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那女人一点都不诚实,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她说谎了,其实我的死,是她一手造成,她是个心如毒蝎的女人。”
“你……你啥意思?”
小鬼往我身边靠了靠,说:“这个女人,别看她外表光鲜,温温柔柔的,其实心狠手毒,骨子里游走的全是淫邪之气。”
“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好人。”
“拉倒吧你,她是好人?那全世界就没有一个好人了,好人能亲手摔死自己的儿子吗?好人能勾搭自己的大伯吗?”小鬼愤怒起来。
“你这个恶鬼,不光心黑,嘴也臭!”
“不是我嘴臭,是她做出的事更臭!”
“那你说,她到底做什么了?”
小鬼说:“那好,我就说给你听听,也好让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说女人的公爹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柴狗子,他是跟着娘从外村改嫁过来的,按辈分,那女人(也就是你娘)该喊他大伯。
这个大伯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长相不怎么地,却很讨女人喜欢,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乐意与他靠近,特别是那些寡妇,没一个不盼着他往自己被窝里钻。
据说他有这份能耐,全凭着他下身的男gen长得特别,不光威武雄壮,“杀伤力”也极强。
再加上他天性花痴,不知节制,一度把整个狼山峪村搞得蝶飞蜂舞,鸡飞狗跳。
但慑于他骨子里匪气十足,蛮横跋扈,那些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们,谁也不敢正面朝他放个响屁。
万一惹怒了他,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是头破血流,就是瘸腿折胳膊,最轻的也得掉几颗门牙。
一天天,一年年,日积月累,村里的男人开始怨气丛生,怀恨在心,渐渐凝成了邪恶之气,纷纷把柴狗子当成了敌人,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这些人中,竟然也包括柴狗子的亲侄子,也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他对自己的叔也是恨之入骨。
他的恨来自两个方面:一是那个熊人给整个柴家抹了黑,蒙了羞;而一个是,他有意无意中发现,柴狗子那个王八蛋竟然对自己的媳妇也贼眉鼠眼,暗中觊觎,并且有好几回,还趁着自己不在家,往自家屋里钻。
而他媳妇看上去对这个臭烘烘的大伯也无厌恶之意,竟和颜悦色,关心备至,还时不时给送点好吃的过去。
这让男人心生猜疑,暗结芥蒂,但苦于没抓到“把柄”,又不好板起脸来跟叔闹翻,只得处处提防,时时戒备。
直到媳妇生下了一个男婴之后,第二天午后,男人带着一身很冲的酒气,走进了里屋,先是冲着产后虚弱的媳妇直勾勾瞅了一阵子,然后又爬到了炕上,扯开孩子的襁褓,打量了起来。
女人反感起来,骂他:“醉鬼,你滚远一点,别熏着我儿子!”
男人血红的醉眼直盯着他,问:“他是你儿子,就不是我儿子了?”
女人反问:“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吗?”
男人再次俯下身看起了孩子,醉眼昏花之下,越看越觉得这张小脸像大伯柴狗子,心里的火腾地就燃起来了,骂道:“草他妈个巴子滴,还真像那个老杂碎来!”
女人明白他在说啥,还嘴骂道:“孩子像他大爷爷,你不成了王八了?”
男人爬起来,瞪大眼睛问道:“臭娘们,你说……你说的是实话?”
女人理直气壮地喊:“就是实话,你能怎么着?”
男人一把攥住女人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竟然……竟然跟自己的大伯勾搭上了,竟然……竟然还生下来了孽种,草泥马,你去死吧……去死吧……”
啪啪啪,一记耳光打上了女人的脸。
女人被激怒了,连抓带挠反抗起来。
男人酒后没了控制,再加上女人本来就产后虚弱,没有多大力气,三下两下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一顿暴揍。
女人被打蒙了,吓傻了,鼻孔里流出了鲜红的血,就像两根红虫子,一直往下爬。
等男人发泄完,起身擦下炕时,她竟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把孩子光溜溜抱起来,瞪着一双充满兽性的恶毒眼睛,大声质问道:“柴有柱,你瞪大眼睛看清了,他是你的孩子不?”
男人却仍不肯让步,叽咕道:“连你自己都承认了,承认是那个老王八的种了,那肯定就不是我的了。“
“那好,你可别后悔!”
“草,我后悔的是没抓到你们这对狗男女,臭不要脸的,连牲口都不如,要是被我抓到,不乱刀砍死才怪呢!”男人喷着唾沫星子骂道。
“柴有柱,你这个王八蛋!”女人哭喊了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婴儿。
不知道是男人真的喝醉了,还是以为女人在吓唬自己,他竟然没拿着当回事儿,冷笑道:“没错……没错……我是王八蛋,我还是个带绿色帽子的王八蛋呢,你很光荣是不是?”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让你后悔八辈子!”女人忽地站起来,疯狂地把手中的孩子摔到了炕下的地上。
男人傻眼了,等回过神来,弯腰捡起孩子一看,虽然身上也只有一点点擦伤,但明显已经断气了。
他抱着孩子,一张通红的脸唰地白了,豆大的汗珠子咕噜噜滚落下来。
女人开怀大笑,边笑边跳下炕,朝外跑去。
跑到院子里,便动手脱起了衣服,直到把自己脱了个赤溜溜,然后高举着沾染了血污的大红裤衩,高喊道:“我偷人喽……我怀了俺叔的孩子喽……都来看哟……”
卧槽,产妇疯了!
男人把死抽抽了的婴儿扔在炕上,跑出去,一把搂住了媳妇的光身子,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弄进了屋子里。
这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瞧热闹的人,男人居多,且一个个眼睛直勾勾,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为了防止女人再次跑出去,男人扯过床单,把女人手脚捆了个严实,掀翻在炕上。
不大一会儿,男人的爹娘就来了,嚎哭过一阵后,便帮着料理后事。
先去掩埋了死婴的尸首,然后又找来了王仙姑,让她帮着医治产妇的疯癫症候。
据说这王仙姑打十六岁就被黄鼠精附体,神通广大,驱邪捉妖不在话下。她进屋一瞧,就直言说没啥大不了的,只是邪火攻心,再加上小**祟,我给熬制一副扶正汤就行了。
柴有柱按照王仙姑的吩咐,去西南坡的桃源里折来了桃树枝,用木刀砍成了七七四十九块,放到了一个陶罐中,又喊来了一个七岁男童,让他朝着陶罐中撒了一泡尿。
“老姑,可以点火了吗?”柴有柱问道。
王仙姑摇摇头,说:“柱子,你先到出去一下。”
“出去干嘛?”柴有柱问。
“臭小子,不该问就不问。”
柴有柱只得走了出去,呆呆站在院子里。
屋里的王仙姑拿起陶罐,放到了门后面,自己褪下裤子,蹲下来,又勾头挪动了一下陶罐的位置,只听见刺啦一声,尿了起来。
重新被喊进屋后,柴有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也不敢多嘴,只得按照王仙姑的吩咐,架起陶罐,烧起火来。
随着火势的加大,陶罐里渐渐有了白白的蒸汽飘出来,尿骚味儿越发冲了,等到有了咕嘟嘟的沸腾声,王仙姑走过来,手中捏着几个写在黄表纸上的辟邪符,闭目默念一番,投进了陶罐之中,然后脱下左脚的一只鞋子,盖在了罐口上,喊一声:“熄火!”
柴有柱慌忙灭了火,一步蹿出门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王仙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弯腰捧起陶罐,进了里屋,冲着柴有柱的娘说:“你儿子心不成。”
“嫂子,怎么了?”
“瞧他吧,对神药一点都不恭,那就是对神的不恭,这样的话药还有啥用呢?”
“老姐姐,他咋的了?”
“他冲撞神灵了呗,大概是嫌有怪味吧,没味能叫药吗?”王仙姑已经把陶罐放到了产妇的面前,小声叽咕道,“大柱娘,也就碍着咱是多年的好姊妹,要不然……要不然只是我这药引子,就该收三百块呢。”
“哦,啥……啥药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