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影:"嗯,刚才领教过了,我们告辞"。唐州:"有劳二位,他日再备薄礼,登门道谢"。怪客说:"我想带他们回去"。唐州冲乌衣弟子说:"将两位豪杰的尸身好好打理"。
弟子允诺。不多时乌衣弟子推着两辆独脚车,出现在唐州三人面前。唐州冲怪客拱手道:"节哀顺变"。怪客回礼说:"多谢",他和绝影推着车子向郊外走去。唐州站在府门外说:"真是重义气的江湖人士"。绿药儿:"这便是江湖中的规矩"。唐州:"清理一下各个院子,给予那八名死去的生肖将厚葬,赏赐今晚死去军士的家眷各二十两白银"。绿药儿:"诺"。
金坛和四生肖将向东门疾驰,守城的官兵欲要阻拦,身子被几匹快马撞开,五人冲出城门,向外赶去。这紫玉驹乃世间宝马,不一日行走七百余里。到一处半山腰间,鼠生肖将首示意金坛停下。金坛勒住缰绳,不知道他们欲意何为。四人下马,冲着洛阳方向,迎着西风长啸不绝。这啸声比在刚才院子里的啸声还要悲凉,接连惊起山中的飞鸟任尔西东的飘落。金坛从啸声中听出四人在发泄胸中的怒火和怨气,因为八位从小与他们为伴的兄弟长眠帝都,他看着身后空空如也的马鞍也禁不住悲从中来。
四人啸声不停,似乎想把所有的思念、绝望、愤怒、无奈全部释放出来,过了好大一阵,啸声渐渐停止。鼠生肖将跪倒在地,双手拍打着地上的乱石,三人同样如此。他们四次跪拜后,站在巨石上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口中念念有词。金坛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从外表能感觉到这是他们部落独有的仪式。鼠生肖将把双手交叉,放在双臂,四人弯了身子,连拜四次。金坛也不叨扰,静静的等他们祷告完毕。
仪式结束后,四人从石头上走下来,冲金坛报以感激的微笑,金坛也冲他们点头安慰。四人表情平静如初,鼠生肖将对金坛说:"回山,见师父"。金坛马鞭一挥,四人双腿一夹迎着西风凌冽,骏马嘶叫,似千军万马,回荡山间,良久不绝。金坛在马上看着四人脸显佩服之色,他心道:"这是内心何等坚毅的汉子,若是换做常人怎会恢复的那么快,怪不得西凉、巴州等地民风彪悍,军人勇猛,这等气魄是天地造化的结果。"他不再感慨,驭着骏马,风驰电掣般赶往山外山。
第三日,五人来到山脚下的茅屋,守护的弟子看到后面的马鞍上无人便猜到几成,问也不问,收好骏马前去禀报。范退思、于仁之、波才、王天纵正在双双下象棋,小二跑过来说:"回来了"。范退思:"谁回来了"?小二:"金坛和十二生肖将"。波才放下棋子说:"那么快"?范退思:"都救回来了"?小二:"没有,金坛和四名生肖将回来了,还有空着的八匹马"。波才心头一震说:"不会吧,他们失手了"?范退思:"稍后便见分晓"。
他话音刚落,无为阁大门打开,报信的弟子说大贤良师召见天枢道人和波才将军。二人快步跟着弟子向走出山外山,不多时来到衡水河畔。行到近处,见金坛和四生肖站在院子里。范退思朝他们望去,见金坛神情肃穆,反倒生肖四将神色如常。他和波才看到几人也大致猜到结果,没有发问。屋内张宝的声音响起说:"天枢道人和波才将军到了么"?范退思:"刚刚赶到"。张角的声音响起说:"都进来吧",几人点头鱼贯进入堂屋。
张角比前几日略显消瘦,范退思说:"大贤良师多保重身体"。张角:"不用挂念"。他看着金坛和四生肖将说:"失败了"?五人跪地说:"有辱先师威名,弟子万死不辞"。张角:"讲讲事情经过",鼠生肖将一五一十的将经过道来。待他说完张角垂怜的开口道:"心头定当疼痛吧"?将首:"痛过了,好很多"。张角冲范退思说:"你如何看"?范退思:"以后再去营救马元义等人恐怕难上加难"。张角:"不用了,待过了四十九日后,你们全部下山,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徒能有何本事",众人遵命退出。
范退思和波才本想对五人多加感谢,谁知他们一出了门便火速消失不见。范退思:"也罢,这时候说些什么好呢"。波才:"已经有不少精锐弟子白白丢了生命,唐州占着地利和人谋无法无天起来"。范退思:"等过完年,我看他还能不能再胜"。波才:"现在只好养精蓄锐,如果他落入我的手中,我定当十倍奉还"。范退思:"还记得本门的法典么"?波才:"当然,只不过法杖还在那个混蛋的手中"。范退思:"是我的总会拿过来"。波才:"到时候全凭先生吩咐"。范退思:"走吧"。波才:"好"。
二人来到阁中,众人都在。小二:"怎样"?范退思冲波才说:"还是你讲述吧"。波才:"嗯"。他坐在连廊上将十二生肖将和金坛的遭遇一一说来。讲完后,他喝了口茶,看着众人的反应。于仁之:"想不到山中竟有如此硬汉,有幸一定要认识一番"。暮云:"好悲壮的故事"。白夜行:"绝影就是个老杂毛,下次见到他非拿这件事羞辱他一番不可"。冯相说:"士为知己者死,不过那三个怪客和绝影也真够卑鄙的"。范退思:"更卑鄙的是唐州,如果箭头上没有抹上毒药,几位大好儿郎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所以唐州是个不讲任何规矩的小人。"
于仁之:"听大贤良师的意思,说是年后让我们全体出山,估计也是恼怒到了极点"。范退思:"也是唐州幸运,恰逢张母去世,要不然咱们上次和张梁、张宝带着五千军士,早就救出马元义等人了"。于仁之:"不错,先生智计百出,我们几人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带兵潜入帝都"?小二:"再让他逍遥一段时间,等守孝期满,定会宰了这个狗贼。"范退思:"这段时间,你们要勤练不辍,有备无患,不仅仅是救出马元义等人,更是为了三月十五起义大事"。众人感到范退思从未像今日字正腔圆的说话,纷纷正色答应。
元宵节前天,晚,无雪,有风。洛阳城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上车水马龙,市民们携家带口纷纷逛夜市。皇城内通宵达旦,不断有烟火升起,照耀在每个人脸上,处处透着喜庆的氛围。马元义的府邸与大街只有一条巷子之隔,此刻也是到处人影窜动。府邸的大门被刷成红色,两只大红灯笼高悬门头,守门的兵士,也显得极为高兴。就在前不久,与府邸不远的十几余处豪宅发生了一场血战,那里早已经被打扫干净,每个院子上红烛摇动。
这时一个乞丐出现在街道上,看见他的市民捂着鼻子一阵风的逃开。他应该走了很远的路,衣服上面尽是污泥,破烂的洞口处有十余处伤口已经化脓,他蓬头垢面,看着与这热闹的场景极为不匹配,好生凄惨。他慢慢向马元义的府邸爬去,门卫由于站在高处,没有注意他。当他出现在门外的石阶上,才进入守卫的视线。两名守卫见他靠近忙走了过来,一人说:"这大过节的乞丐出现在门口真是晦气",另一人站在石阶上看着乞丐。
最先发言的卫士叫嚷道:"滚一边去,臭要饭的,你没看这是什么地方"?说完拿起剑鞘撑起乞丐的脸。那是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庞,皮肤还算可以,只是他的双眼袋前尽是血迹。如果忽略这些因素,乞丐除了额头爆出的青筋有点难看外,倒也不怎么令人生厌。乞丐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兵士,一言不发,看的士兵直发毛。另一名兵士蹲在地上说:"你还看到事物吗?赶紧滚"。乞丐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我...要...见...唐...州...大...人"。卫兵一愣说:"你再说一遍"。乞丐:"我...是...张...雷",说完他趴在了地上。
两名兵士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人说:"你听说过咱们的弟子里有叫张雷的么"?一人答道:"从来没有"。那人看了看乞丐的装束说:"他穿的好像是本教道袍"。兵士赶紧扯了他的衣襟说:"还真是"。那人说:"他好像赶了很久的路,还受了重伤"。兵士说:"那我去禀告管事吧"。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深红色道袍的中年人走过来,他用手抬起乞丐的脸,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说:"还有气"。兵士说:"这怎么处置"?中年人:"我也拿不定注意,从来没听过叫张雷的人,你们好生看管,我去去就来"。二人领命围住乞丐一阵乱翻,中年人快步走进府内。唐州正在客厅内吃饭,绿药儿策立一旁。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跪地说:"主人,门外来了一名乞丐"。唐州吐了一个口菜叶说:"赶走就是"。
中年人:"他身上穿的是本教道袍,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唐州脸色一紧说:"他叫什么"?中年人:"听守卫说他叫张雷"。唐州正襟危坐说:"速速带过来"。中年人不敢怠慢,跑到门外,命令两位兵士把张雷抬进客厅。周围的仆人问道腥臭味,纷纷捂住鼻子。唐州站起身来走到他近前,用手抓起他的头发,看到张雷的脸和身上十几处伤口。他大声说:"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张雷一动不动,唐州冲绿药儿说:"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务必将他救活"。绿药儿拿出走到近前检查他的伤口,看过之后淡淡的说:"救活也是废人一个"。
唐州:"什么"?绿妖儿:"手筋被人挑断,还身中剧毒,况且还是我的毒药"。唐州一脚踢翻桌子,桌面上汤汤水水淋满了大红色的地毯。唐州声色俱厉的说:"救活他,救活他"。绿药儿冲中年人和两名卫士说:"把他移到我的药房"。三人称是将张雷抬到她屋内。绿妖儿说:"准备一大桶热水和一套干净的衣服",三人退出屋子。木桶和便服一会便送到了绿药儿屋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