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有人会翻来覆去地更改房屋格局,这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难道就真的只是想尝试不同的装修风格吗?这也太没事找事了,一点都不符合蒲子墨的性格。
宁小满心里面想着别的事情,在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间,她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从走廊上一闪而过,跑进了其中一间房间。
她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侧过头去仔细一看,发现走廊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恍惚地甩了甩头。
刚才那个人影好像清晰地就在自己面前一般,这个人影非常纤细,应该是个女生,而且穿着一件白裙子。
但是刚才晃过去的速度太快,她有些没有看清楚那张脸长什么样子,但是知道的是她有一头非常长的秀发,好似海藻一般……
海藻……
宁小满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特征自己在哪里见过,而且还是好几次。
她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她跟着霍时深身后往客厅走,突然看见前面的蒲子墨转过头来,笑着问她,“刚才听时深说,你开了一个工作室,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想去开工作室呢?”
工作室……
宁小满听着他说的话,突然眼里面迸发出一丝光彩。
她想起来了!
之前在工作室招聘的时候,第二个来应聘的女孩子,就是有时候这样一头海藻般的头发!
而且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就感觉在哪个地方见过她,那个身影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影响!
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谁。
这样一回想,她记得那一天好像也在是在走廊上见过这样的一个身影。
那一天是安港的慈善晚会,霍时深被人下了药,和汤安安关在一起,她很着急,但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房间。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也是有这样一个人出来,将她带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那个身影也就和她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宁小满过分着急,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而且那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般,一直都遮挡着自己的脸部。
这样一联想,那天帮助她的那个神秘人,跟之前应聘的那个女生十相似,也跟她刚才在走廊上一撇而过的那个身影几乎如出一辙。
宁小满不敢确定来应聘的那个女生是不是那个神秘人,但是她敢确定的是,刚才她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影子,肯定就是那一天帮助他的那个神秘人。
因为刚好他们都在同一个地点出现,那天帮助他的那个人一定是对安港十分熟悉,并且对他们这一群人发生的事情都熟知,才会去帮助她。
否则她一个住在安港这么多年的人都找不到的房间,为什么那个神秘人就能找到?
也许神秘人就是安港的一员也说不定!
宁小满瞳孔微颤,因为自己的这个结论而感到震惊,对于刚才蒲子墨的问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霍时深看着她这般发呆的样子,皱了皱眉,低声道:“小满?”
熟悉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宁小满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人,又看向对面的蒲子墨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不舒服,没有听到,你说什么来着?”
蒲子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反而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吧,已经到了饭点,我们先吃饭,边吃饭边说。”
她将两个人引到餐桌上,笑眯眯地看着宁小满,“我特意叫厨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小馋猫!等下不要吃得太撑了!”
说着他又看向霍时深,意味深长地说道:“小满啊,很小的时候就很贪吃,经常去厨房吃人家厨师还没有做好的饭菜,跟个小馋猫一样,有的时候我见她这么喜欢,就干脆让厨房做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让她吃个够,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吃到肚子撑坏!”
他是开玩笑的口吻,说话还带着一种宠溺的语气,好像是在打趣一个可爱的后辈一般。
霍时深只是听着,微微笑了一下,看向宁小满。
宁小满却脸色煞白,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服下摆,一言不发。
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蒲子墨说的那样!
她在安港最多的记忆就是挨饿,也许最开始的时候蒲子墨对她还算不错,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最好掌控,到了后面她开始出现有自己的意识的时候,蒲子墨对她就没有那么好了!
对待一个小孩子,想要摧毁他的意志,那就是饿她的肚子!
那个时候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小朋友都能够吃饱喝足,只有她每天饿了上顿没下顿,饿到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她就只能去厨房偷东西吃。
她也没有偷厨师刚刚做好的那些饭菜,因为知道要是那样做的话,蒲子墨肯定会想别的方法来惩罚自己,所以她吃的都是那些剩饭剩菜。
但就是这样,蒲子墨也没能饶过她,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折磨的酷刑。
而且那个时候,只要是她身边想要帮助她的人,或者是把自己的饭菜分给她吃的那些伙伴,都会收到蒲子墨的惩罚。
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敢帮她。
就连谭歆然和廖阳煦都不敢,不过这对这两个人来说反而是个疏远她的好借口,宁小满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恨上他们两个,因为她知道这是蒲子墨的意志,跟他们无关。
不过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蒲子墨那样在心理上和生理上折磨自己,却总是做出一副他最喜欢自己,对自己最好的模样。
那个时候安港上下都认为她是个马屁精,以为是她无底线讨好蒲子墨,才能够让院长对自己那样好。
而那些人认为她之所以会挨饿,也是因为她偷偷摸摸地去厨房偷东西,院长才会对她小惩大诫。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曾经黑暗到难以忍受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