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这天早饭后,河女正在房中看书忽听外面通报说南明珠求见。河女一阵欣喜,丢下手中的书便迎了出去。这是她入宫以来,南明珠第一次主动进宫来看她。
南明珠一身火红,笑容如朝阳般温暖,一进门便拉着了河女的手。“今日怎的记得来看姐姐了?”河女微笑着看她,心中是满满的羡慕,羡慕她能够在任何时刻都无忧无虑,不必算计也不必小心翼翼。
南明珠朝河女挤了挤眼笑道:“不是我记得,是大哥记得,才几日啊,就催着我来看你!”
“这么说不是你心甘情愿来的吗?”河女嘱咐宫女奉上最好的蜜茶拉着南明珠坐下,揶揄她。
“我当然也想姐姐,不过跟大哥想你不一样。我说若水姐姐,我大哥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可想的?”南明珠不依不饶地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
河女微笑不语,心下却有另外的想法,南文宇的情谊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向来潇洒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这样催着南明珠进宫来看她,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殷勤。“南大哥最近挺忙的吧?上云国的太子走了吗?”她淡淡地转移了话题。
提到云寒烈二人,南明珠的嘴角微微一撇,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们昨日就走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竟似有股酸酸的味道,“说他们不懂礼貌就是不懂,走的时候都不打个招呼,亏了我们还招待了他们几日!”
“怎的,他们不辞而别了?那他们来南燕到底是干什么的?”河女微微诧异道,看云寒烈的样子不像是没有达到目的就会随便离开的。
“那倒没有……”南明珠低下头看着自己绣鞋上的花样嚅嚅,“他们走的时候大哥和爹送出城去,只不过……只不过他们至少该跟我打个招呼吧!”向来爽朗的南明珠此刻竟有些扭扭捏捏的小女儿态,这让河女忽然间醒悟过来。
“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吗,那他们走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在意他们跟不跟你打招呼?”她笑着揶揄她,心中却禁不住地有些惴惴,南明珠会对谁动了心思,是冷轻书还是云寒烈?
“我哪里在意了!我只是说他们没礼貌而已,没礼貌!”南明珠被说中心思有些急了。
“好好,他们是挺没礼貌的,反正他们都走了,以后也未必见面,还说他们干什么!”河女忙笑着说。
南明珠盯着河女看了一会,突然道:“听大哥说,他们这次来是跟皇上商议联兵对付汨罗国的事。”
河女心中一紧,忙问:“那谈好了吗?”
“大哥说皇上还在犹豫,似乎汨罗国也派了使者来过了。”
河女闻言点头不语,她知道为何南文宇催着妹妹来看自己了,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消息。那么她要怎么做?帮助云寒烈是否对自己有好处?她又是否能影响父亲的决定?
南明珠在静宜宫中玩了一会用了午膳便回去了,待南明珠一走,小螺忙走到近前担忧道:“我们是不是要帮助云太子?”见河女默然不语,她又说:“虽然……但是不帮助他便是帮了汨罗国,汨罗国跟罗家关系密切,若是让他们得势必然会对我们不利。”
河女看她一眼淡淡道:“所以我们是肯定要帮云寒烈的,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我们自己。”
小螺心中一喜忙说:“那我为小姐去准备些精致的糕点!”
“你准备糕点做什么?”河女诧异问道。
“今晚小姐不是该陪皇上在听波亭用晚膳吗?皇上最爱吃小姐亲手做的糕点了!”
河女闻言心头一暖,笑着拿指头在她头上轻轻一戳:“数你机灵!”
当晚,月色皎洁,河女精心打扮手捧糕点盒去了听波亭。燕儒鸿早已在听波亭等着,脸上微有疲色,眉头轻锁。多日的相处,虽然心有怨怼,可是血浓于水,河女对燕儒鸿早已是关切多于怨恨。
“父皇有何烦心事?”河女将糕点轻轻放在父亲的面前,关切问道。
燕儒鸿轻叹口气,仔细地看了女儿一会摇头道:“父皇老了,近些日子来总觉得力不从心了,看来该是好好休养的时候了。”他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一种淡淡的茉莉清香盈了满口,不禁笑道:“吃惯了你姐姐送的燕窝,再吃你做的糕点,只觉得清新爽口,甜而不腻。”
“燕窝是好东西,若水的糕点如何能比?”河女心中微微一动,口中却淡淡的说,“姐姐也是体贴父皇辛苦。”
燕儒鸿点头道:“你们俩都是父皇的好女儿,只不过日日吃燕窝终也有厌的时候,所以偶尔吃上一次若水你做的糕点,便觉得非常可口。”
河女笑着又拿起一块糕点送入父亲口中:“好吃就多吃些,若水过些日子就做一次给父皇变换口味。”
燕儒鸿一连吃了好几块糕点,晚膳倒是没有用多少,眉头却总是微微地锁着,河女虽知他定然是为结盟的事烦心,却并不再主动去问。过了一会,燕儒鸿果然主动开了口:“若水,你虽身在后宫但朕看你见识倒也广阔,所以有件事父皇想要问问你的想法。”
河女心头一喜,燕儒鸿能够主动这样问她说明已经对她产生了信赖,忙点头道:“若是能为父皇分忧,若水将会很高兴。”
燕儒鸿点头问:“你觉得上云国和汨罗国,谁对我们南燕的威胁更大?”
河女思索片刻回答:“若水虽对这两个国家不太了解,但是曾听南伯父和南大哥说过汨罗国的事,汨罗国的人野蛮不开化,彪悍而野心勃勃,因为他们占有的土地是我们这几个国家中最为贫瘠的,所以一有机会他们便会大肆掠夺和扩张。而上云国的人虽也以骑射闻名,但是国风却与南燕相似,而且听说上云国当今的皇上重文轻武。所以,若水觉得相比之下,汨罗国威胁更大一些才是。”她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父皇,若水听南伯父说过父皇曾经中过汨罗国的毒是么?”
听河女提及此事,燕儒鸿眉头锁得更紧:“当时神医只说此毒来自汨罗国,倒是没有说是汨罗国人下的毒。”
“可这事定然与汨罗国脱不了干系,所以父皇还是要注意些才是,别让此类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