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喜从司闻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和司闻之间真的就只是恋爱而已。
只是恋爱,只是交往,结婚和见家长这种事情都是没有必要的附加累赘。
只是一晌贪欢,又或者是连一晌贪欢都没有,毕竟司闻碰都不愿意碰她。
可能只是一个人单身久了,想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所以才答应她的追求的吧?
也许对她都没有多喜欢,只是刚好不讨厌而已。
李远等到李渊出去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到走廊上溜达溜达,远远的就看到林欢喜红着眼睛从面前跑了过去。
她低着脑袋,跑得有些急,没有看到他。
李远下意识就想喊住她,但是看到她通红的眼睛的时候,到了嘴边的名字转了个弯,又咽了回去。
他紧紧跟在林欢喜身后,也没有喊她,就这么跟着,听到她压抑的小声啜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林欢喜刚才忍了很久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现在好不容易到了没有司闻的地方,早就忍不住,一路抽泣着往医院外面跑,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到自己流眼泪的样子。
李远也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不见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这么伤心,只是本能地跟在她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她。
林欢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刚走出医院大门面前,忽然闪过一道阴影,两个人直接对撞一下。
她捂着头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就看到身后闪过一道影子挡在了她面前,嚣张地对刚才她撞到的那个男人数落道:“你撞到别人了!走那么急干嘛?不知道看看路吗?人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要是被你撞坏了怎么办?”
林欢喜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惊讶了一下,“李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她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的时候,脸色更加愕然,“……爸?”
李远还把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正皱着眉头,蓄势待发想要将面前的中年男人骂得狗血喷头。
他打游戏时骂人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听到林欢喜喊出的那句“爸”时,全都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差一点砸进了自己嘴里。
“……爸?”
他看着面前跟林欢喜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嘴皮子都颤颤巍巍的,跟林欢喜吐出了一个同样的字。
林父紧皱着眉头,见林欢喜还没什么大碍之后,视线才落在了李远身上,“谁是你爸?别瞎叫。”
李远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能站着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哪里还有之前义愤填膺的样子,整个人就像一把烧得正旺的火焰,忽然迎头被灭火器给浇熄,狼狈之中还带着一丝尴尬。
林欢喜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替两个人介绍,“爸,这是我同学,他叫李远,李远,这是我爸。”
“叔……叔叔好……”
“嗯。”林父虽然还板着一张脸,但到底还是应了一声,问道:“怎么穿着病服?生病了?”
李远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之前被撞了,脑袋有点后遗症,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谢谢叔叔关心。”
他话音刚落,林欢喜就有些紧张地看着林父,“爸,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你哪里生病了吗?”
“没有,来找个人。”
“哦……”林欢喜这才松了口气。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医院门口,林欢喜刚想再多问几句,忽然就看到面前林父的视线忽然透过自己落在了身后的某个地方。
她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样,转过头去,刚好跟司闻视线相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一袭白大褂衬得身形修长矜贵,周身的气场清冷淡漠,只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将视线移开,落在了林父身上,微微颔首,“伯父。”
林欢喜缓缓握紧了拳头,心里有些闷堵。
……
回到公寓之后,霍时深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宁小满便在客厅里面看着无聊的肥皂剧打发时间。
每周周末沈越都会发来工作室的盈利情况,现在基本上已经趋于稳定,宁小满粗略地算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富婆。
但主打酒类的新鲜度有限,现在市场总是有更多有创意的点子冲击着,而且自酿酒的市场并不刚需,如果想要打响品牌的名气的话,就不能只做高档酒品,也需要发展快销品牌。
宁小满跟沈越商量了一下推出新品的计划,如果这段时间不那么忙的话,她准备在毕业前酿制一款新的酒,作为毕业作品推出。
其实她之前已经有了灵感,只是还没有付出行动。
很多人都希望把酒比作情人,对她来说情人的味道就是霍时深身上那清淡但霸道的冷松气味,带着一点海洋调的好闻,沉稳又深邃。
她想把自己对霍时深的感情酿制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直接就去了酒柜,将自己之前酿造的几款主打酒拿到了厨房。
霍时深在雪苑给她搭建了一间设备完全的酿酒室,但是这里空间并不大,只能够在厨房做一些简单的操作。
她怀孕之后,霍时深就很少让他碰酒精之类的东西,宁小满手里拿着熟悉的玻璃制品,那种热爱的感觉又在她的血液里面流淌,天生牵引着她的感官。
她酿酒全凭感觉和天赋,再加上后天努力补充的那些知识,每每都能调出最惊艳的口感。
宁小满想象着霍时深身上的味道,现用最基本的几款酒调制了一下,想要找到最接近的基调。
可是那种气息很特别,就像男人抽的雪茄一样,只有吞云吐雾的那个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雾里观花总是不确切。
她最后加了点柠檬汁,好不容易调到最稳定的味道,刚想尝一尝面前就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酒杯拿了过去。
宁小满无奈地笑笑,“好吧,你来尝一下。”
霍时深闻言在她的唇上“品尝”了很久。
宁小满喘着气推开他,嗔道:“我是让你尝酒,不是这个……”
于是霍时深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会,才认真地评价:“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