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问题吗？”
乌雪扬也很有兴趣的看着对方，对方那严肃起来后强大的气场，倒是有了几分电视剧中大佬的气势，也让他确信了几分对方口中的身份。
毕竟气质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模仿。
“还有最重要的……这个起……爆符，你是只有这一张，还是……”
“可以走量，但需要时间。”乌雪扬明白他的意思，稍加思索：“我可以长期供应。”
“……足够了。”
闻言，对方猛地一只手握紧了拐杖一撑，便站起来淡然的迈开步伐道：“跟我来吧。”
……
来福棋牌，乌烟瘴气，烟雾缭绕之中。
画着浓厚烟熏妆的中年女士点燃了香烟，正在谈着生意的时候，忽然感觉后脑勺微微一凉。
她的动作微微一僵，无奈的叹了口气，冷静道：“你打算在老狼这里动手吗？”
在她背后，一名歪着脑袋的年轻人已经拉动了保险，无视着周围骤然静下来的环境，冷冷笑着。
“我可不相信在这片地盘上，有什么消息能瞒过你，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树大招风嘛。”女人转过身，直视着黑暗中的那张脸庞，皱起眉头：“我的狙击手也没有回来，如果真是他背叛了，以我的手段，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说明……我可能失去了一名上好的邮差。”
“……呵，上好的邮差。”在他背后，男子嗤笑一声，收回了手枪：“算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有些额外的生意——”
“嗯？那去上面谈吧，别在这里影响了老狼做生意。”
说着，她站起身，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楼梯。
与此同时，这片区域的门外。
一辆车缓缓靠停，拐杖从车内伸出，杵在地上。
乌雪扬紧随其后跟着对方下车，目光伴随着精神力一瞬间散开。
这里是属于老城区的一条步行街，人来人往行人让这条本就不宽裕的道路显得有些拥堵，周围是清一色的夜间小吃，烧烤，和数不清的宾馆，桌游，棋牌室。
而在这其中，他面前那巨大的来福棋牌招牌下，一栋三层，包揽了将近七八个商铺位置的巨大娱乐场是如此显眼。
乌雪扬的精神力刚刚扫过，就察觉到了几双隐藏在人流中的眼神散发出了恶意。
只是……乌雪扬看向身旁的从车内不急不缓下来，仿佛真的是一名行动不便的残疾人一样的checkmate，那种感觉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乌雪扬收回了自己感知，将衣服的帽子戴上，整个人低调了起来。
不要随意窥视别人，这是独属于黑市的规则之一。
【在黑夜中，隐私会变得格外重要。】
巴菲如是道。
乌雪扬看着面前这座在黑暗中隐藏的巨兽，跟着对方缓缓踏入。
这里并不是乌雪扬想象中的黑市，那种庞大的集会往往地点不会固定且需要长时间的准备——而越是庞大的黑商越不会在一个固定的地点停留太长时间，更不会随身携带货物。
充其量也就是像乌雪扬这般，带一张来充当“样品”。
在车里行使的时候，类似于这样的“常识”，对方告诉了他很多——几乎都是对方再说，乌雪扬沉默的听。
他拿不准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的确如同巴菲所建议的那样，搭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没办法，这些人……都是千年的狐狸。
checkmate很健谈，却几乎不会泄露任何把柄和秘密，可能这就是做这一行的基本素质。
对方的气质就像是一名年迈的老绅士，精炼而奸诈。
推开门，乌雪扬能注意到对方那颗假眼在微微转动，像极了某种封印物或者高科技作品。
两人都敏锐的注意到，这片烟雾环绕，到处充斥着击打台球和搓麻将的空旷环境中，似乎刚刚经历了某种寂静——
乌雪扬先是看了眼对方，然后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却只捕捉到了一个上楼背影，有些眼熟。
他微微一愣，想要再看几眼，面前的视线却忽然被一个壮硕的身影挡住了。
“喔……瞧瞧，这熟悉又陌生的扮相——”
“好久不见啊，老狼。”闻言，被挡住目光的绅士也不恼，只是轻笑道：“看来我来的时间还挺巧，你这里贵客不少——”
“那你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十分钟前，那位还问我，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呢。”
闻言，大汉冷笑一声，意有所指。
后者倒是有了几分不耐烦，摆了摆手淡淡道：
“行了……我对她的事一点都不想了解，她要再问你，麻烦你告诉她，我们这一行会翻车，纯属于因为个人能力不太行——话说回来，你就打算跟我在门口聊这些？”
“当然不……包厢！”
壮硕的大汉闻言笑着哼了一声，瞥了一眼默默观察四周的乌雪扬，抬起下巴点了点后面楼梯的位置，又一点收银台那里的位置：“还是柜台。”
“全看你今天是瘸子还是将军。”
“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今天我可能……只是一名掮客。”
“而说实话，我的工作其实已经完成了。”
对于这话，他绅士般的笑了笑，后退一步看了眼乌雪扬：“接下来，就得看老板您自己的了……”
……
一分钟后，乌雪扬坐在这片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吧台的地方，一脸淡漠。
他终究还是坐上了柜台，没能见识一下对方口中的包厢是什么样子。
这让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那转着拐杖的瘦弱独眼绅士……
是不是这家伙的面子不够大啊……
好吧，也可能是他的生意确实有点太小了，尤其是当对方把他的需求说出来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到了对方露出了一副“你他妈的在逗我笑”的表情。
一把枪，几颗手雷，即便是最精良的装备，其价值也不会超过两千美刀，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说，这是一笔不足两万块钱的……小生意。
瘸子将军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提出了“起爆符”这个名字。
而对方竟然也很懂，甚至打断了将军的解释，直接看向乌雪扬，问了一句：“是火影中的那种？”
好家伙……合着这还是个宅？
乌雪扬错愕了片刻，点了点头后，对方才转过身瞪了一眼其他将目光看过来的鬣狗们，笔直的走向了吧台。
“那就在这边谈吧，我喜欢下面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