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虎子每天除了上山下田帮父母干农活外,又恢复到了以前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农闲时整天悠哉悠哉无忧无虑的,看似什么都没有想,其实他的心中也有心事。
当然了。
虎子想的并不是娶媳妇生孩子的事情,对于这个他差不多已经认命了。想的也不是父母,更不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劳累和疲惫,而是那个曾经带他一起上山下河、一起玩耍的伙伴,同时也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余泽海,他的海娃哥!
在虎子的心中,余泽海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也是最厉害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什么是余泽海办不到、做不成的事。暂且不说对方是全村第一个文曲星、也是目前村中唯一的大学生了,甚至就连他自己的那条小命,曾经都是余泽海救的。
记得那是一年夏天,余泽海带领着虎子和二毛上山玩耍。按说农村娃子,又整天在村里返上返下的,对于山里的毒虫蛇兽那是在熟悉不过了,而且还每每抓住耍着玩儿的,可就是这次,三人行当中负责断后的虎子,却被一条烙铁头在脚背咬了一口!
乡下娃子不怕蛇,因为只要你不去招惹它,那些蛇基本上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的,而且还会躲人,只要眼睛放仔细点,看到了就停下来等一会,等蛇走了你再走就行了。但这其中也有一些例外,就比如烙铁头。这种蛇又肥又懒,也不躲人,而且听到脚步声也不动,一旦等你踩到了立马给你一口。
虎子中招,三个毛孩子顿时慌了手脚。
这可是毒蛇啊!
被毒蛇咬后若是不及时处理,五步内就会致人死亡,这可是余泽海自小就听村里那些老辈子耳濡目染的。不过,对于那些常见的毒虫蛇兽叮咬后的处理措施,余泽海也多少听老辈子们说起过。
于是,冷静下来的余泽海,一把将二毛和虎子的裤带扯了下来,分别在虎子的小腿腕和小腿肚子处扎了两道,然后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给虎子脚背的咬伤处开刀,美其名曰这是在“拔牙放毒血”。你还别说,就是余泽海那一通胡闹下来,虽然虎子因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但最终硬是将一条命救了回来。
后来余泽海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小学毕业后去盘龙镇读初中,紧接着又去深水市读高中,出省读大学,直至大学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两年前,“黄金铁三角”当中的另一位,二毛也走了,去盘龙镇开了家小店。本来,随着余泽海当年的离开,虎子的心里一直就空荡荡的,脸上也没有了昔日傻兮兮的笑容;后来随着二。毛的离去,虎子变得愈发沉默起来,甚至还时常发呆。
虎子发呆,那是在怀念曾经的美好,想念有海娃哥在的日子。说真的,如今自己这副混吃等死的生活真没有什么意思啊,就连他自个儿有时都瞧不起自己,如果海娃哥还在村里的话,那么现在的自己铁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好兄弟!”
听完虎子的述说,余泽海吸了吸鼻子,伸手在对方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海娃哥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我要在咱们村儿里种地,搞养殖,然后带领大家一起致富奔小康!”
“啊……”虎子闻言一愣,随即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狂喜道:“海娃
哥,你……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以后不回城里工作了?”
虎子并非真傻,就是智商有点捉急,但做事还是很认真的,丁是丁卯是卯,一板一眼,从不欺骗人,也最讨厌被别人欺骗。
在他心中,最佩服的人就是眼前的余泽海了,因为年年考试都是第一名。除了学习成绩好,另外像钓鱼、捉鸟、爬树,以及其它各种意想不到的奇思妙想等,村里那些同龄的娃子都比不过余泽海。所以,虎子打小就喜欢跟在余泽海的后面做个小跟班,他觉得非常自然,也非常幸福。
现在,听说余泽海要回村发展,虎子顿时又兴奋起来。以他小时候的定势思维,余泽海简直就是万能的,以后余泽海吃肉,他喝汤,只要自己认真做好跟班工作,就什么都不用愁,也不用想了。
“当然!”
余泽海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郑重的说道:“这可是我打小的梦想,也是我今后为之奋斗的目标!虎子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兄弟,到时候可要鼎力支持你海娃哥我哦。”微微一顿,余泽海继续说道:“不过,你小子可别大嘴巴给我在村里到处乱传啊,我还没有和父母沟通好呢。另外,将来在村里到底要搞什么门路,我还得好好筹划一下,等我确定了具体行动计划后,到时会和你细说。”
……
回到家里,余泽海将一直丢在塔内空间的两个蛇皮袋交到老爸手里,说道:“差点忘球了,这蛇皮袋里是一窝野猪崽子,得赶紧放进猪圈去。”
“我说幺娃,你怎么还抓回来一群猪娃子?还要放猪圈?是准备当家猪养着?”余振川不解的问道。
“必须的啊!”
余泽海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小野猪崽子抓回来搞养殖,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野猪肉在大城市可是值钱货,比咱们家养的大黑猪肉贵多了。等以后村里的路修通了,这可都是大把的钞票啊!”
“臭小子,你又在说梦话了。”
王素芬伸手在余泽海脑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这人啊,必须得要有梦想!否则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余泽海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走喽,洗澡睡觉去了!”
当余泽海意识沉入塔内空间时,小狼崽子四腿朝天的躺在灵泉潭边,正呼呼大睡呢。
不说别的,单看那圆鼓鼓的肚皮,余泽海就知道这小崽子肯定没少喝潭中的灵泉。也幸好灵泉水中蕴含的能量性本温和,否则的话,像小家伙如此痛饮,小身板不被那股庞大的能量放了烟花才怪!
灵泉之水,对于生命体的作用是毋容置疑的。能促进新陈代谢,调节生命体质,换句话说,那玩意还真如神水一般,为生命体洗筋伐髓脱胎换骨。
这才短短数个小时,余泽海就能明显感觉到在小狼崽子身上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另外,黑土地上移栽的那几十株兰草已经焕发出了新生;潭水边浸泡的老山参,也似乎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粗壮了一圈。
“有门!”
余泽海一拍脑门,心道,如此肥沃的土地,还有牛逼哄哄的灵泉,赶明儿个先把黑土地里都种上蔬菜再说。
话说当小狼崽子看到是余泽海后,小家伙呜呜的叫着,伸出舌头添了一下余泽
海的脸颊,脑袋使劲的在他脖颈上蹭着,逗得余泽海哈哈大笑。
“小家伙可真聪明!”
余泽海伸手摸了摸小崽子那柔软的毛皮,说道:“行了,一会再跟粑粑亲热,现在先让粑粑给你洗个澡先!浑身臭乎乎的,说不准还有跳蚤虱子呢……”
考虑到小家伙身体娇嫩,余泽海特意烧了些热水,又拿出一个大盆子,把水温兑得合适了,然后拿出肥皂,准备给小狼崽子洗澡。
也许是之前被溺水的缘故,当再次见到水,吓得小狼崽子浑身瑟瑟发抖,脑袋直接塞进了余泽海的怀里,死也不抬起头来。
“我勒了个草!这是怂了?”
余泽海见状,没好气的说道:“你丫的可是狼,又是个男孩子,怎么能这么胆小呢?是男人的话,不要怂就是干!不就是洗个澡吗,又要不了命,赶紧的别墨迹,洗完澡后粑粑还等着睡觉呢……”
“幺娃,你在和谁说话呢?”屋子内,传来老妈好奇的声音。
“没有没有!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呢。”
小家伙蜷缩在余泽海怀里,紧张,害怕,恐惧……甚至就连小身板都在微微颤抖着。余泽海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又伸出手去,装作试水温度,其实是偷偷的朝木盆内倾注了一些灵泉进去。
小家伙开始时仍旧有些害怕,只是当感觉到木盆内灵泉的气息后,就舒服的蹲坐在木盆里,享受着余泽海的服侍。
不得不说的是,小狼崽身体上很脏,这其中有灰尘污垢,有体内排出的杂质,还有一些臭味……当水汽一不小心流进小家伙的鼻子和耳朵里时,这家伙连忙晃动着小脑袋左右乱甩,嘴里更是发出一阵呜呜的抗议声。
“小崽子,别乱动!”
余泽海加快了手头的动作,说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也不看看自己,本来就是个小黑团,再加上脏,就更加不能看了。”
终于。
将小家伙洗得干干净净,用干毛巾把浑身擦干,黑亮的毛发蓬松着,香喷喷的惹人喜爱无比,你还别说,这小家伙绝对是吸引小姑娘眼球的一大法宝!
看着小家伙站在石台上抖着毛发,余泽海突然拍了拍脑门说道:“对了,还没有给你取名字呢。让粑粑好好想想,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家伙歪着脑袋,无辜的眼神懵懂的盯着不怀好意的余泽海,仿佛在说:“你在说啥,说啥,说啥?再说两遍呗!”
“嘿,有了!”
余泽海猛地一拍巴掌,高兴的说道:“螃蟹,以后你就叫螃蟹好了!想想螃蟹那模样,高举着大鳌钳,横行霸道,一个字,霸气!”
“呜呜……”
狼崽子发出了几声呜呜,看情形分明是对余泽海取得这个名字十分不满。
“抗议无效!”余泽海霸道的摆了摆手,不容置疑的说道:“你的事情粑粑做主了,你以后就叫螃蟹,就这么定了!”
于是乎。
可怜的小崽子最终还是没能拧过余泽海,“螃蟹”也藉此成为狼崽子的名字。只是谁都未曾想到的是,这次命名却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以后每当有人说吃螃蟹,狼崽子就会龇牙咧嘴的暴走,对说话的人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