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位将军将自己的布下点兵点将似的带到了主帐之前。
大约有二三十人。
他仍是有些不服气似的怒瞪了菟夭夭几人一眼,才不情愿说道:“二公子,这些就是今日我带出去的人马。”
段绪眼神刚看到菟夭夭,菟夭夭便拍拍小女孩的头:“去吧,看看能不能认出来。”
小女孩点点头,微微抖着站到了那群士兵面前。
都是些上阵杀过人,身上自然是布满了血腥味,看到那小女孩走近,更是有些挑衅地吓唬她。
也许,在他们看来,就算认出来了又能如何?
这小姑娘还能将自己怎么着不成?
他们可是为了云国上阵杀敌,身上背着战功呢!
一个个昂首挺胸,神气得很。
这一幕落在小女孩眼里,更加气愤。
她站出来,小手直接指了三个人。
“他,他,还有他,就是他们杀了我爹娘。”
女孩眼眶微红。
“既然认出来了,就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行了吧?这是我云国的战士,你爹娘是南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杀你们南国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段绪舒了口气,盯着段穆和菟夭夭的脸色说道。
在他的理解里,死的不过是个把他国之人而已。
现在给这小姑娘道歉,已经很给面子了。
女孩红着眼睛瞪他,段绪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这些战事随我上阵杀敌,为我云国疆土立下赫赫战功,我不可能为了几个南国人而为难他们,能给你父母最高礼遇地将他们下葬,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也许站在段绪的立场上,这样做无可厚非,但是对于那小女孩来说,这无疑是在心里再捅了一刀。
“你们践踏我们家园,才是真正的异类吧?”女孩握着拳头。
段绪看她一眼,干脆不理她,直接看的段穆与菟夭夭:“如何?你们要怎么样?穆,你毕竟是云国人......”
然而,在他话还没说完,段穆却忽然出手,一招,拧断了那几个士兵的脖子。
至死,他们甚至还没看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段穆几秒之后回到原处。
“师父,我做的应该没有错吧。”
“该让我来,你的身份......”菟夭夭抿了抿唇,段穆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
“无所谓。”段穆耸了耸肩。
“穆,你做什么?你忘了你的身份吗?”段绪更加没有想到段穆会如此干脆利落,一双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你是这样教你的军队的?你想一统天下,却不曾教你的士兵善待他国百姓,那日后,天下谁又服你?”
然而段穆盯紧了段绪,几句话堵的段绪哑口无言。
瞪着那几具尸体,段绪皱着眉头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将这几人拉去埋了,这件事,是我没有约束手下的军队。”
“可是二公子,他们.......他们都是我国良将,您这样,不是长了他人威风吗?”
那位将军是最气愤的,更可气的是段绪还不予追究了。
“杀人的人是我,我姑且也算你们主子,怎么,主子杀几个不听话的家伙,还得由你同意?”
段穆瞥着那位将军,眼神分分钟要将人冻结成冰块的那种。
那位将军动了动唇,身子一抖,仿佛在片刻间,他已经到了地狱走了一遭了。
这位三公子,太可怕。
“是。”顿了顿,他只能咬牙应是。
菟夭夭看着段穆的所谓,眼神微微一动,原来,这才是他动手的原因,既让底下的人不敢有微词,也给段绪留下了一点面子。
如果,由她出手,才是真正的不给面子。
看来,是她欠妥了。
经此一事之后,段绪或许刚开始心里堵,但是听了菟夭夭的条件,之前的哪点不满还是消失了。、
如果,能得到浮生楼支持,天下大势,指日可待啊。
毕竟,他们仅凭六个人就可以从南国皇城逍遥离开,如果整个浮生楼都归他所用......
那么,云国的铁骑,终将踏碎南国国都。
“二公子先不要急着高兴,我的意思是,浮生楼可以替你冲锋陷阵,但是前提是......云国必须打败南国,但是齐陵川得交给我。”
菟夭夭说道。
段绪皱眉看着菟夭夭:“有浮生楼相助,云国赢不是很正常的事?还有,齐陵川不是掉下悬崖尸骨无存了吗?”
为什么觉得菟夭夭说话奇奇怪怪的。
菟夭夭脸色凝重:“他没死,甚至......很快就会回来掌控局势。”
这是圆周率说的。
现在的齐陵川,已经不是当初的齐陵川了,谁也不知道他身上现在发生了什么变化。
丧心病狂的程序猿,肯定已经给齐陵川加了无敌buff。
段绪神情微微一变,如果说天下还有谁让他忌惮,那绝对是齐陵川。
听闻齐陵川死了,他心里激动了几天,但是现在听菟夭夭的意思是,这家伙不但没死甚至还进化了?
进化是什么鬼,是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吗?
不过菟夭夭不欲多说。
“如何?二公子?”
“可以,我答应你。”段绪几乎没有犹豫。
如果齐陵川复活,那么他之后的行军过程可能会十分艰难,但是有了浮生楼帮助,他求之不得。
送上门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了。
就这样,菟夭夭带着众人在段绪的军营中呆了下来,而段绪一方面开始约束自己的士兵不再对普通百姓出手,一方面也传信回皇城,要求再派兵做好准备。
绝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大军压境,一路势如破竹,小一点的城池,直接投降,也免去了一场厮杀。
临风望月,花离皓雪四人,各自担任了一支军队的前锋,率兵杀敌。毫不留情。
而段绪这段时间更是越发得意。
果然,有了浮生楼相助,是如有神助啊。
眼看着云国军队一路高歌猛进,远在皇城的齐陵海披散着头发,难以置信,整个人甚至有了疯狂之色,一边抚摸着他尚未穿上的新龙袍,一边口中喃喃自语。
他是南国最有贤能的二皇子,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他所有的方式都试过了,却还是抵不过云国的铁骑?
难道,是他不配这帝王之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