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立刻对你进行攻击?这是什么意思?”沈逆问道。
“在一周前遭遇到这些真邪鬼的时候,他们不会攻击我,而只是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只有少数是一上来就攻击的。这很反常,之前现世的鬼魂都不断渴求着人类的魂魄,更别说是我们镇魂师的魂魄了。起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巧合。但是,听了你的分析,现在回想起来,那举动会不会是一种交流?”凯说道。
“交流...?真邪鬼没有语言能力吗?”沈逆问道。
“当然没有...只有遁入鬼门等少数的鬼魂,才拥有语言能力。剩下的,最多只是拥有智慧。”凯说道。
“而且,他们都是黑雾一般的样子,这也很反常。”沈逆说道,他已经见过不少真邪鬼,可以说是形态各异。
“我好像更加坚定他们拥有文明的这一推测了。自从我对他们开始肃清之后,现在大多数碰到的黑雾都会直接攻击我了。这,是不是一种学习呢?”凯说道。
“可以理解成,他们之间进行了交流之后,觉得你很危险吧。”沈逆说道。
“这...也太可怕了吧。”夏洛特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他们背后,难道有一个和我们类似的文明吗?想想就可怕。”
“没什么可怕的,我们的任务就是搞清楚这事情。”凯说道,“那么我们进行一下今晚的分工吧。”
朵莉安娜说道:“我来说明。首先我们将岚城根据地理位置划分成了24个区,今晚要将这些地方流窜的鬼魂全部肃清掉才行。如果能够抓来一个俘虏,并且取得交流就更好了。但是,首要目的是确保民众的安全。”
“沈逆,负责1到8区的肃清,凯,你负责8-16区。伊藤,负责16-24区。而咖啡馆周遭,就我来负责。夏洛特,你继续分析镇魂殿的通道闭合问题。”朵莉安娜这样安排。
“是!”凯大声说道。
伊藤只是笑了笑,显然没有异议。
“...为啥你最轻松?”沈逆一头黑线,问道。
“因为我要保护大本营,这可是最重要的指责!”朵莉安娜说着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快出发吧,我要工作了。”
说着就走回了休息室。
“你确定你不是去回到替身?”沈逆喊了一句,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少问,多做。”凯说道。
“你们也太宠着她了吧。”沈逆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咖啡馆的大门,那地图已经记录下来,一到十区,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凯和伊藤也准备出发了。
咖啡馆门口,凯整装待发,说道:“岚城的安危就靠你们了,加油。”
然后他的身影瞬间模糊,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沈逆正打算出发的时候,伊藤叫住了他。
伊藤依旧穿着白天那侍者服,同样有种优雅的气质。
“沈逆先生,刚刚说的真是精彩呢。”伊藤笑着说道。
沈逆面无表情,他对这个叫伊藤雾濑的家伙,始终有着不太好的感觉,他有种无法看透的隔离感。
“这没什么。”沈逆不动声色地答道。
“你打败了那个家伙,对吧。”伊藤眼中的笑意并没有消失。
“你指的是?”沈逆问道。
“月瞳。”伊藤说。
沈逆回想起,那时候在现世,自己刚刚取得乌衣霜雪,和月瞳之间的战斗。虽然那个时候将月瞳的噬月天狗完全压制住了,但事后知道那并不是月瞳的全部实力。
自从那之后,便没有再和月瞳交过手了。但他出于本能地,对这个家伙有着某种兴趣。想要再一次和月瞳交手的心情,也有那么一点。
“是的,但那时候他的限界并没有解除,所以这不算胜利。”沈逆平静的说道。
“不是哦,胜利就是胜利,不解除限界而落败更是他自讨苦吃。”伊藤说道,“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向你亲口确认一下而已。不然,我这几天的心情,恐怕会无法平复下来。”
“你的心情...和我们的胜负有什么关系吗?”沈逆问了一句。
“那是我和他的事情,不过同样,我也很期待和你交手。”伊藤说道。“今晚,请务必小心了。”
瞬间,伊藤的身影在空中消失。
沈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个伊藤忽然有些向他发难的意思,难道说...他和月瞳有什么梁子吗?
还说要把自己当成是对手...这家伙,明明只是个副堂主罢了。
怀着有些异样的心情,沈逆的身影也转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时候,三位镇魂师一齐动身,他们都是顶尖的高手,哪怕是对付稍微强大一些的真邪鬼,只要知道它们能够突然提升魂力这一点,就不难应付。
沈逆见到真邪鬼,毫不犹豫就使用凶焰将其直接消灭,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们愿意交流,在那些镇魂师之前肃清行动已经进行过的情况下,交流这个方法已经行不通了。
如果有着所谓的文明,那么文明也应该已经获悉了现世的想法。
所以,现在那些鬼魂,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开始反击。
沈逆很想揪出这些鬼魂背后的存在,从而得到更多的线索。如果说爱丽丝有可能是自己隐藏了魂力,但阿云的安危就更模糊了。
关于如何寻找阿云,沈逆根本没有头绪。
这时候,城市的上空,在某栋最高的建筑之上,一个黑影静静靠在栏杆上。
他有着一头古代武士般乱糟糟的长发,身后背着一把过于长的大太刀,楼宇间的阴影刚好能够遮住他脸上的轮廓。
他脚下,一只黑猫静静地握着,一双绿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闪烁。
“他们,好像开始了呢。”这声音像是极尽驱散着语气中的无聊。
黑猫舔了舔爪子上的猫,呜呜地叫了一声。
“真有趣...这个新人。”那男子站了起来,远远望着轻易斩杀强化真邪鬼的沈逆,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兴趣。
风吹过,围巾随风摆动着,如一条飞舞的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