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后来·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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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心中一紧,急急道,“言哥哥你怎么了?我是阿幺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韩谨言感受到桃夭的情绪,但是脑中却只有一片空白,只是看着女子这般心中还是一紧,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阿桃别担心,这是魂魄离体留下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就会想起来的”,邵夜出声安慰道。

“需要多长时间?”桃夭急急问道。

邵夜顿了一下,道,“他的魂魄离体时间较长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阿桃不要担心,他的情况应该跟你当初差不多”。

听到这般说桃夭才略放下心来,若是言哥哥有个三长两短,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言哥哥,那你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吗?”桃夭关切的问道。

韩谨言只觉女孩面善的很,所以并没有抗拒她的称呼,“还记得我的名字……”,顿了一下说出了后半句,“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桃夭不免有些担心,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安慰道,“言哥哥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嗯”,韩谨言也随着女孩的话点了点头。

韩谨言已经醒来,此地便不宜多待,所以桃夭匆匆收起了仙棺,与二人离开了此地。

到了半月城外,桃夭远远就见凤灼华和云倾风二人还在那里,与韩谨言二人说稍等一下,走近凤灼华。

一个久远的称呼冲出嘴边,“灼华哥哥”,她唤道。

自他上了战场便是一去不回,而她被天帝投入凡间也经历了许多世,其中的酸甜苦辣,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经历了这许多之前,再次重逢。

原本是有许多话想说,也想过要说些什么,比如当年灼华离开的时候,再比如她被天帝丢下凡间的时候,……,但是此刻,万年之后的再见,看着站在不远处,只要她再踏出一步就能触碰到的那个人,所有的千言万语,就只剩下了一句,“我很想你”。

凤灼华在听到桃夭唤出那个熟悉的称呼时便是心中一震,此时再听到桃夭的想念,眼中同样的情绪满满的倾洒出来,他就站在一步之遥,向她张开了双臂,直到怀中被熟悉的温度填满,凤灼华轻轻喟叹道,“我也想你”。

而此时站在不远处的韩谨言看到二人的互动,隔了上万年的思念,就连他们这些旁观之人都有些动容,韩谨言眼中原本茫然的神情有一瞬间变的凝滞,接着他不知与旁边的邵夜说了些什么,在桃夭未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此地。

凤灼华当然注意到了,只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待到桃夭情绪平静下来,从凤灼华怀中出来,才发现韩谨言已经离开了。

在凤灼华的眼神示意下,邵夜上前与桃夭说了韩谨言离开的事情。

“那言哥哥的记忆恢复了吗?”桃夭问道,其实她有些担心。

邵夜回忆起韩谨言离开时说的话,“看来她已经不需要我了”,“应该是恢复了一些”,邵夜回到。

桃夭还是有些不放心,甚至想去追韩谨言回来,但是被凤灼华拉住了手,“阿幺,那是他的人生”,凤灼华说道。

其实凤灼华的心中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韩谨言一直陪在桃夭

身边,且还为了桃夭死了两次,他知桃夭对他只是兄长的情谊,但是万一呢,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合适,但他还是觉得韩谨言的离开恰当适宜,至于恩情,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他自当与桃夭一起相报。

最后桃夭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韩谨言原本应该站着的地方,过了许久,对凤灼华道,“我们走吧”。

转身的同时心中道,“言哥哥,多谢你多年的相伴与守护,阿幺定会好好珍惜以后的时光的,言哥哥也定要幸福呀”。

而此时刚出魔界出来,站在人间的韩谨言像是感应到了桃夭的话,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轻声道,“阿幺,要幸福啊”,脸上同时扬起了一缕熟悉的笑容。

回到人间后,邵夜就告辞离开了,同时离开的还有云倾风,这么多年一直靠着仇恨才能走到今日,现如今古人再见,想说的话也已经说了,身上的包袱一轻,云倾风忽然有些迷茫,但是未来还有许多可能,可期可待。

临走时,桃夭问了小丫的事情,百年前多亏小丫她才能拿到暗玦草及时救得凤灼华,桃夭一直记在心上。

听到桃夭的问话,云倾风想了想,才记起是有这么一个人,道,“她本是凡人,虽身在魔界,但人族寿命本就不过百年,算是寿终正寝”。

“多谢”,桃夭道,时间太久了,她早已忘了人族寿命短暂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也许下辈子她就能再见到她的阿弟呢。

“如此,倾风便在此别过,灼华兄,阿桃,后会有期”,云倾风自离开魔界,或者是更早,凤灼华出现的时候,身上的一身魔气便淡了许多,此刻看着几乎与当年的倾风上仙别无二致,当年洒脱恣意的性子似乎又回来了。

凤灼华和桃夭都为他开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凤灼华高声道,“阿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兄弟”。

云倾风离开的背影顿了顿,抬手挥了挥,却始终没有回头,直至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灼华哥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桃夭问道,过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只剩下他们二人,一如当年,但是只要能与彼此在一起,即便是天涯海角,火海刀山,甘之如饴。

凤灼华抬头看向远处繁华的人界街市,口中道,“当时离开时,阿幺还说等我回去要带你去人界走走,如今,虽隔了万年之久,却时光正好,不知现在阿幺是否还愿意随我在人界游历一番?”

“好啊”,女子笑容灿烂,比之三月的春光还要耀眼,直看的街边路人挪不开眼。

这次凤灼华却没有生气,看着桃夭的笑容,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时之间,两人成为街上亮丽的一道风景。

“娘亲,娘亲,那是不是神仙呀?”有垂髫小童看着这边惊讶的问道。

“可能是吧,我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人”,孩子的母亲不确定的答道,眼中满满的惊艳,却也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桃夭和凤灼华对视一眼,凤灼华轻笑了声,“如此,那我们便走吧”,挥手间,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啊,原来真的是神仙呀”

“祖上保佑,我今天真的见到神仙了”

……

一时之间,街上只

剩下热闹与激动的议论声。

而此时被议论中的桃夭和凤灼华却出现在了东海之滨的海岸边。

“不是要去人界吗?怎么来这里了?”桃夭奇怪的问道。

凤灼华摸了摸桃夭的发顶,神秘道,“来取回重要的东西呀”。

凤灼华带着桃夭一路潜入东海水底,直到来到那个战场遗址,两人没有停留,一直向前,直到那个熟悉的院落出现在面前。

院子的封印原就是凤灼华设下的,所以两人并未受到阻碍,直接走了进去。

“灼华哥哥,我来过这里”,边走桃夭边将当年无意进入这里的事情与凤灼华说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幻境,却未知竟是他们的过去。

当时留在这里的是凤灼华的一缕神识,最后虽然消散了,但是随着灼华上神的苏醒,记忆也同样传回了凤灼华的本体,凤灼华记得当时的事情,但他更愿意听桃夭说来,就像他们以前,桃夭喜欢将她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说与凤灼华听,而凤灼华每次则是面带微笑,仔细的听她道来,即便是很小的事情也不觉得无聊。

他们以后的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听,而她也可以慢慢说。

凤灼华并没有急着找东西,既然来了,桃夭便提议在此住几日,再离开。

屋内因为有封印的保护,并没有如废弃的屋子那般都是灰尘和破败,一如当年他们离开时模样,而今两人又回到这里,中间却已经过了万年。

许多记忆既模糊又有些熟悉,桃夭将自己以前收集的小物件纷纷摆出来,想要趁此机会整理一下,他们这次再离开,或许就不在回来了。

而凤灼华就坐在她的对面,听桃夭一边整理一边讲述这个物件的来历,偶尔想不起来时,凤灼华还帮忙想一想,当然他们也再次翻出了当年留下的那些信。

桃夭现在想来,那是在凤灼华离开上了战场之后写的,看着那些信,当时害怕思念担忧的心情越发清晰起来。

“灼华哥哥”,她忽然出声唤道,凤灼华抬头看去,女子的眼眸如天上的繁星般璀璨,但其中只盛着他一个人,“你不会再离开了吧?”女子认真的问道,同样认真的注视着他。

凤灼华读懂了桃夭眼中的情绪,声音郑重,“阿幺,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保证”。

桃夭不知道凤灼华在小屋里拿走了什么,桃夭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两人在此住了几日之后,返回了人界。

随着他们的离开,此处战场遗迹彻底变成一片死寂,而小屋的封印撤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在这片遗迹中化为一片灰烬。就如他们过往的那些不快乐的记忆,总会被未来的美好幸福所替代。

两人从桃夭出生的兴安国出发,一路向南,走遍了世间的千山万水,也看遍了世间的万千景致。

后来的某一天,桃夭发现一直陪在身边的凤灼华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说路过岚山时,他会偷偷上山为她摘取新鲜的桃子,再比如,路过集市时,会为她买上一串可口的糖葫芦,或者是,有时又会开玩笑的唤她阿姊……

只是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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