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们都还小,靖王妃还没有嫁给靖王爷,她跟着靖王妃去她外家也就是赵家玩。
靖王妃的母亲,她的嫡母是永宁侯府赵家嫡出姑娘。
她和赵家的孩子们一起玩躲猫猫,不小心撞到了赵家的密室里。
然后,在那里看到了一些她不该看到的东西。
特别是挂在正中央的,赵家先祖的画像。
那模样,和海逵简直一模一样的。
如果说,外甥像舅。
那么,海逵和杨兴都像章家的人,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但是海逵像赵家先祖。
而她,可是跟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所以,她这个跟赵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人,是怎么生出来个像赵家先祖的儿子呢?
那就只能说明,海逵不是她亲儿子呗。
那她的亲儿子是谁?
自然就是杨兴了。
其实,还有一点是章氏没有说的。
杨兴,毕竟想她那个戏子娘的弟弟,也就是她的亲舅舅。
虽然,那个舅舅因为嫖赌才将她娘卖到了戏班子里,听说后来又因为嫖赌给人打,生死不明。
章家的人没见过他。
但她小时候是见过的。
那人跑过来跟她说他是她的舅舅,要她把自己的银钱给她。
她没有给,反而被他打了一巴掌,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那事情,章氏从小都没有忘记过。
而那人的长相,和杨兴,也是很像的。
还有海逵在战事的本领,越来越多的人说,他有当年靖王的影子。
而杨兴呢?
憨厚,木讷。
可不就是杨老头的翻版吗?
越来越多的事实告诉章氏,如今是假世子进了靖王府,真世子成了她儿子。
她不敢想,要是有一天这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所以,这些天章氏也没有再去靖王府串门。
她怕呀。
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让人抓到把柄。
毕竟,她儿子好好的在靖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她的孙子也享受着靖王府给予的一切。
这就够了呀。
认不认她这个娘什么的,都无所谓啦。
“听到了没有?”她看了一眼顾昀真,“虽然没有认祖归宗,但你就是我们杨家的媳妇,就得回来伺候我这个婆婆。”
“这个,我听相公的。”她说道,“您先转着。”
说完,领着丁香就走。
气的章氏在后面骂骂咧咧。
可又害怕影响到姚氏的声音,最后只能愤恨的瞪了顾昀真背影一眼,离开了。
顾昀真去了德福楼,既然来就京都了,就顺便将新菜式的菜单给他。
谁知道却遇到了刘娟兰。
刘娟兰没办法。
自从那天哭着跑回去以后,没多久施家就传来话,说是两家原本相看的亲事作废。
刘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家许多生意是需要靠着施家才能发展的。
本来想着有了姻亲这一层关系,两家会更上一层楼的。
早几年的时候,施立安一直没有松口。
现在好不容易说动了,施家也有这个意思,两家也都谈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施立安回来一点头。
施家立马会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聘礼来提亲的。
但……施立安回来了。
亲事黄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们刘家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风声都放出去的一些,现在跟他说这亲事不作数了。
那……好些人因为知道他们和施家姻亲的关系,才签了契约的。
怎么办?
“你说,”刘老爷子噘着山羊胡子生气的说道,“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然,好好的亲事怎么能黄了!
刘娟兰想说没有。
但这话说出来她都不相信。
最后,还是将那天的事情交代了出去。
赏她的,是一个耳刮子。
“你说的那个女子,”刘老爷子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家这个孙女,就更来气,“是施家的财神爷。”
为什么,同样都是女孩子,年岁相差也不过三四岁,可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瞧瞧人家顾昀真,施家要是没有顾昀真这个财神爷在,生意能那么好的?
就连小侯爷萧泓曾经经营的那个酒楼,如今也已经不得不关门大吉改行做其他的生意了。
就他,都想着要是能有机会好好的认识一下这个女孩的。
结果呢,自家这个孙女,竟然不知好歹的想要拿人家顾昀真立威!
在德福楼里,给德福楼东家的财神爷立威。
这吃嫌弃她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愚蠢的东西。
“爷爷,”刘娟兰哭着说道,“我不懂,这些都是爷爷教我的啊。”
“不过是我运气不好罢了。”刘娟兰说道。
谁能想到乡下丫头顾昀真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娇滴滴的人?
“呵呵,”刘老爷子冷笑,“我也教过你,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连对方是谁,底细都没打听清楚呢,就仅凭着对方的相貌,还想打压别人?
“罢了罢了,”看着她一副还要狡辩的样子,刘老爷子摆了摆手,“你现在若是有本事让施立安回心转意,那你就还是我们刘家的闺女。”
如果,施立安不答应。
那么,刘家就会迅速的找个人家,将刘娟兰给嫁了。
甚至,还会嫁的远远的。
刘娟兰的脸色煞白。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这门亲事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她想去找施玫儿,可施玫儿跟本就不见她。
不是生病了,就是有事不方便见她。
甚至,她今天去找,人施玫儿已经不在京都,据说是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
摆明了是在躲着她的。
刘娟兰气的要死,她这都是为了谁?
怂的一逼。
要不是她施玫儿说喜欢海逵,她那天也不会出来去看什么劳什子的送行了。
更不会,跟顾昀真直接怼上的。
如果,她那天没有去,也没有见到顾昀真。
那她和施立安的亲事,说不定这几天就已经在纳彩 了呢。
刘娟兰气的要死,上好的帕子都被她撕烂了。
“去德福楼。”她吩咐道。
她就不相信,施立安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然,这么多年,看上施立安的人家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松口了和她相看?
这就表明,施立安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施哥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