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们终于要拿出全部实力,和镇魂师开战了。
破军星君狼狈地退了回来,延寿星君笑道:“这副身体,恐怕发挥不出你全部的速度吧?”
破军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用担心了,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延寿星君道。
战场之上,沈逆忽然嗅到一丝墨水的味道,心头一动,想起了那个家伙。
他回头望去,果然是他,墨堂堂主顾漫己!
顾漫己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葫芦,手持那支等身高的毛笔,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来晚了,抱歉。”他冲众人笑了笑。
“形势对我们真的很不利,你来的很及时。”卫子邪说道。
“放心吧,至少我会帮助各位拖慢他们的脚步。”顾漫己十分自信。
但离开那池墨水,顾漫己要怎样发挥他墨堂七鬼的能力呢?
顾漫己身后的葫芦一阵摇晃,漆黑的墨水冲天而起,无数的鬼魂隐匿其中。
原来顾漫己将墨池中的水装入了这黑葫芦,以便随时制造那墨迹的地形!
“墨沼!”顾漫己一指前方,星君们脚下的土地便全部神奇地化为一片墨色的沼泽。
星君们只感觉脚底一沉,隐隐有陷于其中之势。
“虽然灵魂是强大的星君,但身体终究只有不死人的程度罢了。我这绵软无力却躲无可躲的攻击,你们能接下吗?”
顾漫己单手握碎虚空,墨沼中不断出现密集的爆炸,溅起的墨水则具有腐蚀鬼魂身体的效果。
虽然星君们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攻击就被打败,但太过密集的攻击确实将他们的攻势延缓了一些。
的确像顾漫己所说的一样,只是拖延他们的脚步啊。
“沈逆,你快赶去御堂吧…快赶去你妹妹的身边吧。”顾漫己忽然说。
沈逆一怔,却有些犹豫。
“那个神父大概已经去了吧,无论我们曾有怎样冲突,无论对于你和我们来说,容纳着遁入鬼门的小云的身体,都是不可失去的。”顾漫己说道。
“说得也是。”沈逆感激地点点头。
“去吧,让我们来对付这些外来者。记住,一定要守护好她,对我们来说也一样重要。”卫子邪拍了拍沈逆的肩膀。
沈逆将反应炉还给了卫子邪,他要对付的人是神父,用不到这东西。
卫子邪顺其自然地将反应炉交给了铁骨衣。
“那大家就…各安天命了。”
沈逆说完,身影一瞬模糊,三两下已飞到了十几里开外。
这时候,墨沼中忽然炸裂出一阵蓝光,度厄星君手持定风珠,将所有的墨迹都化作了虚无。
“使出一个雕虫小技,就让你如此得意了吗?”度厄星君冷冷盯着顾漫己。
“雕虫小技凑在一起,你们也会吃不消的吧。”顾漫己继续挥洒着毛笔,镇魂师们的身影全都化作光芒,向前冲去。
真正的肉搏战,一触即发。
御堂,黑棺「开者必死」旁。
几乎耗尽魂力的乾犀靠在棺材上,虽然感受到殿主的气息已经消失,但他还是不敢去猜想。
因为那个猜想太过可怕了。
“不,我只要守好这口棺材,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乾犀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一声细碎的响动,仿佛黑暗从脊背爬了上来。
“谁!”他起身环顾,手中断刃毫不动摇。
一个漆黑的身影,悄然从他背后浮现,那瞬间让他汗毛倒竖,他连忙转身,一刀劈下。
但那刀刃仿佛砍在了空气中似的,从神父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并不是他的绝技「影拔」,只是普通的一斩,可为什么会穿过对方的身体?
“你的刀已经伤不了我了。”神父笑道,轻轻将乾犀的断刃从手中夺过,然后那断刃就在他手中化为了泡影。
“现在,从那个棺材旁边离开。”神父的语气仿佛带着这世上最温柔的威胁。
但,乾犀却没有从那里离开的打算。
神父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摇摇头说:“对我而言,没有区别。”一股强大压迫感从神父身上爆发出来,这压迫感像是有灵性一般,将乾犀的身体狠狠按在墙上。
乾犀被这股力量按的动弹不得,但他似乎还能发动最后一次的影拔。
他在等待着神父亲手杀死他的那一刻,抓住那瞬间的破绽!
影拔是他眼球中封印的鬼魂能力,与刀没有直接的关系,不如说那刀只是一种障眼法。神父,大概是不知道这一情报的。
来吧,来对我下杀手吧!在那瞬间我就会击倒你!
神父盯着乾犀看了许久,然后只是走近了黑棺,并没有去理会乾犀。
怎么了?为什么不来杀死我?
神父抬头说道:“你眼中的杀气太明显了,看来你还没失去战意,想着在我走过去的时候给我最后一击,对吧?”
此话一出,乾犀的心中仿佛遭受雷击!因为神父说的完全正确...
神父继续说道:“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在乾犀震惊的目光下,神父直接走到了他的眼前,盯着乾犀说:“来吧,对我发动你的影拔,剥夺我的五感吧。”
乾犀自觉受到了侮辱,毫不犹豫将双目圆睁,黑色爬上了瞳孔,五感剥夺降临!
但他却觉得打在了棉花上,无声无息。
神父的样子看起来五比正常,没有丝毫受影响。
神父装作一副疑惑地说:“怎么了?快点用出来啊。”
没用吗?这怎么可能?对方明明没有任何防备!乾犀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怪物,他所不理解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结束了吗?那么,再见了。”神父伸出手,以缓慢的速度朝乾犀的心脏部位抓去,他的姿态和老头子没什么区别,但乾犀知道这一抓危险至极。
自己到此为止了吗?
忽然,神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覆盖上一阵冰冷的感触,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牢牢扣上了他的手腕。
“我还当是谁在这里撒野。”白发苍苍的仝葬眯着眼睛,将神父的手紧紧扣住,牙齿微微耸动:“原来是只洋老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