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春风和煦,河女站在渭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紧紧地握着一个坠子。那是一个玉坠,月芽状,晶莹剔透,用一根红线穿着。这坠子是她临行前河母给的,说这是她的母亲当年挂在她脖子上的信物。想起母亲,她的心中不禁一阵疼痛。
“小姐,咱们走吧。”一边的小螺看到河女伤感的神色连忙说道。
河女轻点了点头,将坠子戴在脖颈上,扬起头将渭河的气息深深的吸进肺中,然后迈开了轻灵的步伐沿着渭河往西而去。
出了烈风国边境便到了南燕国,接着往西走,河女二人走了大约半个多月终于踏上了燕城的地界。往南渡过渭河便是燕城,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河女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前她也曾站在渭河边深深地看着那奔流的渭河水,但那时她还是那个丑陋的河女,她的身边陪伴着的是那个英俊风流的男人。几个月过去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又有了新的太子妃?一直在心中压抑着不去想他,但是当再次踏上燕城的土地时,以往的记忆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正是在燕城,她的感情终于渐渐的确定,在这里有着她与他之间诸多的甜蜜。
“小姐,我们找个船过河去吧?”小螺见河女看着渭河水发愣,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连忙打岔,拉着河女往码头而去。
码头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一艘大船正要离港,见河女二人走近,船夫忙招呼她们上船。大船上已有几位过河的旅客,河女二人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船渐渐划离码头,河女环视了一下船上的人,见有几个男子直直地盯着她看,心中有些不悦,拉着小螺走到了船头处。
船头处船家正在努力划船,见河女走过来,微微一笑道:“姑娘是烈风国的人吧?”
“你如何得知?”河女还没开口,小螺便抢着问道。
船家得意道:“我天天在这渭河上渡人过河,见的人多了,当然知道。”他朝着不远处依然直勾勾盯着河女看的男子看了一眼,了然地对河女说,“姑娘莫要觉得不愉快,我们南燕国风化比起烈风国开放许多,那些男子是仰慕你的美丽才会一直盯着你看的,你应该觉得骄傲才是。”
河女闻言诧异地朝船家打量了几眼,突然间记起,他便是几个月前渡她和云寒烈冷轻书一行人过河的船家。仿佛是他乡遇故知一般,她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一笑真真是百媚顿生,让那船家也不禁楞住了。
过了一会,他才从失神中尴尬地回过神来,喃喃道:“姑娘别怪我跟那些男人一样,只因你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仿佛仙子一般。”
“你这是在夸赞我们小姐,还是在占她的便宜啊?”小螺不禁尖声说道,一路走来,看见河女的男子没有不回过头来多看她两眼的,但是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如此明显的,甚至就直接说了出来。也只有到了南燕国,才遇到这样的事,他们的风尚开化得让她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我哪敢占小姐的便宜呢。”船家连忙说道。
河女微微一笑倒也不太在意,拉着小螺转过身去,面对着滔滔的渭河水,看着渭河的南岸离自己越来越近。
踏上南岸便是踏上了燕城,当站在燕城威武的城门下时,河女的心突然间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个地方住着跟她血缘最近的人,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甚至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们。想到自己还有那些姐妹,河女的心头一阵烦躁,她轻甩了甩头,努力将皇宫里的那些人抛在脑后,往集市而去。
“飘仙舞舍”,她记得那个妓院的名字是叫这个,穿行在集市中,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向集市上的商贩打听那个地方,却惹来异样的眼光,甚至还有些男人朝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但是,她已经顾不上去在意了,因为现在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她的母亲。
终于,在一个卖菜的老婆婆的指点下,她们找到了那个地方。时已是傍晚,飘仙舞舍门前灯红酒绿颇为热闹,几个穿着暴露妖娆美艳的女子正在门口招揽顾客,见到河女不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的美丽让她们嫉妒。“我们这里不接待女客,难道你们不懂吗?”她们朝着想要往里走的河女和小螺大声斥道。
“我们想要进去找个人。”河女沉声说道。
“我们这里会有你想找的人?莫非是你妈?哈哈哈哈!”门口的女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这句话分明是在变向地骂河女。
小螺一听顿时来了火气,刚想上去教训那几个女子一番,却被河女轻轻拉住了。河女朝她轻轻摇头使了个眼色,小螺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明着进不去就暗着进,反正地方找到了,凭着他们的身手难道还进不去吗?她点点头,转身跟着河女刚想离开,却不料撞到了一个健壮的肩膀上。
“走路不长眼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说道。
“对不起啊。”小螺顾不上看看撞着的是谁,连忙道歉,她是不想节外生枝,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撞着本少爷对不起能有用吗——”男人飞扬跋扈地说着,在看清旁边女子的容貌时顿时停住了嘴,玩过的女人无数,像这样漂亮得仿佛仙女般的人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没关系,撞到本少爷也是没关系的啊!”在一瞬间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河女冷冷地看了那男子一眼,他的容貌虽长得也算端正俊秀,但是眉眼间透出的神色却挂着猥亵一看便知是个好色之徒,这样的男子是她最为厌恶的,她没有理会他拉着小螺转身欲走,却被那男子长臂一伸给挡住了。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在下可以差家丁抬轿送你一程。”男子收起刚才的颐指气使,变得风度翩翩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