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跟你说,到了第二个红绿灯口一定要等五秒后再通行!呃,你是这么做的吗?碰到了什么?”
“那天我带着兄弟们从这里出发后,果真在路上碰到了一起车祸。幸亏我谨记大师的提醒,在第二个红绿灯口,等绿灯亮了之后,特意等了5秒才启动车子。也就是这个救命的五秒,要不然,被压在车子底下的肯定是我们了。”
黄天辉心有余悸地说道。
回想起当时惊险无比的情形和异常惨烈的现场,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哦,原来这样啊。你走的时候,我的确预测到了一个画面,所以当时就随口提醒了一下。”张天赐幽幽地说道。
由此,他确定,自己的大脑很特别。
因为当时他看向黄天辉的眉心时,忽然觉得他眉心有团朦朦胧胧的乌云,脑海中瞬间“鬼畜”般地闪过一个画面:
一排正常行驶的浩浩荡荡的车队前面,突然冲破中间的隔离带,从对象车道冲出来一辆摇摇晃晃的泥头车。由于相隔的太紧,太近。所以两方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就相互剧烈地相撞了。
一车队的人和泥头车的司机全部死于非命,现场惨不忍睹。
当然,那个车队本来冥冥中注定是黄天辉和他的小弟们的。
当时,他不知怎的,可能是出于善心,又或是出于本能,特意提醒了一下。
因为,他确定黄天辉的本性其实不是非常的恶,内心还是想做一个好人,应该还有很大的改造空间。
更何况,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有种隐隐约约的缘分。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提醒他们,一定要救下他们。
当然,这个倒不是最重要的。
最关键的是,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大脑有种未卜先知的特异能力。
哪怕就是那个模糊而寓意深远,一闪而过的画面。
定了定神之后,他抬起头,发现紧挨着秦海洋身边的,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
该男子大概40岁左右,海阔天空般的头顶遗留着一小片孤寂的,斑驳的“绿洲”,那几缕“硕果仅存”的头发却被用发胶精心打理得一丝不乱。
不是很挺拔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色的近视眼镜。
眼睛不算大,单眼皮。
两道一字眉中间堆满了和气和执着。
嘴唇比较的厚,一看就是比较厚道的人。
长长的,接近于“国”字形的脸,略显黝黑。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举止还算比较的优雅。
虽然不清楚此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总觉得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老是在幻觉中见过此人,而且还很频繁。
每每来的时候,貌似还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
他努力地在大脑中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忽然,大脑中嵌入一个模糊的提示信息,显示此人很具佛性,和自己非常的有缘,将来一定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本想着继续往深里去挖掘和分析,结果被秦海洋的一番话给打乱了思路。
“哦,这个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大好人,他叫张晓伟”。
“是我们村最早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我们的老宅子就是通过他帮忙,对外进行租赁的。平时间也没少给我和思语提供帮忙”。
“特别是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听说思语的哥哥病了,就常来探望。每次来都拎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说完,指着床尾地上一大堆的,花花绿绿的各种包裹微笑着跟张天赐讲着。
“哦!哪里,这些个都是举手之劳。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里面的,有什么困难的,理应要相互帮忙着才对。”
“更何况,我和秦爷爷还有些亲戚关系,那就更应该帮衬着才好。”张晓伟很腼腆地说道,双手不住地摇摆着,貌似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
在他的意识里,这些都是很平常,也很应该的,被别人表扬一下,反而有些不自在的样子,连同说话时都觉得有些“嘴拙”了。
那肥厚的嘴唇,说话时总显得要比常人吃力些。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让忠厚老实人区别于常人最直接的标志吧。
人其实就是这样的。
有些人嘴皮子很利索,很善于辞令。所以,总会在行动上和思想上抖机灵,耍些小聪明。因为,他们很容易通过能说会道的三寸不烂之舌来为自己以最轻松的方式博取最多的利益。
而还有一种人,就像张晓伟这种。
嘴皮子很厚,说话都比常人要吃力些。所以通常会在说话这一环节上比较地吃亏。
既不善于表达自己,又不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很难融入所谓的圈子。只能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还算凑合的脑袋,不断地总结和学习。守着一个善良的初心,却总能给到身边需要帮忙的人以最大的支持。
以此来支撑自己在社会上的生存。
貌似这种人活得很苦,也很艰辛。
因为在常人的眼中,这类人不会占便宜,不聪明。
但是老天爷却不然,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
只要他们不断地坚持下去,功成名就的喜悦终就会惠临到他的身上。
张天赐非常恭敬地对着张晓伟一抱拳,很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倒是张晓伟,下一句不知道该怎么讲了,用右手挠着自己本就不丰富的头发,歪着嘴,傻乐着。
“呃,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过很多事情,我们黄总基本上是天天都在这里,守在你的床前。”
说完,秦海洋还瞄着黄天辉和蔼可亲地笑了笑。搞得黄天辉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哎!大师救过我的命,也救过我兄弟们的命,他就是我们这帮人的再生父母,我守了这两天能有什么的。这个跟大师的救命之恩差得远呢!”
黄天辉说的这个倒是大实话。张天赐也能感觉得出来。
“哦,对了,这个是2万元现金,大师您先留着,给思语和秦爷爷提高一些营养。还有,这个是我给您和思语妹子、秦爷爷准备的手机。里面卡都已经插好了,话费也有。不用太过于的节约,我已经办了2年的套餐,尽管用。”
说完,非常恭敬地递了一个黑色的手机给了天赐,粉色的给了思语,金色的给了秦海洋。
并给张天赐简单地地演示了一下。
这时,一个很小的细节被张天赐看到了。
原来,黄天辉在打开通讯录时,里面除了有思语和秦海洋的号码,还有黄天辉的联系方式。
“呵呵呵??????这小子倒是挺有心的。”张天赐心里想着。而张思语和秦海洋则是不知道手该怎么放了,不明就里地看着张天赐。
张天赐微笑着跟思语和秦海洋说道:“收下吧,思语,爷爷。这些都是辉哥的一番心意。这样也好,有了手机,日后也方便跟你们联系。”
“哦,好的。”秦海洋呵呵一笑,很开心地从黄天辉手里接过手机,顺道说了句谢谢。
倒是思语,接过手机的第一时间就翻开了通讯录,看到已经存有天赐的号码,心里涌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甜蜜。很小心地将手机收了起来,放到了口袋里。
当然,最开心的还要属黄天辉。事实证明自己跟张天赐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如果他不认可自己,特别是自己曾经的黑--社--会经历,他是不可能收下自己的手机和钱的。
黄天辉在一旁乐颠乐颠地盘算着,而秦海洋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我差点儿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就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家还来过一个神秘的道士,方面大耳,好像叫什么??????”
“哎!你瞧我这个记性,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了呢?哎??????哎??????我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秦海洋很痛苦,很纠结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壳。
好像只有通过这样,才能把已经模糊不清,一时记不起来的信息给从脑壳中敲出来一样。
这个画面很有点儿意思。
就好像我们小时候看那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一发现声音不清晰,画面不稳定,我们都会习惯性地在电视机上用力地拍打几下。
好像拍打了之后,就能好一点。但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看着秦海洋纠结的模样,张思语轻声提醒道:“是不是叫那个‘神算陈’的?我好像听你讲过一次。”
“哦??????对对对!就是叫‘神算陈’。”
秦海洋“啪??????”地一拍脑袋,也不知道疼不疼,反正大伙儿听得那个声音挺响的。拖着一个长音,很激动地附和着思语的话。
“神算陈?”黄天辉一听这个名字就尖叫起来。
“哦,莫非辉哥也认识这个人?”张天赐疑惑地问道。
“哦,也不是,就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他给了我很重要的提示。其作用类似于张大师给我的‘多行善,少作恶’的人生警示。”黄天辉很诚恳地说道。
“哦?这个你还记得?”张天赐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
“那肯定的,我现在是彻底地跟以前的我剥离了。从今以后,我黄天辉再也不占黑--社--会的边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有这么严重?”张天赐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觉得这个里面肯定有事。随即恢复了平静,冷静地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来之前,黄天朗找我吃了顿‘鸿门宴’,他跟我来了一招‘杯酒释兵权’,呵呵呵??????”黄天辉笑呵呵地说道。
“他威胁你了?”张天赐冷冷地问道。
“那倒没有,是我自愿的。既然我已经决定跟着张大师,定下心来行善事,那就必须主动的跟黑--恶--势力一刀两断。所以,我将社团所有的事务和资产全部还给了社团。目前只留有一个叫‘江南春私人小厨’的餐厅。”黄天辉说地很轻松,甚至在说出来的时候都带着由衷的自豪感。而这些情绪和细微的情感变化在张天赐面前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