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天空依旧灰蒙蒙显得一片暗沉,死气沉沉的单元楼内也是昏暗不已。
“把上衣脱了,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阿友用完好的左手握紧桃木剑,神情严肃地看着身旁的高煜。
闻言,高煜一声不吭的把上衣脱掉,默默把衣服揉成一团咬在嘴里。
“嗤!”
尖锐的桃木剑尖轻易刺破高煜腰间的皮肤,紧接着捅破血肉渗出大股的鲜血。
阿友双指成笔,沾着高煜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道血色咒文。
“这秘术可以在短时间激发人体潜能,但有概率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肌肉萎缩,不过我控制了咒文的数量,概率应该不会太高....”
高煜沉默了两秒,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加大力度。”
正在专心勾勒咒文的阿友愣了两秒,甚至怀疑是人老了耳朵不中用,出现了幻听。
但当高煜再次重复要求增加咒文数量时,阿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精彩。
“咒文的数量一旦超出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后遗症就不单单是肌肉萎缩这么简单,甚至会对肉身造成不可逆的严重损伤!”
阿友一脸严肃地看着高煜警告道。
但高煜却是毫不在意的摇摇头,继续坚持增加咒文。
对肉身造成不可逆的严重损伤?
肌肉萎缩?
这些所谓的副作用高煜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本就没有一具固定的肉身。
这具肉身随便怎么折腾,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再回到《僵尸》这部的副本世界中。
氪命玩家,恐怖如斯。
在高煜强烈的要求下,他的上半身完全布满了由鲜血勾勒的复杂咒文。
远远望去,就像他身上爬满了黑红色的蜈蚣。
“调出属性面板。”
高煜目光一闪,在心中默念道。
【力量:2(+9)】
【体质:8(+3)】
【五感:0(+4)】
映在括号内临时增幅的属性点,每项都闪烁着妖异般的猩红光芒。
勾勒在他皮肤表面的咒文秘术,在短时间内将他打造成了一个“超人”,这仅是阿友计划的第一步。
“一会我启动罗盘后,我们会置身于结界之内,记住只有一支烟的时间。”
阿友扔掉手里的拖把,转过身神情严肃地嘱咐道。
在走廊积着灰尘的地面,被他用拖把沾着桶里的尸油,勾勒出一枚潦草的巨型咒文。
整个走廊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踏踏踏”
空寂的楼道内,传出踮脚蹦跳的沉闷声响,每一声都犹如柄大锤,重重地砸在两人心头。
“来了!”
听到冬叔被尸油吸引而来,阿友立刻点燃置于罗盘边的红色蜡烛,神情严肃地看着高煜。
“记住,只有一支烟的时间!”
阿友的左手夹着一支闪烁着微弱火星的香烟,扭曲的右手则是用力摁在罗盘上。
“啊啊啊!”
以血液为代价的罗盘缓缓转动,从阿友五指中渗出的鲜血,循着罗盘表面复杂的凹槽不断涌入。
“滋滋”
在罗盘被阿友启动的那一刻,整栋单元楼的吊灯全部熄灭,甚至连大楼附近的路灯,也是不能幸免。
就好像在一瞬间,整栋楼附近的电力全部被罗盘抽走。
紧接着无法言喻的黑暗瞬间席卷整条走廊,一切的光亮全部就此湮灭。
这是纯粹的黑,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只剩下高煜,冬叔以及阿友。
不等高煜疑惑,就犹如被一辆疾驰的列车狠狠撞上一般,恍惚之间眼前的走廊重新浮现。
“踏踏”
模样狰狞恐怖的冬叔,伸直双臂快速朝着高煜跳来,猩红的眼瞳中满是怨毒。
而就在此时,阿友的血液逐渐覆盖刻在罗盘一角的“水”。
原本火焰不断摇曳的红色蜡烛,炙热的火焰外却是悄然攀附上一层冰霜。
这诡异的一幕,简直就像火焰结冰!
“来了!”
高煜无暇顾及走廊内发生的诡异变化,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断跳来的冬叔身上。
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缩短,走廊肮脏的地面却是忽然裂开,无数汹涌的波涛瞬间拔地而起。
哪怕是力大无穷的冬叔,都是被这突然升起的水柱狠狠卷着砸在天花板上。
但诡异的是,如此狂暴的水流却是平缓地掠过高煜,甚至冰冷的触感让他大脑都清明了不少。
高煜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眼阿友,面容扭曲的阿友艰难地挤出笑容,对着高煜点点头。
高煜主攻,阿友主辅。
来不及惊叹于五行罗盘的神奇,高煜动作敏捷地贴近冬叔,对着其脑袋便是狠狠挥出一拳。
在高煜挥拳的同时,皮肤表面的咒文顿时变得炙热刺痛,无数狰狞的青筋在他皮层下暴起。
“嘭!”
这一拳携带的恐怖力道,直接将冬叔砸到一旁斑驳的墙壁上,甚至冬叔的太阳穴都微微凹陷。
就在冬叔撞在墙壁的瞬间,阿友全然不顾右手严重的伤势,狠狠一扭五行罗盘。
大量渗出的血液瞬间循着凹槽,覆盖住另一角的“木”。
大量坚韧的树藤从墙壁内蔓延而出,不由分说地缠绕束缚着来不及起身的冬叔。
地面更是蔓延着无数交错盘绕的枯黄树枝,就在密集的血管一样爬满整条走廊。
力大无穷的冬叔一时竟无法挣脱树藤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树枝如跗骨之蛆般攀附而上。
“僵尸是死物,木主生发....以生克死!”
阿友喘着粗气在远处提醒道,转换为“木”,无疑是最克制冬叔的主场。
高煜对于阿友的提示也是心领神会。
随手扯起一把枯黄的树枝覆盖住拳头,紧接着一拳砸下。
被树藤树枝紧紧缠绕着的冬叔,在此刻只能成为高煜的活靶子。
高煜拳上携带的恐怖劲道,再加上天然克制他的树枝覆盖,每一次的攻击都效果不凡。
冬叔坚硬的脑袋,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扭曲变形,甚至不少恶臭的黑血从破损的伤口中渗出。
“吼!”
不断挨打的冬叔愈发的狂暴,独眼之中的红光是越发的强盛,那目光中的怨毒仿佛近乎实质。
缠绕束缚着他的树藤,接连发出被暴力挣脱的“咔咔”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