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只差没把“馋嘴”两个字写到脸上去了。
霍时深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放软了不少,“只许吃一点,乖。”
并不是他太过于专制,连让宁小满尝尝味道都不肯,只是小女人怀孕了之后,脾气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一旦让她尝到味道,很有可能会耍小性子要吃完这些垃圾东西。
平时他就不怎么让她吃,没有任何营养价值不说,吃完之后人的胃口也会发生改变,不愿意再吃那些营养餐。
宁小满之前的饮食习惯本来就有一点重口味,荤素不忌,什么都爱吃,好不容易被他调整了一点回来,不能够前功尽弃。
小女人倒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还十分自觉地将辣翅上面油腻的鸡皮给剥了下来,只吃里面香喷喷的肉。
薯条她也只吃了一两根,点到为止。
可乐就喝了一口,餐厅的人就已经把那些菜品全部都上了上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偏产生逆反吸引力,一定要去做被明令禁止的事情才肯甘心。
一旦霍时深放宽对她的政策,宁小满反倒自觉起来。
看着男人将她那些垃圾食品全部都收走,她也一点抵触的情绪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反而胃口大开,还多吃了小半碗西兰花。
怀孕以来,霍时深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乖的时候,伸手在她嘴角擦了擦,心情不错地说道:“要不要去商场逛?”
只要她听话,他就乐意宠着她。
谁知道宁小满却还摇了摇头,“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就不去了。更何况,你陪着我的话,肯定又是大惊小怪地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拿,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等卸货了之后痛痛快快地去逛!”
霍时深听着她的话,停顿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你倒看得通透。”
宁小满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吃的饱饱的小肚皮,坐在位置上消化。
她现在才慢慢地感觉自己的身子重了起来,虽然肚子还没有显怀,但的的确确感觉到了体重和胃口的变化。
每次吃完东西之后,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走,需要坐在原地休息半小时的时间,才能起身。
她觉得才20多岁芳龄的自己,已经提早进入了老年人的生活。
“对了,我怀孕的事什么时候跟爷爷说?”
宁小满就说自己这几天总觉得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刚才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怀孕的时候,除了身边几个人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就连霍老爷子都没说。
爷爷一直盼着她能够怀孕,就差没在家里面烧高香了。
霍时深慢条斯理地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淡道:“等满了三个月再说。”
圈子里面的确是有这样的说法,怀孕的头三个月是不能够对外说的,否则孕相会不稳。
不过对自己的亲人完全没有这个顾忌,宁小满猜想他现在不想告诉老爷子,应该也是为了自己。
老爷子骨子里面是保守封建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怀孕的话,肯定会强迫她休息,在家里面好好养胎的,绝对不会让她继续自己的学业。
但如果等到了三个月之后,胎儿稳定了的话,再告诉老爷子,他就不会再那么反对,顶多也就是说他们几句。
不过宁小满已经能够想到,如果真的等到三个月的时候再告诉爷爷,他到时候会有多生气……
“反正到时候爷爷要是怪罪的话,肯定不会怪我一个孕妇。”
宁小满想着,忽然觉得就释然了,喝了一口霍时深给自己倒的水,“砰”地一声放在了桌上,挑眉看着对面的男人,“你应该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爷爷这么想抱曾孙子,你却瞒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到时候他不好把气撒在我身上,肯定会集中所有火力去对付你!”
霍时深如墨的眼眸看着她,里面有些许情绪涌动,纤长的手指放在餐桌上点了点,眼皮子一掀,“你看上去好像很幸灾乐祸?”
宁小满一边忍不住地笑,一边摇头,“没有没有,我挺为你担心的。”
发笑也是担心的一种嘛!
男人的语气有些隐忍的危险,眯起眼睛看着她,“三个月,小满,我多的是法子让你知道自己错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忽然轻挑起来,“当然,如果你的手还能受累,我不介意今晚让你吃吃苦头。”
宁小满:“咳咳——”
她正准备喝水,被霍时深的话一下子吓到呛住,咳了一声。
霍时深微微倾身,扯出一张纸帮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擦干净之后,他也没退回去,而是忽然用拇指摩梭了一下她的嘴角,视线在他那张粉唇上面来回扫荡,“用这里似乎也不错……”
宁小满一张脸瞬间红了个彻底,连忙打掉男人的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气氛尴尬的时候,宁小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接起电话。
霍时深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些遗憾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的景色。
只不过宁小满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就瞬间发生了变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蒲子墨在那边笑得温和,语气人畜无害,“听说你在学校里面差点被跳楼的人砸到,特意打电话过来关心你,小满,你没事吧?”
宁小满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蒲子墨的声音,一时之间都快忘记了这个人。
如今恶魔的呓语仿佛就在耳边,她才发觉自己从来都没有逃出过安港的阴影。
她死死抓着手中的杯子,指节都有些泛白,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她冷着声音对电话那头说:“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仅仅局限于霍氏对你们的捐赠。”
“小满,你这样说,可真令我寒心。”
蒲子墨嘴里这样说着,笑意却更深,“我从来都教导你要做一个善良的孩子,那天跳楼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了是谁,你的好同学怡然已经失去了挚爱的父亲,我想你但凡有点良心,应该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伸手迫害你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