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觉得自己是疯魔了,被那个女人践踏了不少次,却还是上赶着犯贱。
从蒲子菲那里离开之后,心里面一直憋着一股气,又不知道去哪里,直接打电话给霍时深。
没接。
他淡斥了一声,想到了他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又打电话给司闻。
没接。
他又想到那个缠着司闻满心满眼就只有他的小姑娘,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东西都被那两个男人给占了。
他去了红窝,点了一瓶酒,百无聊赖地喝着。
只有这里清静点,不用忍受蒲子菲的冷眼,也不用去看那两对无时无刻的秀恩爱行为。
他喝了一口,视线扫过酒柜里面的那一排酒瓶,忽然觉得瓶身上的logo有些眼熟,是“时光已满”的牌子。
他顿了一下,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没想到老霍的女人还算有点能力,竟然真的把蒲子墨送了进去。
他原先还不知道蒲子墨就是蒲子菲的父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怕蒲子菲一个人承受,心里会难过,推了一切过来陪她,却只能得到她的冷言冷语。
也是,她的亲生父亲被关进监狱,她都能够无动于衷,自己对她来说应该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南野这样想着,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燃,叼在嘴里吞云吐雾起来,旁边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刚要在他旁边坐下,男人就冷淡开口,“滚。”
他出任务的时候经常混迹在这种声色场所,跟霍时深和司闻不同,他是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这种前来搭讪的女人见得多了,从来就没有过兴趣。
一旁的女人身形颤了一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顶着巨大的压力问酒保要了一杯玛格丽特。
南野这才拿下嘴里的烟,撇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隔着升腾的烟雾,一双眼睛邪气地上挑。
一般跟他搭讪的女人都害怕他冷淡野蛮的态度,面前这个胆子倒是大。
“我说,滚,你没听见?”
可惜南野今天心情不好。
“你是南野?”女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沉默了一会之后问了一句。
她虽然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你认识司闻。”
听到熟悉的人的名字,南野眯起了眼睛,危险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刚才只匆匆看了一眼,他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瘦,瘦到骨瘦嶙峋,好像随随便便就能够将她折断。
南野只多看了一眼,心里面便有了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眸,“哦,我认出你了。”
面前的女人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眼睛一亮,但下一秒却因为他说出的话而瞬间惨白了颜色。
男人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语气里面满是不屑,“你就是那个绑着司闻,让他谈个恋爱也不安分的袁雅岚?”
袁雅岚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道德绑架过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至于谈恋爱他和林欢喜之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就没有破坏过他们!”
她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南野一眼就看到她握紧的拳头。
男人嗤笑了一声,抬手将烟头熄灭,随手扔进烟灰缸,“随你怎么说,我没心情去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袁雅岚哼笑了一声,“你没心情管,你爷爷倒是乐意得很,林欢喜现在在跟着你爷爷学设计吧?看来你们兄弟三个的感情的确不错。”
南野虽然不懂女人的心思,但也一下子就听出了袁雅岚花里面的酸意。
他本来是不愿意管这些事情的,听到他这么说,淡道:“你应该说司闻跟那小丫头的感情不错,不是什么人他都能会带着去见老头子。”
袁雅岚没说话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拿着手里的酒杯,狠狠地仰头喝了一口。
她是不喝酒的,也不抽烟,刚才南野抽烟的时候她就有些难受,此刻一杯酒下肚之后更是翻江倒海。
“司闻他真的就那么喜欢林欢喜?”
南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想知道自己去问司闻,我没空陪你在这玩。”
他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吧台上,用酒杯压住转身就要走。
“等等!”
袁雅岚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秒直接被男人甩开一个干脆利落的格挡直接按在了桌子上。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南野瞬间松开手,耐心已经到达了顶点,“我不是司闻,他对你有歉疚,我没有,给我滚远点。”
袁雅岚趴在桌子上没有说话,将脸埋在双臂之下,无声地呜咽了几句,等到男人离开之后,她才抬起脸颊,擦了擦泪水。
这种失控的感觉太糟糕了。
她在看到司闻对林欢喜的态度时就应该明白过来的,司闻对她是不一样的,连带着他最好的两个兄弟,霍时深和南野,不说对林欢喜有多好,起码都是尊重的态度。
那是因为司闻重视她。
过去的那么多年来,司闻从来没有向任何朋友介绍过她,袁雅岚也只是通过几次偶然的相处才知道司闻有两个关系那么好的兄弟。
她当时自卑,根本就不敢接近他们,霍时深和南野都是人上人,而他们也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准确的说,是他们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们三个看上去性格迥异,但其实骨子里都冷漠冷情,心眼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
袁雅岚害怕极了,害怕林欢喜真的就这么成为了司闻唯一的那个。
她拿着酒瓶,颤颤巍巍地去了一旁的酒店。
电梯门打开之后,他看了一眼楼层号,确定无误之后抬脚敲开了一间房间的门。
十分钟后,她衣衫褴褛地冲了出来,头发散乱,眼角猩红,脸颊上满是泪水,疯狂地敲着对面房间的门。
“救命!救命!”
她一间房一间房地敲过去,声音沙哑地嚎啕着,身后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