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岚,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一些吗?你只是在道德绑架而已……”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袁雅岚忽然尖叫了一声,怒吼着打断了她,还没等她说完,就用力的将桌上的碗筷砸在了地上,眼睛猩红,像疯子一样指着林欢喜的鼻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从来就没有道德绑架过他们,我跟他说过,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是他们偏要来同情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再被他们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好像我天生就是一个可怜虫一样,可我变成这样又是谁害的?”
她开始碎碎念起来,眼眶猩红,又哭又笑,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崩溃,她看了看司闻,又看向林欢喜,突然就笑得有些恐怖,“你们当然可以轻松地说这些话,你们多伟大,多善良,多好!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们就可以继续谈你们纯洁美好的恋爱,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去啊!你们就看着我一个人在深渊里面挣扎,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林欢喜皱起了眉头,有点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你刚才还说自己没有道德绑架,难道你说的这番话不就是想要我们永远陪你在痛苦的深渊里面挣扎吗?可是我们没有那个义务……”
就算是真正伤害她的那个人,也已经刑满出狱,可他们这些仅仅只是心里过不去反而是真正关心她的人,难道要陪她一辈子都待在她的阴影之中?
司闻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在最好的年纪甚至恐惧异性,恐惧恋爱,这对他难道公平吗?
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却早早就做好了要独身一辈子的准备,这对他来说难道不也是一种伤害吗?
袁雅岚应该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她只是不想明白而已。
听到林欢喜这么说,她忽然尖叫着打断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将桌上的碗筷全部都砸到地上,然后飞快地跑进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桌面上一片狼藉,林欢喜握了握拳头,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忍不住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些内疚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司闻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在她的头上揉了揉,“没有,这不是你的问题。”
他知道林欢喜想要彻底解救他的心意,可是他们一家因为这件事情在阴影中生活了那么多年,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放出来的。
就算是袁雅岚想通了,可他的父母呢?他们依然生活在对不起袁雅岚家的阴影之中,永远不可能将这个道德枷锁给卸下来。
北岛说过一句话,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他们家世代家风严格,对于自己的家人都有着很高的道德要求,虽然不是他们的错误,却总是要将责任揽在他们身上,一辈子都压得喘不过气,也要将这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罪孽给偿还干净。
他是最了解自己父母的人,为了让良心能够安稳,他们甚至愿意在那场车祸中丧生的人是他们。
司闻闭了闭眼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林欢喜能够解决的事情。
他现在唯一内疚的就是,如果早知道会带给她那么多痛苦,他当初就不应该将她牵扯进来。
可现在的她,让他放手也不可能了,他生命中好不容易才尝到这样的温暖,如果让他放手的话……不会,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想着,他更加将林欢喜抱紧了一些,“谢谢……”
谢谢你,让我觉得原来生活还是会有色彩的。
……
宁小满只是短暂地昏了过去,休息了一会之后又晕晕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她昏倒的时间不长,霍时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那么乖巧,不会像平时那样一下子撒娇,一下子又抱怨,一下子又开始闹脾气,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等着他去解决。
明明是个那么麻烦的小东西,可是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觉得不耐烦过?
男人的眼眸逐渐变得温柔起来,看到她肩膀上那个明显的痕迹,的确是用了点力道,眼里闪过一丝懊悔的神色,刚才不应该那么重的,应该会很疼。
他手指抚摸着那个地方,忽然倾身上去亲了一下,起身的时候碰上一道视线,宁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那双像黑珠子一样的眼睛直熘熘地看着他。
霍时深立刻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像是在掩饰什么。
宁小满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眨了眨眼睛,慢慢坐直了身子,而后伸了个懒腰,“我发现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入睡了,刚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就睡着了……”
她不但是越来越容易睡着,还越来越健忘,明明之前就是被他给……弄昏了,却以为自己是睡着的。
霍时深笑了一声,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的确,最近越来越贪睡。”
宁小满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歪着脑袋对他笑了一下。
就算是冷心冷清,修炼了那么久的霍时深,也被她这一笑笑得有些把持不住。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宁小满又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娇憨,“我刚才做梦了……”
“做了什么梦?”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
“好像是想吃好吃的,你不给我吃,然后流口水了……”
霍时深:“……”
他抚了抚额,有些无奈,“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吃那些垃圾食品。”
宁小满嘿嘿地笑了,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好像又不是流口水……”
“到底做了什么梦?”男人点了点她的额头。
宁小满想了想,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忘记了,只知道嘴巴有点疼……该不会是吃皮皮虾了吧?”
霍时深:“……”
男人的脸色已经有些黑了,然而宁小满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继续回想着:“除了皮皮虾扎嘴之外,还有什么扎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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