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别说傻话。你是爷爷的乖孙子,怎么会连累爷爷呢?”
“好啦,不哭,不要被小弟们看到,这样不好。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样子。”
黄仁堂用枯树枝般的手替黄天辉擦干眼泪。
黄天辉一把抓住黄仁堂的手,万分惊讶!
“爷爷,你的病全好了吗?”
“你的右手能够动了哎??????”
“能坐起来吗?”
黄天辉恢复理智,发现眼前的惊奇,只是不敢确定黄仁堂具体已经恢复到什么程度,一边惊叫着,一边检查着。
“手臂是可以动的。”黄仁堂活动了一下两个臂膀。
“能够坐起来。”黄仁堂扶着床棒子,在黄天辉的帮助下,还算比较自如地坐了起来。
“腿脚应该也是能动弹的。”黄仁堂在薄被子里面动了一下脚指头,想试着挪动到床下站立起来,一把被张天赐拦住。
“黄大爷,先别急着下床。你喝了药,刚起了作用,身体还在慢慢地康复阶段,这段时间还是以静躺为主。”张天赐不急不慢地讲道。
“对对对,爷爷,你先躺下。”黄天辉赶紧扶着黄仁堂,将其平放下来。
“这位是?”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爷爷。这位就是给你治病的神医,张大师。”
“啊??????张大师。谢谢您。谢谢您救了老朽的命。”
黄仁堂要坐起来给张天赐施礼,一把被张天赐扶住,制止住。
“没事的,都是举手之劳。你我有缘,而且你心地善良,做了很多善事,七里八乡的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很幸福地活着。”
“张大师真是好人,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么本事,了不起啊。真是后生可畏啊,天辉啊,你要多跟大师学学啊!”
“嗯嗯嗯??????好的,天辉都听你的。”
“我很崇拜张大师的,他不光治好了你的病,还替我治好了病,我们黄家可以有后啦,你很快就可以抱到重孙子啦??????”
黄天辉兴奋地跟黄仁堂讲着,尽情地描绘着生活的美好。
“啊,真的?”
黄仁堂挣脱黄天辉的手,坐了起来,干枯的双手,一把抓住黄天辉的肩膀,瞪大着浑浊的眼睛,目含泪水激动地问道:“天辉,你说的,是真嗒?”
“真的,爷爷。替我治好的也是张大师。”
黄天辉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微笑的张天赐,指示给黄仁堂看。
“好好好,真是菩萨显灵了,老天开恩了,我们黄家的烟火可以延续啦!”黄仁堂激动得朝天吼出心底期望已久的愿望。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跪在床上,朝张天赐竟然磕起了头。
“大师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感谢大师救治老朽的孙子,让黄家延续香火。您的大恩大德,我黄仁堂永世无法报答,此生只能多行善积德,期望来世给大师做牛做马,以偿还您对我和我孙子及黄家的再造之恩。”
一边大声的,目含泪水激动地说着,一边用力地在床边“邦邦邦???”地奋力磕着头。
“使不得,使不得。黄大爷赶紧起来,千万别弄坏了身子。”
张天赐一惊,快速上前,一把扶起行礼中的黄仁堂,欲将其拉起,平放。这个时候黄天辉也冲了上来,帮助张天赐一起将黄仁堂躺下,盖好被子。
黄仁堂虽然躺下,还是一把抓住张天赐的手,紧握着,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左手拭去泪水,呜咽道:“大师,您不知道,我这个中风已经很多年了,天辉花了很多的钱,也找了很多的专家和名医,但是都没有办法瞧好。只有您,您一来,就帮老朽治好了疾症。这个必须要感谢的。”
“还有,孽孙平时特立独行惯了。年轻时候没少干坏事,让我操了不少的心,他无法延后,也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而您轻松地就替他妙手回春,我真是异常地开心,真心地感谢您。”
“您不光救了我的命,还救了天辉的命,救了黄家的命,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您理应受得老朽的跪拜。”老人越说越激动。
“没事的,我和你孙子都是好友,你和我也很有缘,医治你和天辉的病,是我的本德,这个没有什么值得万分称赞的。
“大师,您有所不知,我这病原本是治不好的。之前的我,基本就跟植物人一样。现在你看,什么地方都很自如。甚至我想,即便是下地走路都很正常。”
黄仁堂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过来对黄天辉讲道:“那个,天辉,你到我厨子里面翻开看一下,底下南侧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大铁皮盒子,里面有50万元钱,你帮我给大师。”
“啊,爷爷,不用,我有钱,我来给。你不用操这个心,我都安排好了。”黄天辉笑着说道。
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黑色的visa卡,背面已经写好了密码。对张天赐讲道:“大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个里面有100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不要推辞。”
张天赐伸手拒绝了黄天辉的卡片,看着黄仁堂说道:“不用,黄大爷如果真心想感谢我,你就把那株植物送给我吧。也就是你们说的那棵‘摇钱树’。”
“啊?你确定要那颗植物?难道你是???????”
“哦,黄老先生,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这倒不是,并非老朽舍不得,只是那颗树实实在在是一个祸根。说来,我当初买那棵树倒也有一段故事。”黄仁堂努力地回忆着。
“哦,爷爷,你一开始不是跟我讲,那个花木匠跟你说此树非常神奇的吗?”黄天辉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我骗了你。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黄仁堂仔仔细细地将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
原来,两年前的一个上午,黄仁堂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去古玩市场逛着玩玩。一来看看些新奇的物件,二来也算是散散心。
他这种年纪的人,对上了岁月的东西有一种独特的情怀。总觉得那古色古香的玩物里面有着他逝去的岁月,流逝的光华。
同时,自己也不习惯城市的生活,更不喜欢去逛那些个商场。看到商场里面那些男男女女穿得稀奇古怪的样子就来气。为了眼根子清净,就不去那闹心的地方了。
所以,闲来无事,就喜欢逛逛花草、古玩市场。
巧得很,江南市的市区就有这么一家大型的,专业的,花木、古玩交流市场。特别是花木市场。因为他本身就是园艺出生,对那古典、现代、西式的园艺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看看,摸摸,学习学习,交流交流,都是极好的事情。
所以,那天上午,吃过早饭后,他一个人早早地就去了花木市场。和几个老熟人打了招呼,看了几株关注中的,花草的长势,替好友检查了并排除了一些花草病情,交流了对应的治疗方式,给了些中肯地建议。
原本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刚走出大门,就在花木市场大门北侧靠近门柱的地方,发现商城的两个保安跟一个干瘦的老头子,还有一个小女孩正发生着激烈地争吵。
老头子很瘦,约莫七十五六岁。
一头的白发,牙齿都掉光了,仅剩三四颗破败的牙桩子孤苦伶仃地支撑着萧瑟的门面,说话的时候都憋着嘴。
眼睛内都是浑浊的青色,左眼好像还是瞎的。
个头不是很高,但是背却驼得厉害。
身边的小女孩又黑又瘦,约莫5岁年纪,黝黑的脸蛋被风吹得都是一条一条萝卜丝状的风痕。
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从材质上推断,或许是由大人衣服的面料拆解了重新缝制的。
黑漆漆的右手拿着半截甘蔗,用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巴费力地啃着,嘴角还沾了些细碎的甘蔗沫子。
可能是因为刚刚两个保安对她爷爷无礼地驱赶引起了她异常地愤怒,一边流着眼泪,嘴里发出哇哩哇啦地哭喊声,一边恨恨地用左手打着那两个保安的腿。时不时还朝俩保安吐着甘蔗沫子。
一帮人你来我往地争执引发了黄仁堂的注意,好奇地走了过来,朝俩保安喊道:“阿六,老宝,你们这是干嘛?”
“哎呦,是老黄来啦?”
那个叫“老宝”的老保安一扭头,看到了黄仁堂,非常开心地讲道。
“哎哎哎,小六子,你先放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仁堂非常不满地对那个叫“小六子”的小保安讲道。
“黄大爷,您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不守规矩。您知道的,我们这里卖花草都是要交摊位费的,要给租金的。”
“这都三四天了,他天天蹲在我们这门口卖盆栽,之前我都是好言相劝,他老是推辞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但从来都没有走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