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曲无颜微微讥讽的蹙眉。

司马家举办天骄之宴，五大古族的人只派了几个毛都未长齐来，明上倒是给司马家面子，实则不过是对司马家的轻蔑罢了。

然不管怎么说，在虚灵界，五大古族毕竟是至强巅峰，行事作派，自是不会顾及到其他的宗门世家想法。

“曲兄，我们到了！”

一番闲谈着，不觉间，晟阳和曲无颜便也是到达扁平状山峰的前方。

此时，身形临空望去，即是可以见到山峰之上座落着的大大小小的庭院，庭院之中设满了酒席，琳琅杯阙，美味佳肴让人应接不暇，仅从庭院中张灯结彩的装璜来看，已是知晓，为了举办天骄之宴，司马家确实上了不少心。

庭院中，无数身影往来其间，有负责接待的四马家之人，也有从虚灵界各地前来参加宴会的青年才俊。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虚灵界年轻一辈之中最为杰出一群，可以直接的说，他们的存在就是整个虚灵界的未来。

“啧啧！给司马家面子的宗门世家还真是挺多的，这人多的跟个赶集似的，一眼望去，可就基本没我们的落脚之地了！”

身影立在晟阳一侧，曲无颜不由得开口说道。

“司马家是黑水城除五大古族之外的第一大家族，哪怕是五大古族并不赞同由司马家来举办天骄之宴，但在其他宗门世家眼中，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晟阳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沉稳的模样，倒是与他五大三粗的体型显得略微不符。

而对于他的说辞，曲无颜却也赞同的点头。

就像晟阳所说，司马家终究是黑水城中除五大古族之外的第一大家族。

于整个虚灵界其他的宗门世家而言，天骄之宴不管是由五大古族举办，还是由司马家举办，他们前来，主要目的都不过是为了巴结一下罢了。

“走吧，要是继续在这看着，恐怕等会儿宴会上就真没有我们的席位了！”

身旁陆续的有着身影掠过，晟阳轻轻甩了甩衣袖，便也与曲无颜一道落入一个庭院，寻了处靠边的位置坐下。

“请问兄台，这里有人坐吗？”

刚一上座，两人的耳边顿时传来一阵叨扰。

说话一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穿着淡雅，二十不到的男子。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这里虽然靠边了点，朋友若是不嫌弃，且将就拼桌坐下吧！”

见状，晟阳也是大方的说道。

“兄台客气，如此，我就不拘礼了！”

男子倒也是直接，简单的拱手后，即是坐在了晟阳的身旁。

通过简单的交流，晟阳和曲无颜也是得知，男子名为姜笃，来自于陵城姜家，归墟境初期修为。

和千雪城一样，陵城亦是一座处于虚灵界边缘地带的城池。

所不同的是，千雪城，宗门世家无数，但却没有一个为外人所知的势力存在。

可陵城则不然，单说陵城，可能很多的人都会摇头，可若说陵城姜家，整个虚灵界中，知晓者即是不

计其数。

其中原因，便也和此时坐在晟阳和曲无颜旁边的姜笃有着直接的关系。

作为边缘地带的城池，往往也代表着修炼资源的匮乏和稀缺。

所以，一般而言存在于这些城池中的宗门世家，也鲜少会发展成多大的规模。

姜家作为边城陵城内的一个世家，自然也是受到了修炼资源的限制。

可即便如此，还是出了姜笃这样一个年岁不过二十归墟境天才。

同时，就于姜笃本身，也有一个流传在虚灵界年轻一辈中的经典事迹。

即是说他在修为突破至归墟境后，曾向天骄榜榜上有名的司马炎发出过挑战，然而最终他仅仅只是在司马炎手下走过了三招便是落败。

虽然输了，但也因为这一次挑战，他的名声亦是在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中流传开来。

在许多人看来，当时他只是刚刚突破到归墟境，而司马炎已经有着归墟境巅峰的修为，他会落败，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敢以归墟境初期挑战归墟境巅峰的司马炎，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只是纵然姜笃修炼天赋惊人，在虚灵界，却基本没有什么朋友。

一来是从小到大，除了与司马炎交手之外，他可以说一步都没有离开过陵城，所以虚灵界的这些宗门世家子弟们，都基本只是听闻过他的名声，却不曾真正见过他这个人。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与他的出生有关，据说，姜笃出生那天，其家中饲养的异兽无不痛声哀鸣，还未出腹，其母亲便是出血力竭而死，让得好端端的一件喜事硬生生成了丧礼。

同时因为他母亲的死，其父亲也在不久后得了一种怪病，修为一夜之间从神魂境跌破到了修元境。

如此卧床十多年，最终亦是在姜笃成年那天死去。

故而，在虚灵界年轻一辈之中，也有这样一个论断，说姜笃生之不祥，其家族中人才鲜少让他离开陵城，免得将不祥传给了他人，更有甚者，说姜笃克死了亲身父母，所以凡是与他太过亲近之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也正因如此，其父亲才给他取了姜笃这样一个名字，以谐音来译，便是与独相通，将他一生命途归纳。

只不过，这些说辞，如果是用来哄骗懵懂无知的人还行，但要让晟阳和曲无颜这类的人相信，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毕竟修炼者行的就是与天争命之事，换言之，所谓命途不由天定，不由他说，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对于姜笃克死天生不祥，克死父母这种歪理邪说，两人只会当听听就好。

而将这些抛开之后，姜笃能够在资源匮乏的边城，年纪轻轻的情况下，就有着归墟境初期的修为，倒是让两人破为在意。

“姜笃兄？是吧！”

将面前的杯子斟满酒，曲无颜轻轻了咋了咋嘴。

“听闻姜笃兄十岁入离合、十二趋化生、十六破神魂、十九探归墟，不知可是真实？”

“曲兄过奖！”

闻言，姜笃亦是斟上一杯酒。

“说起来，我并非像

外界传言那般天资卓越之人，能有今天的成就，只不过是比他们修炼得更加勤奋刻苦罢了！”

说着，姜笃举杯将酒饮尽，露出一番意犹未尽的表情。

“曲兄、晟阳兄，你们也该是知晓，我除了今天，以及之前挑战司马炎之外，其余的时间，我都会在陵城之中，足不出户的日子，我每天都是在刻苦的修炼，所付出的努力，是常人远远无法想象的。”

每天足不出户的修炼？

听了姜笃的言语，晟阳和曲无颜都是略微羞愧的皱下眉头。

“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身为修炼者，自是都知晓修炼的不易，姜笃兄将有限的时间全都花在修炼之上，不理丝竹乱耳，不让案牍劳形，能有现在的成就，也是理所应当，对比之下，我们两个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少许，晟阳苦笑的缓缓摇头道。

“晟阳兄，我也就罢了，你还自愧不如？”

不料，晟阳刚刚说完，一旁的曲无颜却是斜眼鄙夷了起来。

“你天资卓越，又拜在青城派门下，深得青城派的栽培，平日虽说也和我们玩耍在一起，可看看你现在的修为，不照样到了归墟境巅峰？哪像我还有墨河那家伙，还停留在神魂境，无法自拔啊！”

闻言，晟阳皱起眉头看向曲无颜道：“这么说，你们停留在神魂境还有我的过错喽？连人家姜笃兄都说了，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修为，不过是比他人更加努力，这句话放在我这里，也同样适用，你也不想想，当你还有墨河在花天酒地的时候，我在干什么！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天资卓越的惊世之辈！”

“行行行，你修为高，个头大，说不过你！是我和墨河玩世不恭，不思进取行了吧！”

被晟阳一阵回怂，曲无颜只得无奈的做出一个白眼，便也不打算与晟阳继续争执下去。

“哈哈！好了，两位无需在此争辩！”

看着一言不合就争起来的两人，姜笃只是轻轻一笑，随即端起酒杯朝着两人敬去。

对此，两人自是不好拒绝，纷纷端起杯子，回敬着将酒饮下，只是晟阳和曲无颜两人之间的氛围仍然显得诡异罢了。

为了打破这样的局面，放下杯子过后，姜笃便是紧接着的说道：“其实在我看来，要说在虚灵界，真有谁天资卓越，恐怕只有一个人了吧！”

“只有一个人？”

伴随着姜笃的声音落下，晟阳和曲无颜顿时好奇的朝他看去。

“姜笃兄说得可是五大古族之人？”

晟阳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思索神色。

“这不废话吗？整个虚灵界，除开司马炎之外，还有谁的天资可以和五大古族的人相比，难道是你？”

曲无颜在旁没好气的说着，倒也不是有意打击晟阳，因为他说的本就是事实。

司马炎能够在天骄榜争夺战上摘得一个名次，自然是已经证明了他的修炼天赋不在五大古族年轻一辈之下。

只是可惜了，他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不然按理，今天的天骄之宴，他也便能作为东道主的身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