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霍时深说的摩擦是什么意思,脸一红,“霍时深,你真的变了。”
“嗯?”
“变得越来越不要脸了。”
“……”
自从小区的安保被霍时深换了一拨人之后,环境好像都好了不少。
两个人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宁小满和霍时深一起回过头,发现走来的人是司闻。
“看见林欢喜了吗?”
他在两人面前站立,还是平日里那副淡然冷漠的样子,只有像霍时深这样了解他的人才看得出来他眼睛里面埋藏着的一丝波动。
宁小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穿着家居服,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地告诉他,“小喜跟我们一起搭电梯下来的,说是要回宿舍,现在应该还没走远,你如果要找她的话,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司闻转身就要走,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收回了脚,声音也很清冷,“没事,她回宿舍就好。”
说完他就要往回走,经过宁小满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眼她的肚子,“老霍有后了?”
宁小满:“……嗯。”
她下意识伸手摸上自己的腹部,眼角眉梢是掩盖不住的温柔,“五周了。”
司闻眼里的冰冷收回去了一点,转向霍时深,衷心道:“恭喜。”
霍时深“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两个男人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不会用言语表达自己,只用眼神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但有些话语就算不说出口也都心照不宣,千言万语都在心里。
司闻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但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拍了拍霍时深的肩膀转身就要回去。
宁小满连忙叫住了他,“你跟小喜怎么了?”
这两个人的反应一点都不对,刚才小喜也说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办法面对司闻了,而下一秒司闻就追了出来,却完全没有要去追回小喜的意思,反而知道了她的去向之后又要转身回家。
这别别扭扭的感觉,不是情侣间吵架了还能是什么?
司闻似乎是不想谈起这件事情,刚刚缓和的情绪瞬间冷了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没有。”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不给宁小满任何再多问一句的机会。
“可是……”
宁小满还想追过去问个清楚,却被霍时深抓住了手腕,“别管了,感情的事你管得了?”
宁小满撇了撇嘴,“你就不好奇吗?就司闻这脾气,肯定是他惹小喜不高兴了!”
霍时深牵着她继续散步,“司闻脾气挺好的。”
宁小满:“……”
脾气好?
也是,反正两人一个是冰山,一个是深渊,一个天上月,一个海中仙,都是差不多的寡淡漠然,谁也不嫌弃谁冷。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两个话这么少的男人是怎么成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的?难道靠心灵交流吗?
也就南野不是那么沉默的性子,还时不时能损几句,不然她是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三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两人散步回家之后,没过多久,司闻就过来敲门。
霍时深走到玄关处给他拿了双拖鞋,扔到他脚边,“不错,还没叫你就自己主动下来了,很自觉。”
司闻没看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不是你给我发了短信?”
霍时深去厨房倒了杯水,坐在司闻对面,喝了一口,“看到了?我还以为你那个时候应该没什么心思去干别的事。”
司闻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顺手给我倒一杯会死?”
“不顺手。”
“……”
两个人说不了几句话就陷入了沉默,但是气氛一点都不尴尬,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过了一会儿,霍时深先开口,“你老大不小了,是该定下来。”
“我才二十七。”
“二十七?才?别怪我没提醒你,林欢喜才十九岁,你要不是认真的,趁早断了,别祸害人。”
司闻:“……二十七岁很老?再说,我在你那里就只有这样的人品?我像是那种人?”
霍时深掀了掀眼皮,“不像。”
然后他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又淡淡开口道:“你这样的不叫人,叫禽.兽,十九岁的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司闻:“……”
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霍时深,你需要我提醒你你老婆也才二十岁吗?”
“那你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也才二十二?”
司闻:“……”
霍时深继续说:“我和小满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你和林欢喜是老牛吃嫩草,能比?”
司闻不说话,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霍时深看他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哂笑道:“你还挺不见外。”
司闻懒得理他,“你把我当私人医生使唤且并没有给我开工资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见外这两个字。”
霍时深:“……”
可以。
有求于人,他不怼了。
过了一会儿,司闻始终坐在原地没动,垂着眼眸看着地板,眼神有些放空。
霍时深微微往后靠了靠,深邃的眸光能把人看透,“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说,别浪费我陪老婆的时间。”
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也多少了解对方,他打着下楼来给宁小满指点一下孕期注意事项的借口,其实就是有事情要请教他。
而且肯定是感情上的事情。
司闻顿了一会,说道:“……其实,我没和她发生什么。”
“嗯?”霍时深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你还算个人。”
“但她好像很失望。”司闻垂着眸,回忆着林欢喜当时呆滞受伤的表情,心里有些闷,“老霍,你知道我这些年来不谈感情的原因是什么,我和她很有可能没什么以后,那种事情对我来说可能是一时愉快,但对她来说很有可能是种伤害。”
司闻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的情绪,哪怕就是和他跟南野在一起的时候,真情流露的次数也很少。
霍时深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司闻,你做的已经够多,而且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难道你要让她永远绑架你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