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今天起得也很早,心情愉快地拉开房门深呼吸了一口,结果呛了个半死。
沈知鱼蒙了个面巾扎着围裙蹲在庭院里,她翻出了一小块地,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反正播种洒水很勤快。
听见了身后孩子稚嫩的咳嗽声,她转过头去,向小阳招了招手:“哟,早啊。”
小阳整张脸皱成一团,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她:“怎么回事,咱们附近不是没人住吗?怎么这么大一股子香火气?”
昨个弄得一片狼藉,那些人灰溜溜的道了歉还命人打扫熏香到天明,那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是闻不见了,但香烟的味道浓得直扎肺管子。
沈知鱼从袖子里掏吧掏吧,递给小阳一块布示意他也蒙上:“发生了一点小事故,总之我觉得现在这味儿已经够可以了。”
小阳迷茫了一下,很利落的给自己蒙好面巾,然后很负责地跑去敲江越的门——赶紧叫他起来好离开这个地方。
今天依旧要去明鉴司报道的江越极其难过,上了马车就开始躺尸,小阳解下面巾探出头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江越笑了一声,显然对这股子香烟味也不能消受的样子:“小孩子的报复总是叫人匪夷所思的,尤其是做出这种荒唐事来实在叫人头大。”
“啊,我也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愤怒。”这简直是连理智都没有了。
沈知鱼闭上眼睛,她躲得很快,确实没沾上一星半点,可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魔性了,洗多少遍澡都觉得浑身难受。
说起来那位端王殿下昨天居然没下马车,就足见这件事有多可怕了。
她想了想,转头去看江越:“我有点好奇,是什么支撑你懒成这样都能坚持爬起来报道的。”
江越把手压在头底下,依旧闭着眼睛假寐:“为了明主不辞辛劳是应该的。”
“……”会信你才有鬼。
小阳转过头来告诉沈知鱼:“因为越哥哥没钱,而端王许了越哥哥很高的俸筹。再加上越哥哥杀了他们的人,迟早会被报复的,跟在端王身边就安全很多。”
他们?沈知鱼挑了挑眉。
小阳转回头去继续看帘外了,手指却紧紧攥了起来。沈知鱼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笑眯眯地:“噢,还真是一举两得。”
那些人......江越将眼睛略略睁开了一些,看了看小阳,又再次闭上。
小阳破天荒没推开沈知鱼的手,只是默默看着外面繁华的大道。
路边上站着一家三口,年轻的父母笑意盈盈,孩子骑在父亲肩上,手里抓着一串糖葫芦,很高兴地喊着“驾驾驾”,父亲很配合的做着夸张的动作,引得年轻貌美的母亲以袖掩唇笑起来。
孩子稚嫩的笑声传开很远。
小阳放下帘子,躺在了江越身边,轻轻拽住他的袖子。
江越闭着眼睛,将他往身边带了带,抱在怀里。
沈知鱼看着他们,转身出了马车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车帘放下,掩盖了童子低低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