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生肖将说:"我们是大贤良师座下弟子十二生肖将,听得金坛师兄探明消息说马元义、马向二位渠帅有难,特先行一步前来长安营救"。安自在笑着说:"快快请起"。安自在脸色变得悲哀的说:"你们回山吧,告诉金坛他们不要白费力气了"。龙生肖将心思最为缜密,他看看安自在的表情变化,又瞅瞅他旁边的二十辆马车说:"莫非"?安自在喝了一口酒说:"老弱妇孺,丫鬟仆人无一人幸免"。
四人热泪淌出,看向马车。安自在走到头车厢里打开帷幕,四人看到两个尽是血迹的布包,龙生肖将问道:"这是"?安自在:"马元义和马向被车裂而死,这是我抢回来的头颅。剩下的车厢里都是他们的尸体"。四人跪在车厢前双手拍打着车轮毂,仰天长啸不绝。安自在不住的喝酒,心里复又悲凉起来。四人站起又朝安自在跪拜,安自在搀扶起四人说:"落叶归根,碰到你们省的我再赶回去"。龙生肖将说:"怎么?前辈你不同我们回去"?安自在:"他们几个情景怎样"?鼠生肖将说:"三位贤徒,功夫增益不少"。安自在:"有仁之和退思在,我也放心了"。
牛生肖将说:"前辈侠骨英风,古道热肠,我们才见一面就要分别,当真舍不得"。安自在笑着说:"你们也很不错,将来你们的成就恐怕不在仁之之下"。牛生肖将说:"比起您还差很多"。安自在:"习武之人心中处处存着仁义,便是大侠之本"。四人拱手施礼说:"晚辈谨记前辈教导"。安自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幸接识四位俊杰,也是一件快事。后会有期,我走了"。四人本想再说什么,安自在向前一晃,喝着酒唱着歌逐渐消失在风雪中,空山寂寂,只留下安自在的歌:"苍穹大无尽,风雪袭旧衣,我本自在人,千里独逍遥..."
夜,何进营内,唐州和绿药儿盯着四名洛阳城内信奉太平教的教徒不住打量。何进坐在书案前也盯着几人。帐内金甲羽林军持刀而立,各个神情显得极尽威严。唐州走到一名中年男子的身边,扬起刀疤脸咄咄逼人的问:"李老三,你是信教供奉的头目,其他的教徒在什么地方"?男子满身血迹,头发凌乱,脸上子紫一道,红一道的鞭痕,他抬起头望着唐州呸了一声。唐州向后躲过,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拿起马鞭朝中年人嘴上抽去,中年人的嘴唇裂出一道细小的纹路。
唐州等着他说:"他们藏匿在何处"?中年男子忍住嘴上的疼痛说:"你个背约求荣的走狗,迟早会受到惩罚"。唐州马鞭一挥,中年人的脸上再添一道血痕,他口中仍然不绝的骂道。唐州抽出军士的钢刀,手一挥,中年人双臂斩落,疼死过去。唐州看也不看那名唤李老三的汉子,忙着冲第二名青年人走去,这次唐州有了防范,为了不让这些人口吐唾沫,他离青年人约有二尺的距离站定。
唐州用刀背托起青年的下颚说:"孙英,你要是不招工,会比他的下场还惨"。青年人盯着唐州露出鄙视的神情,不发一言。唐州刀尖向上上翻,青年人双眼被刀刃挑出。青年人也真硬气,虽然浑身抽搐,但未曾发出声音。唐州刀疤脸狰狞说:"想不到你还是一条硬汉"。他手起刀落青年人双腿筋被挑断,青年人身子向地上倒去,他挣扎着起身,宁死不向唐州跪拜。
唐州伸出单腿,踢在他的膝盖上,青年人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唐州半蹲着身子问:"信徒们藏匿在何处"?青年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唐州颇感无奈,他忽然笑道说:"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他冲两名握刀的金甲羽林军说:"有劳二位将他托到营门外,不要让他饿死"。二人领命,拖拽着青年人向外走去。
唐州走到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子旁,单手拍着他的肩膀。男子看到之前两人的状况早就吓得身若筛糠不住晃动。唐州狞笑的说:"夏杰,你要是招了我不让你受任何苦,并且还给你丰厚的酬劳,足够你享用半辈子"。叫夏杰的男子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唐州说:"信徒们都藏匿在何处"?夏杰说:"我可以为你们带路"。他身旁跟他年纪相若的男子说:"你为了回报连最疼爱你的王伯,张嫂还有广大的信教众都要出卖"?
夏杰不敢与发话的那人对视,他欲言懦弱的望着唐州说:"大人救我"。唐州说哈哈大笑:"不用怕"。他运刀如风,夏杰的同伴头颅飞落鲜血溅了他一脸。夏杰一阵后悔,但他回头想到唐州的刀疤脸觉得不寒而栗。他渐渐想:"罢了"他狠下心后,变得坦然,唐州掏出一锭金子递到夏杰的手中说:"麻烦夏兄弟带路"。夏杰双手发抖,两眼放光的接过金子说:"小的可以为大人们带路"。
唐州看了一眼何进,自从审讯开始,何进始终不动声色,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满意的冲唐州点头,然后手掌一挥,两侧的金甲兵跟着夏杰出去。约半个时辰后,但听到营外哭喊声响作一团,何进和唐州、绿药儿信步出帐而去。一名金甲羽林军兵士冲三人躬身施礼说:"千余名信徒一个不剩,悉数抓获"。何进大笑说:"干的好",唐州拱手道:"全赖大人指挥有方"。何进笑着说:"老弟又立奇功一件,我见到圣上,定当为你请功"。唐州笑着说:"所有都是何大人的功劳,属下不敢贪的一寸"。
何进笑意更浓的说:"走,去看看"。唐州、绿药儿二人点头称是,跟着何进走到营门口的栅栏处。三人向前凝望,只见千余名穿戴或豪、或普通的市民跪倒一大片,金甲羽林军围成一个圈,层层看护。何进走到近前,军士们跪倒施礼,何进大声说:"都起来吧"。兵士应声而起,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成果。
何进冲叫嚷的民众说:"都给我禁声"。他个头不高,身材微胖,发声若洪钟,场面变得一时间显得极为宁静。跪倒的人群中,一名眼尖的青年认出唐州,大喊一声说:"天杀的叛徒唐州就在那里,抓住他,替马元义和马向和无辜死去的老弱妇孺报仇"。市民们朝青年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何进身后一男一女相伴,虽然是晚上,但在火把映衬下,唐州的刀疤脸很容易认出。因马元义、马向和他们的家眷死的甚微凄惨,市民们神情激动,呼啦站起,朝唐州冲来。
何进大怒说:"竟然聚众围殴对朝廷有功之人,全部杀之"。兵士们听到何进之令,手拿钢刀冲入乱走的市民阵营中。羽林军本就是拱卫京师的精锐,各个自然身手不俗,可怜手无寸铁的太平信徒,不到半个时辰被屠戮殆尽。唐州盯着眼前如修罗场的惨烈景象也不觉动容。何进面无表情的说:"将全部人首级,挂于栅栏上"。
羽林军依言而动,木栅栏上,堆满了信徒们的头颅。何进哈哈大笑说:"我看以后谁还敢拜太平教,谁会造反"。他向后转身拉着唐州的手,走进他的大营,绿药儿默声跟随二人也往大营中走去。何进此刻心情甚好,吩咐手下升起篝火,大摆筵席,十几名金甲羽林军军士长作陪,酒碗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木栅栏外风声响个不停。
四生肖将引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奔赴山外山,一路上关于洛阳的消息一波接一波的传入他们的双耳。特别是听到弟子们说,何进在唐州的帮助下将一千信教徒全部杀死,并把头颅挂于营门栅栏上时,心中更是义愤填膺。他们想不到一位曾经师父如此器重的人,为何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要不是护送马元义一干尸体和忠魂回家乡,四人早已骑宝马杀入帝都。
鼠生肖将对三位兄弟说:"有朝一日碰到唐州与何进时,咱们必定会使用所有的手段,让他俩血债血偿"。三人神情肃穆称口答应。鼠生肖将抽出短刃割破手臂,鲜血像细线般流出。牛生肖将、龙生肖将、虎生肖江同时如此。四人刀刃指天,口中念着部落的咒语。那是族人以血起誓的仪式,他们所说的箴言便是告诉天部众神,请他们见证。这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四人以义之名起誓,伴随着手臂上的血,誓言出口后再无回旋的余地。即便是他们将来追到天涯海角,即便他们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四人撕开衣角,裹住伤口,双腿一夹良驹,后面的二十辆马车被他们带起,四蹄张开,雪地里溅起无数泥土和尘屑。四人拼命奔跑,只为早日告诉张角帝都的惊变,奈何后面的马匹是寻常的骏马,无法日行百里。鼠生肖将看到背后的马匹口吐白沫,停下脚步对三兄弟们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先行一步",三人点头称是。鼠生肖将绕着后面的车队转了一圈说:"再行五里,必须休息,该换马了"。龙生肖将说:"我们理会的"。鼠生肖将手掌握紧缰绳说:"路上多加小心,我禀报完毕后前来接你们"。三人双手抱拳与他告别,鼠生肖将回礼后,拨转马头双腿用力,马儿一跃两丈,鬃毛迎风飘舞,追风逐月而去。
三生肖将一在前方引路,一在队尾跟随,一在中间策应,缓缓的向前而行。他们走的时候发现,原本冷清的山道上,渐渐多了许多奔逃的农民。牛生肖将拦住一农夫问:"怎么回事"?农夫满头大汗的说:"没多久要打仗了,赶紧逃去帝都,以保全生命"。牛生肖将说:"谁要打仗"?农夫看了一眼眼前未戴面纱的俊朗的男子说:"听说太平教犯上作乱,他里面的头目马元义等人被唐州告密被杀,朝廷下书大肆搜捕太平党人,天下就要大乱,先避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