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我看过当年案件的资料,案件的本身其实并不离奇,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地简单,但是为什么始终不能破案呢?”
“往往看似简单的案件,侦办起来却并不容易。”高国栋端着茶杯,闻着茶水扑鼻的香气,仔细回忆着:“当年这起案件,死者是在失踪后的第三天被发现,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连降大雨,整个案发现场可以说被完全的破坏,我们能从现场找到的线索微乎其微,所以我们只能从案件的本身来寻找突破口,可是这起案件的难点就在于此。”
“死者陈海涛被发现时身上的财物都在,也就是说基本排除了劫杀的可能性。从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的1点至1点间,在死者的身上也并没有发现被死后搬动过的迹象,如果是这样,很明显,死者落崖的地点就是遇害的地点,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死者为什么会在半夜三更的一个人跑到那种偏僻的山上呢?”
孟少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虽然他知道高国栋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毕竟高国栋当年负责这起案件,从中一定会发现蛛丝玛迹。
而高国栋心中的确也存在着和孟少辉同样的疑问。
“你的这个疑问也正是我当年调查的方向,只可惜,一无所获。”高国栋显得有些无奈,继而好奇地问道:“怎么你突然对当年这起案件产生了兴趣?”
孟少辉将李健和吴立凯的案件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嗯,你怀疑现在的两起案件和当年陈海涛的案件有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高国栋沉思了片刻后,点头同意了孟少辉的看法:“而且凶手非常地狡猾,对所有准备犯案的场所都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踩点,更懂得利用金蚕的毒发时间将自己完全置身于案发现场之外,从而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凶手的犯案的确称得上是滴水不漏,但是就因为金蚕这个行凶手法的出现,却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所以我才会把调查的视线转移到和金蚕有关的问题上,而这其中最引人关注的无疑就是陈海涛当年的案件。”孟少辉说道。
“嗯,你分析得非常合理。”高国栋再一次肯定道,“凶手懂得用金蚕作案,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既然现在凶手留下的线索少得可怜,那么也就只能从行凶的手法和动机上找线索。”
“我来找高老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您负责侦办当年陈海涛的案件,所以我希望更深入的了解您对当年案件的一些看法。”孟少辉说道。
“说起当年的案件,虽然调查的本身是一无所获,不过大胆的假设还是可以和你聊一聊的,希望对你破案能有帮助。”高国栋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我以陈海涛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出现在案发现场为突破口进行调查,在调查的过程中,我曾大胆进行过假设,毕竟从他滚落山崖的位置来看,那里地处偏僻,就算他当晚想上山赏月或看日出,也不可能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而且他的车还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里,这说明他当晚是自己到了那里的,可是为什么会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呢?或许是有什么人约他去的。再有就是如果这个约陈海涛的人能把他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说明他和陈海涛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否则陈海涛不可能轻易就去,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防备。”
“嗯,这的确是一个破案的关键。”
“关键是关键,但就是查不出任何线索啊!”高国栋叹道,“当年在第一时间我们就对陈海涛的手机通话记录进行了调查,从中也发现了一条可疑的通话记录,电话是在他遇害前两个小时从一个普通的路边IC电话亭呼入的,所以线索到此也中断了。”
“如果这个神秘号码是凶手打的,那么很明显他是有预谋的。”
“的确如此,当年这条线索中断后,我们就围绕陈海涛的人际关系进行更为细致地调查,但是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给我们提供的都是一致的证词,陈海涛为人老实本分,根本没有听说过他和什么人有过仇怨或是得罪过什么人。”
“那就难怪这起案件一直悬而未决了。”
案发现场被自然因素破坏,而从被害人的身上又无法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么案件侦办的难度有多大,孟少辉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从案件侦办的过程来看,的确陷入了僵局,不过毕竟案件没破,在我心里始终有根刺,所以我在之后的时间里,还在继续进行过一些调查,倒是有查到一些情况,不过对破案的帮助却十分有限。”
“能和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高国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始终还是觉得案件是和陈海涛相熟的人做的,所以我一直紧咬着这条线索,之后进行的调查也是顺着之前的调查进一步扩大了范围。我找到了陈海涛在读博士时候的师兄——孙军,据他所说,其实陈海涛当年所做的抗癌新药的研究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他的老师杜茂山的研究,陈海涛知道自己的生物学水平不如孙军,所以一直和杜茂山的儿子杜平来往密切,在杜茂山死后,陈海涛就利用了杜平的特殊身份,两人合谋骗走了全部的研究资料。”
这番话倒是让孟少辉颇感意外,也更让他对陈海涛的案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陈海涛的了解我现在仅局限于当年的调查记录上,现在看来,他这个人并不像一张白纸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