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灼灼,仿佛已经是被他锁定住的猎物。
“我……”
宋轻瓷的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
一股难言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
一幅幅凌乱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末路囚徒团团围住的恐慌和无助。
难言的情绪迅速的在她的心中席卷。
她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惊慌地推开了江景言。
“啊!”
她倏地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副十分恐惧的样子。
江景言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成这个样子。
他整个人从感情中抽离出来,眉头皱起,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阿瓷?”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在听见江景言的声音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恐惧和迷茫,瞬间就吓到了江景言。
他没想到宋轻瓷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站起来,离宋轻瓷远了一些,温声说道:“我不碰你,你别怕。”
宋轻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她的思绪渐渐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中抽回来,目光渐渐变得平静,只是心里任由一种莫名的心悸。
她坐起来,愣愣地看了江景言几秒,随后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阿瓷……”
江景言抬手,缓缓地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感觉到宋轻瓷越抱越紧,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来让自己心安一样。
“江景言。”她的声音轻轻的。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也不是讨厌你。”
她缓缓地和他解释。
她回想起刚刚脑海里的画面,既真实又不真实。
“我刚刚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像是被人绑起来了,任由别人宰割,感觉非常的真实。”
江景言听完她的解释之后,手上安抚的动作一顿。
是她想起来了什么吗?
江景言思及此,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但是好奇怪,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啊。”宋轻瓷这会儿还觉得十分的疑惑。
而且那些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外国人。
可她在A国留学的时候,日子过得安安稳稳。
如果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不可能没有印象吧?
“没事的,我在。”江景言拍了拍她的背。
“不早了,该休息了。”江景言说道。
“嗯。”
宋轻瓷应了一声之后,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想到自己突然和疯了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江景言。
下了床,宋轻瓷出了江景言的房间。
等到宋轻瓷离开,他才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江景言拿了手机,把电话打给了江桓。
江桓正在陪女朋友看电影。接到了江景言的电话之后,立刻出了放映厅,到外面接听江景言的电话。
“三少?”
“查一查,给阿瓷做催眠的是哪个医生。”
他的声音显得很冷漠。
江桓一听就不对头,不敢多问,应了下来。
“还有。”
江景言只要一想到刚刚宋轻瓷害怕的样子,目光就冷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刚刚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散发着一股凶恶的气息。
“当初那几个人,想个办法让他们消失吧。”
“消……消失?”江桓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
是他想的那个消失的意思吗?
“人渣不配活着。”江景言冷笑一声,“查到了给我安排和他的见面。”
交代完事情之后,江景言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江景言扯开了已经歪了的领带,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包烟。
他戒了很久了。
当初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他推开阳台和卧室连接的门,站在阳台将烟点燃。
猩红的光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亮眼。
白色烟雾从指尖升起,缭绕上向,随着夜间的微风飘散。
江景言站在阳台无言的吸完了一根后,把烟掐灭丢进了垃圾桶,随后把外套脱掉,走进了浴室。
淋浴器中汩汩地涌出热水,浴室内水汽升腾。
江景言抬头,任由热水冲到自己的脸上,顺着他的面颊,凝成一股股水流,从下巴滑落。
他要保持冷静。
当年就是因为受了这事的刺激,他在整顿海外公司的时候手段狠厉,让江少衡现在都担心他的手腕太过于凶狠。
宋轻瓷是他的救赎。
他怎么会舍得她出事呢?
关掉淋浴,江景言披上了睡衣,一边用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他打算今晚看一些公司的资料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他刚走出来,就看着抱着十一坐在沙发上的宋轻瓷。
看见他出来,宋轻瓷的脸上还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怎么了?”江景言走到她的面前,把擦头发的毛巾掸在肩上。
“我有一点害怕,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心悸感一直都没能消失。
这种感觉在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之后显得更加的强烈,她无奈,只好厚着脸皮跑过来让江景言陪她。
“好。”
江景言应了一声。
他把毛巾挂好后,把桌前的电脑打开,对着宋轻瓷说道:“你先睡,我处理点事情。”
“你还要忙工作吗?”
“也不算。”
宋轻瓷听罢,去卫生间把吹风机拿了出来,走到江景言的身边。
一边**头,一边说道:“那我帮你把头发吹干来啊。你等下要是头发没干就睡着了会头疼的。”
“好。”
热风不断地送出,吹在他的头上。
女人纤细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动作轻柔,像是害怕会扯到他的头发。
指腹温柔地按压在他的头皮上,江景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有些躁动的心情也慢慢地得到了安抚,耳边只剩“呼呼”地吹风声。
宋轻瓷给他吹好之后,收起了吹风机,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嗯?”
江景言转动椅子,面向宋轻瓷。“为什么这么说?”
“你话都少了很多。”
江景言勾了勾唇,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