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论长寿和乌古论世显乃亲兄弟。乌古论长寿的泪水即刻滚落,他不能为了弟弟而投降,弟弟只有死路一条。
乌古论世显对着城上高喊:“哥哥,不要顾及我,国事为重。”
乌古论长寿对弟弟高声道:“你我皆为国家大臣,当为国家尽忠。为兄不能因你一人,而丧国家之利。”
遂命将士向夏军射箭。夏军急忙用盾牌护住乌古论世显,将其押回阵中。
宁子宁见乌古论长寿不降,下令攻城。乌古论长寿指挥金军拒守。夏军冒着滚木雷石攻城,金军拼死拒战。夏军死伤甚众。
宁子宁见定西城墙高坚固,乌古论长寿领军拒城死守,知城不能攻陷遂撤军。
西夏多次招降郭禄大和郭虾蟆,二人誓死不屈,坚决不投降。金朝闻知,议加优奖,但不知二人生死。于是,特迁郭禄大的儿子郭伴牛官职一阶,授予巡尉之职。
郭禄大和郭虾蟆,见关押已久,看守人员有些懈怠,遂密谋趁黑天逃出去回归金国。于是,二人偷偷拔掉胡须,改变相貌,趁看守人员送饭之机,潜出牢房。
巡视牢房夏军发现牢房里的犯人不见了,立即戒严追捕。兄弟二人拼命奔跑,攀登院墙,郭禄大被夏军追上,一刀砍下来,众兵将其杀死。郭虾蟆年青,跃过院墙,在夜色的掩护下逃走。夏军四处搜寻,也没有搜到。
郭虾蟆逃回金国,被授予巩州钤辖。金宣宗得知郭禄大已死,念其忠心,命再迁升郭伴牛官一阶,授予会州军事判官。朝中有大臣向皇上建议,当重用郭虾蟆。金宣宗再升迁郭虾蟆官职两阶,授予兰州知州,兼军州事。
金国朝议收复会州。
尚书右丞把胡鲁出班谏道:“臣以为不可出兵收复会州。当前大敌乃蒙古和南宋,蒙古如虎,吞噬河北、山东,兵临汴京。南宋似狼,虽多为我击败,却也陷失多州。如收复会州,必大举军兵,中原兵力必减少,则京师暴露,社稷危矣。”
金宣宗闻奏,心中没有了主意,只得放弃收复会州之念。
就在此时,边报传进朝廷。夏军出会州进犯。金宣宗急命陕西行省拒敌。
泥思丁奉命领军由会州南下,欲攻通安等寨。金国陕西行省元帅完颜白撒命都统完颜习涅阿布设伏险要,以待夏军。又命提控使唐括移失不领一军,尾随夏军,寻机攻击。
泥思丁见金军跟随,夏军前进,金军也前进,夏军安营,金军也安营。两军相距七八里。泥思丁心中疑惑,不敢引军深入,遂下令回师。唐括移失不见夏军撤退,也不攻击,下令拔营,继续跟随夏军。
两军依然相距七八里,一前一后,数日竟然相安无战。夏军退回西寿保泰军司。唐括移失不也领军返回。
金国来羌寨寨主窦招儿叛金,派人到中兴府请降,并乞兵援助。李遵顼立即遣三千夏军进驻来羌寨。金将孛术鲁合住派人潜入来羌寨,以重金招诱寨内人以为内应。
孛术鲁合住遂举兵攻寨。内应趁夏军抵御金
军进攻,偷偷袭击守门夏军,打开寨门,金军杀进寨里。夏军慌乱。攻寨金军一鼓作气,攻上寨墙。夏军退到巷内,抵御金军,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灭。窦招儿见寨破兵绝,横刀自杀。
金军收复来羌寨。
夏军惨败,李遵顼发愁了,心中思虑如何报复金国。
枢密都承旨苏寅向李遵顼献策:“夏金即不能和议,交兵互有胜负。俗语道:‘打蛇打七寸’,攻敌当攻要塞重地。巩州自古用武地,东上秦州、陇州,则雍、岐之肩背竦然;南下阶州、成州,则梁、益之咽喉损坏;西指兰州、会州,则河、湟之要领举。是故,唐入长安,即遣军徇定陇右,而秦、凉之藩篱予以摧破;宋人议复河、湟,置通远军以经略之,熙河遂为内地,盖陇右之都会,关辅之要冲也。而其地又北界大河,直接我国贺兰山后。巩州之要地可见。金国巩州,帅府所在。破巩州,则临洮、积石、河州、洮州诸城不攻自下。”
“好计。”李遵顼十分赞同,“朕命枢密使宁子宁为正元帅,泥思丁为副元帅,领兵二十万进攻巩州。”
李遵顼又派人到四川,再议联兵进攻金军。四川宣抚使安丙遣人复书,定议夹攻金军。南宋嘉定十三年、夏光定十年(公元1120年)九月,二十万夏军集结在西寿保泰军司,分两路出杀牛岭、柔狼山,南下巩州。四川宣抚司命利州统制王仕信领兵赴巩州,会师夏军。
此时,驻守在巩州的是金国元帅左都监、行元帅府事的赤盏合喜,此人性刚愎,好自用。金宣宗以其才赋予重任。
赤盏合喜知巩州地处要冲,调兵遣将,加强防御,并遣出无数斥候,探听西夏的信息。当他得报西夏二十万大军奔向巩州,立即命金军出兵袭击。夏军长途进军,夜宿荒野,不断遭到金军袭击,虽然战败金军,却不得休息,人马疲惫。
夏军一边抵御金军,一边向巩州进军。赤盏合喜命金军轮番出击,一日十余战,夏军师老兵疲,退回南岗整修。宁子宁调整作战方略,命泥思定领三万精骑进攻巩州。赤盏合喜亲率大军出城迎战,两军从中午直战到傍晚,夏军大败,副将刘押、甲玉被生擒。
夏军败回,宁子宁立即派遣使者到四川,催促南宋出兵。王仕信引兵发宕昌,四川宣抚司统制质俊、李寔引兵发下城。四川宣抚司命诸将分道进兵:沔州都统张威出天水,利州副都统程信出长道,兴元副都统陈立出大散关,兴元统制田胃为宣抚司帐前都统出子午谷,金州副都统陈昱出上津。
南宋诸路大军向巩州进军。质俊攻克来远镇,王仕信攻克盐川镇。质俊自来远镇进攻定边城。金军来援,被质俊军击退,定边城遂破。
夏宋大军会师巩州城下。程信等与宁子宁议定,由南宋军攻城,夏军阻击金军援兵。
次日,南宋大军开始攻城,赤盏合喜领军在城上防守。金军援兵向巩州杀来,夏军在城外二十里列阵,将金军援兵堵住,金军败退。南宋大军没有攻下巩州。攻城数日,巩州坚如磐石。夏军与南宋军合兵攻城
,攻守异常激烈,夏宋军兵奋勇攀登,几度杀上城头,却被金军拼死杀退。
城中的滚木雷石用光了,赤盏合喜命百姓拆毁自家房屋,将石头房木等抬上城头,掷下阻击联军进攻。半月过去,巩州依然未破。夏宋联军死伤万余人。
夏宋两军主帅见无法攻破巩州,又得到金军援兵驰往而来,于是决定撤军。程信邀请夏军进攻秦州,宁子宁没有同意。于是,两军焚毁攻城器械,南宋大军退往秦州,夏军退往安远寨。
西夏攻取巩州之策,未能实现。李遵顼宁子宁与泥思丁领骑兵三万,进攻绥德州。
绥德州城三面环水,背依大里河与无定河,西面地势平坦开阔,土夯城墙十分坚固。夏军攻城半日,无法杀上城头,退军拄天山。泥思丁领右军,宁子宁领左军,扎下两座大寨,以为掎角之势。
金国延安府事完颜合达得报夏军来攻绥德府,亲领大军增援,命提控使樊泽为前锋,率所部驰援。傍晚时分,金军到达绥德城。得知夏军退兵,樊泽命军进城,等待完颜合达。
随后,金军大队人马来到。
探马禀报:“夏军驻扎在拄天山,分为北南两座大寨。”
完颜合达召集众将研究破敌对策。
樊泽献计道:“夏军扎营在山上,此时正是天寒地冻之时,山上树木干枯,正可用火攻。先遣数命弓箭手,带燃火之物,火箭射进夏营。夏军当在帐中躲避寒冷,火攻定能取胜。”
“好计,好计。兵贵神速,就在今夜火烧夏营。”完颜合达大喜,命二十名弓箭手,遣到北面夏营发射火箭。又命金军分为三军,进抵拄天山下,截杀夏军。
吩咐已定,各军得命。
是夜,天空晴朗,星光点点。寒风北来,呼呼劲吹。山上幽黑,树木摇晃,发出呜呜声,犹如千万只野狼在嚎叫。
二十名金军弓箭手绕到拄天山背后,向北钻去。借着惨淡的星光,来到夏营的北面,隐约望见夏营。二十名弓箭手立即点燃火箭,向夏营射去。
支支火箭像一条条火龙,飞向夏营。顿时,夏营中火起。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霎时间,夏营燃成一片火海。
“着火啦。”
“着火啦。”
夏军慌乱地钻出帐篷,惊恐地呼喊。北营的大火向南营烧去。驻守在北营的宁子宁急命大军撤出营寨,夏军纷纷向山下奔跑。
就在此时,金军迎面杀来。夏军在慌乱中被杀无数。北营先溃败,南营的泥思丁也遭到金军的截杀。两军溃不成军,仓皇逃窜。
宁子宁、泥思丁和部分军兵逃回夏州。此战,三万骑兵,只逃回五、六千人,战马损失二万余匹。宁子宁上书,向李遵顼请罪。
李遵顼见到奏章,念其往日之功和劳苦,赦免二人之罪,好言安抚。
侍臣急急忙忙进殿,躬身道:“启禀皇上,蒙古大军侵入东界,诸州皆降。”
“啊——”
君臣目瞪口呆,一片吃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