚步,道:“您已经在这里冥想了三个月了。”
“东西取来了吗?”被唤作老师的正是圣光教廷之中名号上的第一人,米勒。
“嗯,我已经拿到圣器‘圣光之辉’了。”拉斐尔十分有礼貌地回答。
此时,米勒身前静静摆放着一个三尺有余的长方形柜子,柜身乃是皂荚木制成,底座由纯金打造,柜子的四角有四个金环,前后各两个,用两根被金包裹的皂荚木的槓穿过,两座黄金半身天使像在柜子的左右两侧各自展翼。柜子尚未打开,就透着一股浓烈至极的神圣气息。
“约柜!?”拉斐尔方一靠近,就感受到了那生机勃勃的圣光之力,不禁大惊失色道:“老师!?你这是要?”
米勒没有答话,而是用手将约柜轻轻开启,瞬间,柜子内一道光喷薄而出,顿时将这个教堂内部照得一片亮堂。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气息弥漫整个教堂,甚至隐隐然能够听到天使的歌声。
米勒略微有些干枯的双手伸进约柜之中,取出了一块沉甸甸的石板。石板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古老朴素,乌黑得有些发亮。
这一块石板刚被取出,拉斐尔就惊得连连后退几步,他从那一块石板上感受到的不是神圣的气息,而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这已经不是压迫了!这仿佛是来自苍穹之上的存在对渺小人类的蔑视!
“这...十诫石板,为何是这种恐怖的气息...”拉斐尔震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圣光教廷传说之中的神器。
圣光教廷传说之中的三大神器之一,十诫石板!
“现在的你还用不了...”米勒捧起石板,起身,然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拉斐尔,道。
“这上面的气息...怎么会?...”拉斐尔正欲发问。
“唉...”米勒却以一声叹息打断了拉斐尔,他顿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斟字酌句,缓缓道:“主说,主在你的心里,不在你的言语里。明白了吗?”
拉斐尔对这一句晦涩难懂的回答感到有些不舒服,这个意思是?不该问的别问?...
“走吧。”米勒并不理会拉斐尔此时的想法,淡淡道。
“啊?去哪里?”
“你忘了三个月之前发生的事吗?”
“啊!什么!?老师...您还真当真啦!?...”
“废话!上一次我们是赤手空拳,这一次,我们怎么都要扳回点面子来!”米勒捋了捋胡须,十分自信道。
“这...”拉斐尔有些无语,他只当那一日就是个玩笑,没想到,米勒却是如此在意。
“还有...奥斯曼帝国那边的书信已经过来了...”米勒突然话锋一转,道。
“什么书信?”拉斐尔一惊,然后便是好奇道。
“我们恐怕有新的麻烦了...”米勒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长叹一声,道:“唉...真是个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