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穿着婚服醒来,看见身旁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心底顿时有些泛酸。
她起身坐起来,花暖和花盈走了进来:“王妃,王爷在前厅等你,今日要入宫请安。”
沈清歌兴致缺缺的“嗯”了一声,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憔悴的容颜,面上划过一抹落寞。
“花暖,昨晚王爷……”
“王爷外出,天快亮才回来的。”
“所以,他真的有事处理?”
“应该是,剑影大人不爱说话,他说的准没错。”
沈清歌想到请安,宫里的人定是要查验合欢后的证明帕子。
她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向她和君北辰的新婚床,眉宇间夹杂着一丝疑惑。
君北辰那么聪明,为什么不相信她?难道君北羽昨晚说的话,他都听见了,甚至放在心底里了。
就在沈清歌胡思乱想的时候,奶娘从外面走进来:“王妃,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奶娘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噙着一丝心疼。
沈清歌的视线落在帕子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花盈望着帕子,忍不住开口:“王妃,王爷是外出有事,这肯定是为了应付宫里人的。”
“我知道。”
接下来的梳妆打扮时间,沈清歌一句话都没说。
沈清歌身着一袭紫色流彩暗花织锦裙坐在铜镜前,奶娘将她一头青丝绾起,用一支牡丹金步摇固定,眉间戴着花钿。
沈清歌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轻轻勾了勾唇角,取过唇纸轻轻一抿,朱唇显现的更是魅丽。
沈清歌拿出皇后赏赐的珊瑚手串,戴在右手腕上,又取过桌台盒中的白玉镯子,轻轻套到左腕上,一红一白,将白皙的手臂衬托的更是摄人魂魄。
她的视线落在红色的珊瑚手串上,眉宇间闪过一抹冰冷。
花暖看着她的神情,“王妃,您不是说皇后送给你的珊瑚手串被下药了吗?戴久了会不孕的,你为何还要戴上?”
“皇后赏赐,我敢不戴?她什么目的,咱们心知肚明,再说了,这手串我今日还有用呢,至于药性,我已经提前吃了抵抗的药,应该不会有事。”
“我的医术,你们难道还不信吗?”
奶娘听了,连忙开口:“自然相信王妃的医术了,也不看看王妃的外公是什么人。”
沈清歌笑了:“那是,我外公可是有名的太医院首,虽然辞官了,可说起来韩太医,还是这个。”说着,还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很厉害。
梳妆打扮好了以后,沈清歌便去了前厅。
刚走进去,便看见君北辰身着青色段锦衣坐在餐桌前。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在一起,君北辰这还是第一次见沈清歌这样的装扮,着实惊艳了他。
沈清歌率先收回视线,俯身给君北辰请安,“王爷,早。”
“用膳。”君北辰回神,语调清冷。
沈清歌踱步走到餐桌前坐下,下意识的选择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君北辰看在眼里,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坐那么远,本王会吃了你不成?”
剑影站在一旁,有些不忍直视,难怪流光说王爷见到王妃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明明很在意,却一副傲娇样,果然如此。
用完早膳,沈清歌和君北辰便一起乘坐马车去往宫里请安。
马车上。
沈清歌坐在一旁,想到昨晚新婚夜的事,眉头微微蹙了下,很快便收敛了思绪。
她侧眸看了君北辰一眼,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他。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凝滞。
沈清歌轻叹了一口气,挑开车帘,看向了外面热闹繁华的街道。
君北辰看了她一下,眉宇间闪过一抹异样,人不知轻声咳嗽了下。
沈清歌连忙回头:“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君北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君北辰,我知道你昨晚有事外出,所以我不怪你,听说你受伤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就说啊,你忘记我是大夫了吗?”沈清歌望着她,一字一顿道。
上一世,为了变成君北羽喜欢的淑女样子,她活得没有自我。
这一世,她不想为任何人改变自己,只想做自己。
君北辰闻言,看了她一眼,神色闪烁了下,缓缓开口:“我没事。”
“今日入宫,只负责请安,其他的你不用管。”
沈清歌面上闪过一抹不悦。
君北辰还在生气昨晚的事情,他之前根本就不会这么冷淡的对自己。
“王爷,你要是生气,你就直说,昨晚……”
“闭嘴。”话没说完,便被君北辰打断,而他的语气还是格外的淡漠而疏离。
沈清歌愣了片刻,一副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混蛋,明明是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扬言要娶她,如今刚嫁给他,便给她摆脸色,是几个意思?
沈清歌的心底有些愤怒,扭过头,不看他。
君北辰眼角的余光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没有开口。
马车的车轱辘发出枝桠声,车厢内的气氛一片静谧。
突然间,马车颠簸了一下。
沈清歌因为生气,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惯性,径直整个人撞向君北辰。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位置,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而君北辰也下意识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之间的动作有些许的暧1昧,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沈清歌反应过来,连忙坐直身子,“我不是故意撞王爷的。”
君北辰轻咳一声:“知道。”
空气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滞。
君北辰看见沈清歌泛红的脸,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那抹淡淡的红直达耳根,他觉得某处地方有些蠢蠢欲动。
“沈清歌,一会进宫后,定会有人询问本王昨晚没有在婚房的事。”君北辰找了一个话题。
“然后呢?你难不成娶我就是为了让我跟你一起做证吧。”沈清歌语调清冷,一字一顿道。
“作为本王的王妃,难道你想让人踩本王一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沈清歌气结。
“君北辰,你就是在生昨晚的气对不对?”沈清歌瞪着他,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