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府。
君北辰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窗幔,下意识的看向一旁。
没有看见熟悉的人,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苏醒,可依稀感觉到身上冰凉的触感,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君北辰动了**子,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流光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君北辰想要起身的动作。
“王爷,王妃娘娘交代过了,你浑身都是伤,不能动。”
君北辰起身的动作蓦地一顿,抬眸看向流光:“她人呢?”
流光假装自己没听见,连忙上前扶着君北辰躺好。
“王爷,你可算是醒来了,你一定口渴了吧,来,先喝点水。”
君北辰确实口渴了,尽管身上的伤很重,他依旧坚持自己接过他手里的杯子。
慢慢的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放下水杯,他再次开口:“王妃人呢?”
流光闻言,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想到沈清歌临走前交代的:“王妃回娘家了。”
君北辰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
沈清歌在沈家的日子他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回娘家,而且流光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谎便眼神闪躲。
如今竟然说谎,看来他昏迷的日子,定是出了什么事。
“派人将王妃接回来。”
“王爷,王妃说了,她要在娘家多住几天,不让咱们派人接她。”
“本王的命令也不听了?”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接王妃回府。”
话音落下,奶娘冲了进来:“王爷,您可算醒了,大理寺来人将王妃带走了,你一定要救救王妃啊。”
君北辰闻言,脸色骤然大变,抬眸冷冷的盯着流光:“到底怎么回事?”
流光皱了皱眉头,“王爷,你昏迷不醒的第三天,王妃被大理寺带走了,理由是皇上吐血昏迷不醒和王妃的药有关。”
“带走多久了?”
“一天一夜。”
君北辰连忙起身坐起来,只是刚动了下,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猩红的血浸湿了褻衣。
流光连忙上前:“王爷,王妃带走前交代过属下,不许告诉你她的事,就是怕你激动,不顾身上的伤。”
君北辰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闭嘴,你的账本王稍后清算。”
“剑影回来没?”
“还没有,王爷,王妃吩咐了,你千万不要动,她守了你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动。”
君北辰懒得理会他,径直开口:“她让你不说,你就不说,何时这般听话。”
流光闻言,知道君北辰生气了,低垂着头:“对不起,王爷,属下都是……”
“更衣,本王要去大理寺。”
“王爷,你的伤……”
话没说完,几次被君北辰打断。
流光还想说些什么,可刚准备开口,便被君北辰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果然还是王妃了解王爷。
流光无奈,最终还是给君北辰换上了衣服。
抬上马车。
君北辰的衣服已经慢慢的被血浸湿透了。
流光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模样,本就流血过多,如今再次碰到伤口,只怕会更加严重了。
“王爷,这是王妃被带走前,留下的药。”
流光说完,连忙帮君北辰上药。
马车抵达大理寺卿。
正好碰见御前侍卫萧哲。
“参见王爷。”萧哲朝着君北辰行李。
“萧侍卫这是有何事?”
“属下奉皇上的命令,来大理寺接御王妃,送回王府。”
君北辰惊讶道:“父皇醒来了?”
“刚苏醒,便让属下来接御王妃回王府照顾您。”
君北辰还想问什么,想到沈清歌在地牢呆了一天一夜,连忙开口:“多谢。”
“属下先进去了,王爷受伤,便不要行动了。”
萧哲说完,便转身进了大理寺。
沈清歌和萧哲走出大理寺的大门,便看见了御王府的马车,还有一旁的流光。
沈清歌朝着马车走去,刚靠近马车,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君北辰来了?”
流光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
沈清歌没有多想,连忙上了马车,看见里头脸色苍白躺在那的君北辰,脸色骤然大变。
转过身望向站在马车旁的流光:“不是交代了不让他动吗?”
流光委屈了,两人互相为对方着想,他却是听谁的话,都要倒霉。
“王爷根本不听,醒来听说你被大理寺带走了,非要来大理寺。”
“多嘴。”君北辰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沈清歌眉头微蹙,连忙朝着萧哲开口:“多谢萧侍卫,既然父皇已经苏醒,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至于本妃在地牢里遭遇的一切,大理寺也会禀报给父皇,本妃就先和王爷回王府了。”
萧哲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王妃民请放心,这件事皇上会亲自处理的,你先回王府照顾好王爷吧。”
沈清歌点头,便钻进了马车里。
看着君北辰被浸湿的衣服,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二话不说解开了他的衣服。
君北辰原本在打量沈清歌,想看看她在地牢是否受伤。
谁曾想,沈清歌竟然直接解开了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君北辰咳嗽了一声,移开视线,缓缓开口,
沈清歌抬眸扫了他一眼,生气他的不听话,好不容易愈合好的伤口全裂开了。
语气有些不好的回了句:“王爷怕是想多了,就你这浑身是血的样子,难不成我还能对你做啥?你自己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说话的功夫,便解开了他染血的纱布,拿出止血药粉,开始给他上药。
药粉落在伤口的一瞬间,疼的君北辰脸色愈发的苍白了几分,额头上有些许的汗珠出来。
沈清歌动作利落的上完药,包扎好,便坐在了一旁。
君北辰看着小女人有些生气的模样,面上闪过一抹异样,“你是在担心本王吗?”
沈清歌双手抱拳,视线落在马车窗外,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谁会担心你,我在心疼我的药而已。”
“承认担心本王,有那么难?”
君北辰话音落下,却听见马车外流光的声音,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