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祁皇倒没有犹豫,只是冷冷地扫了许千洛一眼,对着旁边杜老说道:
“杜老,劳烦你去御书房走一遭,取雍州镇世王印。”
“诺!”杜老恭敬地应了一声,身形消散在了原地。
对于祁皇来说,这镇世王印给出去又何妨?
这只是暂时放在别人手中。
当许千洛死在了帝都内,它一样会回到身边。
“小王爷,这就是雍王府的镇世王印。”
不消片刻,杜老已取到了此物,走到了马车前,把其递了出去。
入目处,一金色古印呈现眼前。
只见不知何物打造的古印,印身有一道道莫名的气息流转,四方各刻有一道精致龙纹,栩栩如生。
其中央处刻了一个“雍”字,似有淡淡的威压泛出。
见此,许千洛伸手接下了镇世王印,就欲收入怀中。
便是这时,一直淡然的杜老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其剩下的右臂一股股真元爆涌而出,迅速化作四道小巧的火龙凝聚手心,
“咻……”
刹那间,他便携着一股强悍的劲气,荡起破风之音,对着眼前白衣青年猛地一掌拍出。
“哼!”
许千洛一声冷哼,脸色未变,一股银色罡气亦是瞬间汇于手心,对着突如起来的攻伐,一拳轰出。
“嗡……”
两者相交锋下,瞬息有一道道强横的气浪荡漾而出,席卷全场。
“踏踏……”
一番交锋下,许千洛与杜老均是后退了几步,互相盯着对方。
“你晋升宗师了?”
看着接下了自己一击的小王爷,杜老眉头一皱,忍不住脱口而出。
“晋升了如何,未晋升又如何?”
“堂堂护国宗师,竟如此下作,使这些肮脏手段偷袭本王。”
“看来皇室,是不想让本王活着走出帝都了啊!”
对于这个疑惑,许千洛并未回答,反而冷声讥讽道。
刚才祁皇让杜老这位宗师强者,去拿镇世王印的时候,他就已觉得有些不对劲。
场中那么多太监不使唤,却偏偏使唤一个宗师。
察觉到之后,许千洛就一直警惕留意这杜老的一举一动。
果然,拿到镇世王印那一刻,危机骤现。
要不是他另外一个身份青狸神医,接触过两老,知晓他们的底细。
只怕这次还真有可能,死在祁皇的阴招之下。
若是现在身处的不是皇宫,而是另外一处偏僻之地。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送这老不死的,下去服侍祁国的先祖了。
听着这讥讽之语,杜老散去了真元,反驳道:
“小王爷恐怕没有资格指责本座吧!”
“尔等身为皇室子弟,还以二殿下的性命威胁圣上,本座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的确,刚才他是受了祁皇之命,在这交接镇世王印的时候,给许千洛一来一记阴的。
未曾想到,这小王爷修为之深厚,战力不但堪比宗师境强者,还迅速做出了反应,化解了攻伐。
这一举动可谓是出乎了杜老的意料。
“既然已拿到了镇世王印,本王就告辞了。”
许千洛眯了眯眼,视线从杜老上移到了祁皇身上,开口道。
目的达到了,留在皇宫也无意义了。
至于另外一边沉香院的小丫鬟与叶轻拂,他早就在来皇宫前,就安排雍羽卫护送她们回雍州了。
话音落下,许千洛就在祁皇那暗含杀气的眼神中,上了马车。
“站住,小王爷你是要出尔反尔不成?”
“你离开可以,但必须要把二皇子留下。”
见他上了马车,还让二皇子许暮躯马,杜老一声冷喝,挡在了马车面前。
“圣上,本王此去路途遥远,正好却一个马夫。”
“再加上刚才有宗师强者出手,本王相当不放心。”
“故而,斗胆请二皇子保护本王出了帝都之后,才让他折返。”
对于眼前的杜老,许千洛未曾理会,而是对着祁皇商量道。
虽是商量,但他却是以不容质疑的语气道出。
真以为他许千洛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不成?
皇室要是再出手,他不介意先送二皇子到黄泉路走一遭。
“圣上?”
看着许千洛强硬的态度,柳老轻轻呼了一声。
其中之含义,便是寻问需不需要他与杜老,把此子拦下。
“你走吧!”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中,祁皇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答应了。
“驾!”
感受着后背的寒光,二皇子许暮压下心中的屈辱感,再次充当起马夫,驱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待马车的慢慢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祁皇冷冷一笑,对着两老,森然道:
“杜老柳老,你们一路跟着马车,谨慎点,不要被发现。”
“等暮儿脱离他的掌控后,马上击杀此子。”
“朕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诺!”两老同时应了一声,顷刻间真元流转,化作一道流光,往帝都城外掠去。
此刻,在祁皇心中,雍王府小王爷已是必杀之人。
只有许千洛死在路上,他才能散去心中的怒意。
他贵为祁国之主,除了青狸神医那次以外,何时被这么威胁过?
青狸修为绝世,需要等到他浸泡化龙池时,方能出手对付。
这小王爷修为宗师都未到,就敢如此猖狂,践踏皇室威严。
不给他来个绝望的教训,如何能让天下之人畏惧皇室?
熟悉的二皇子,驱着熟悉的马车,再次驶出官道,不出所料,又迎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二皇子殿下又驾马车,护着祁皇出来了。”
“是啊!要是我有这种孝顺的儿子,死都瞑目了。”
“嘘!小声点,被宫中侍卫听到了,你小命就不保了。”
“嘶!刚才我一时糊涂脱口而出,未想到这一层,幸好兄台出言提醒。”
“若是哪天有用的上兄弟我的地方,就尽量开口,我毕云涛绝不推迟。”
“客气,客气,相见即是朋友,咱俩下次有缘再见。”
看着这位热心人的背影,他心中感叹一声,这个世道还是好人多。
“苟日的!你个无耻小贼,不要让老子抓到,否则定把你生吞活剥了。”
片刻后,当毕云涛摸向自己的裆..部时,却发现那一坨钱袋莫名不见了,顿时骂骂咧咧。
生气归生气,同时他也十分疑惑,钱袋藏在这般隐秘的地方。
不知这小贼是如何找到,还能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把它摸走,端是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