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遇到鬼了。
少女柳眉微蹙，感到一阵棘手。
对面这个情报中明明只是普通人的少年，比她想象的难对付了不少。
但是她也的确没打算杀他……也不能杀他。
不只是个人不想滥杀无辜，更是因为她本身所属组织的宗旨和立场。
她可以贪图遗物，也可以出手抢夺，这些都不重要，身为第三方，她有很多理由可以洗脱罪名，但是她不能伤害乌雪扬！
因为那样的话，她的立场就变了。
一个幕后组织朝着乌雪扬和刚刚运回国的烈士动手，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于国家机器，对于整个东夏体系绝对不能容忍的挑衅和藐视！
别的组织和雇佣兵敢接，是因为他们可以在事后逃出国，甚至本身就有可能不是境内的势力，但是她嘛——
单凭一个秘修会的乔装？
别开玩笑了，动用一整个国家机器的力量，就算秘修会不拆穿她，她也隐瞒不了多久。
可恶啊可恶，她忽然发现，她竟然……
被拿捏了？！！
嗯？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逐渐不善起来，如果不是她还有别的任务，她真的很想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瞧瞧——
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但是……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也有很强的天赋，那么谁赢谁输，好像还真说不定……
啊！可恶！
“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的亲人。”少女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善咬着牙：“你难道就是这样来报答的吗？”
“……哦，也是。”
乌雪扬闻言一愣，旋即笑了一下道：“那……谢谢？”
“好了，谢也谢完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目的，还有知道的一切了。”
“……”少女缓缓睁大了眼睛。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想办法将你拖住甚至是击倒了，毕竟某种意义上你也算是犯罪分子。”
乌雪扬的话还在继续，她却忍不了了。
她深吸了口气，开始下坠！
砰！
她狠狠的落到地面上，以防止自己消耗更多无用功的精神力，一步一步走到乌雪扬面前咬牙切齿：“你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之前还真不确定……”
乌雪扬看着对方的眼睛，歪了歪头：“不过现在确定了。”
“你！”
“你还有其他任务吧？再磨蹭下去，真的好吗？”乌雪扬也知道不能太过于挑衅对方，他即时换了话题，突然道：“我也挺着急的，虽然你救了我孙叔他们，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坦白讲，我对你们的目的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但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我们，你总要让我们当个明白鬼。”
“对吧。”
少女深深吸了口气，皱着眉紧紧盯着乌雪扬，忽然，她眼珠微微一转，一挑眉道：“……好吧。”
“不过，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想要更多的话，你得拿相应的情报来换。”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挑衅戏谑般的看着乌雪扬。
“嗯？”
乌雪扬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可以。”
这是还没放弃对所谓遗物的觊觎吗？
这个家伙倒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怕被反吃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与我无关。
也好。
“你的目的是什么？”乌雪扬问。
“……找到秃鹫，他的团队跟我有仇，而且我接了关于他的任务。”少女耸肩，不忘道：“一个问题了哟。”
“嗯？不是为了遗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乌雪扬微微一愣。
“当然不是。”少女挑挑眉，轻笑：“两个问题。”
“？”乌雪扬一愣，及时止住了自己想要破口而出的“这也算问题？”。
他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攻击我？你寻找的不是难道不是遗物吗？”
“嗯……这是两个问题……”
少女沉吟了一会，直到他看到乌雪扬忍无可忍拿出了匕首，她才连忙举起双手改口道：“嘛，好吧好吧，算你一个。”
“我攻击你的确是为了遗物，寻找的也是，但我那是临时起意。”少女说完，放下了手，月牙弯弯：“三个问题，继续问的话，就要由我先问了哟。”
乌雪扬有些牙疼，对方说话真的是一句都不肯多说，问是不是就只回答是或者不是，这种滴水不漏的答法让他根本无法过多推测情报。
但也不想食言，他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道：“你问吧。”
乌雪扬本来以为对方会问关于遗物的问题，比如遗物在哪，遗物是什么之类的，乌雪扬都打算信口拈来，开口撒谎了，结果，对方却是看了乌雪扬两眼，轻笑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
机密问题。
乌雪扬眯起眼睛，看着对方那夹杂着略微得意的眸子，沉默了半晌。
他的确可以不答，但这样的话，接下来的问题对方也可以拒绝回答。
他思考了片刻，最终直接默默的激发了分身术，砰的一声，他的身边多了两个一摸一样的自己，然后迅速取消。
“喔？小丑系的分身？还是幻影？”分身一闪而逝，少女微微一愣，好笑的看向乌雪扬道：“行吧，演示也算是回答，还算有些诚意，到你了。”
“你目的中的秃鹫就是之前带走我的人吧？把你知道的关于他们和背后势力的一切告诉我。”
被坑了几次，乌雪扬也逐渐找到了这种问答游戏的正确玩法了，那就是尽可能的询问模糊并且范围巨大的问题，好让对方说出更多信息。
而不是一两句话，甚至用是或不是就能解决的问题。
巴菲一开始也没有提醒乌雪扬，毕竟……
任何人，即便是天才，也是需要经验才能成长的。
“狡猾多了嘛，嘿嘿，不过对于出卖别人的情报我也不怎么在意。”对此，少女很干净利落道：“秃鹫是著名的跨国雇佣兵，并不是行者，但是由于九螭那位活阎王的存在，哪怕是行者雇佣兵也不敢轻易进入东夏境内活动，所以我们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
“但他们这次来了，他很少有这么作死的时候，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不过，如果只是秃鹫，绝对不敢轻易尝试这种行动，他们背后肯定还隐藏着其他组织，而且是相当强大的行者力量。”
“那不是废话吗，都闹到这种程度了……”
“反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包括他们背后的组织。”闻言，少女耸肩道：“你也分析过了，我最多只是一个D级行者，还不足以达到那种一手遮天的幕后级别，也许以后可以？”
“你还要继续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