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心里一惊,想到自己之前在浴缸里睡着的情形,连忙旋开浴室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霍时深……”
她刚踏进去一个脚步,就一下子顿在了门口。
男人正背对着她站着,他站在花洒下,像是在淋浴,但是没有任何的动作,花洒也没有打开。
宁小满顿觉有些头疼,帮他把浴缸里的水放好,让他躺进去之后,干脆带了个小板凳坐在了他身旁看着他。
“霍时深,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
“不多怎么就醉成了这样?”宁小满拔高了音量,显然不信他的话。
霍时深看她一眼,“……也不少。”
宁小满:“……”
她看着这个喝醉了之后的霍时深,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呆萌呢……
平日里看惯了他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样子,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现在看他这样,还觉得挺可爱的。
宁小满无奈地笑了一下,认命地站起身子,拿了毛巾给他搓背,嘴里忍不住碎碎念着,“你酒量不是很好吗?怎么还能被人灌醉?”
像霍时深这种地位的人,在北城应该是没有任何人敢灌他的酒的。
宁小满有些嗔怪,更多的是担心。
她并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喝醉的样子。
霍时深看她皱着眉头的样子,突然凑近了她,笑了一下,呼吸里还带着一丝酒气,“怎么又不开心了?”
又不开心了?
宁小满把手里的毛巾往他的脸上一砸,“什么叫又不开心了?你出去应酬到这么晚回来,我做了一桌子菜都浪费了,还尽心尽力地伺候你洗澡,我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霍时深伸手将脸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深邃沉隽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伸手将她扯进了怀里。
宁小满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跌进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里,下意识地撑住了鱼缸边缘,才不至于直接滑到浴缸里去。
“霍时深你放开我!”她不耐烦地挣扎了几下,男人却将她抱得更紧。
“霍时深!”
她咬牙叫了他的名字,刚准备发火,就听到一个低沉清冽的男低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故意喝多,有人敬酒。”
“有人敬酒你就不停地喝?霍时深你还是小孩子吗?”
霍时深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说:“可他们祝我早生贵子。”
……
宁小满就知道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听到他那句沙哑的话就什么原则都抛在了脑后。
她背对着男人睡着,假装睡着了,对男人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
实在过分的时候,她会冷冷地说一声,“霍时深,你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早上会头疼。”
“不会……”
她选择睡觉,装死。
……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霍时深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
宁小满下意识就往男人那边蹭了蹭,脑海中的意识渐渐回笼,想到昨晚的疯狂记忆……
宁小满有些僵硬地收回正在甩的右手,偷偷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霍时深也正看着她。
她连忙把视线移开,状似淡然地问:“酒醒了没?”
霍时深也坐起了身子,低头揉了揉眉心,“我昨晚没醉。”
宁小满:“……我把你昨晚醉酒的样子拍下来了。”
霍时深扭头看了她一眼。
宁小满立刻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她心里想,还是那个喝醉酒的霍时深比较可爱。
她又赖了一会,霍时深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
他习惯穿正装,白色的没有一点杂质的衬衫,墨黑色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高级定制的剪裁和流畅的走线,将他的身材优势展露得一览无遗。
宁小满看得有些呆愣。
她很喜欢看霍时深穿白衬衫黑西裤时的样子,最上面的领口微微扯开一粒扣子,禁欲矜贵的同时,还带着一点不羁。
他有洁癖,穿上正装的时候仿佛一尘不染的天神下凡,凡尘俗世,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无法沾染。
但是一想到这样一个斯文贵气的男人,昨晚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就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
斯文败类!
宁小满脸有些红,这男人洁的哪门子癖!禁的哪门子欲!
霍时深没有注意到宁小满百转千回的情绪,在衣帽间一排款式颜色都只有细微差别的领带前挑拣着。
宁小满远远地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些都是暗色系的领带有什么好挑的,抱着被子嘟囔了一句,“那个暗红色的吧,没见你戴过。”
她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霍时深不喜欢那个颜色,所以才一直没有戴。
果然,男人只是微微侧身,依旧在上面挑选着,没有理会她的话。
宁小满只当他没听到,将被子埋在头上,在床上滚了几圈。
在从被子里冒出头的时候,霍时深已经穿戴好站在她面前。
如墨的深眸淡淡地看着宁小满那张清丽的小脸,领口处是一条暗红色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