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这么说,如果我不出来,反而会相安无事"?范退思:"正是"。张雷气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看来还是我沉不出气啊"。范退思:"或许唐州说的对,我的运气实在不错"。张雷:"你是在炫耀么"?范退思:"没有,我在很认真的发下感慨,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次真的是误打误中"。张雷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和悔恨。当他看到官兵们逐渐靠拢时变得高兴起来,他指着于仁之说:"他就是火烧皇宫行刺圣上的匪首,其余的都是从犯,活捉任何一人最低可悬赏百金"。
官兵们的眼神变得狂热,仿佛看到即将到手的财富,纷纷提起短枪向于仁之等人步步紧逼。于仁之对白夜行说:"速战速决"。白夜行:"听大哥吩咐"。范退思对王天纵说:"盯着地上的杀手团"。于仁之:"其他人没事,重点看好最后倒下的三人,如有异动,格杀勿论"。王天纵明白,虽然大部分的杀手被于仁之用重手点中诸身大穴,或被击杀。但那使断刀的汉子和用杀猪刀和秤杆的夫妻功夫很强,难免会冲破穴道,为防止节外生枝。他拿起匕首,向三人走进,双眼紧盯着他们,以免趁机发难。
张雷叉着腰静观战局,他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这些杀手复原。虽然绿药儿给了他能让这些人瞬间变强的毒药,但他明白现在还没有机会动手。于仁之说:"先生和波才将军要多加小心"。范退思:"没事,我帮你们观敌略阵"。于仁之:"好"。他撩起来玄衣的前襟,塞入腰带,冲着最前的官兵走去。地上的石板开裂处道道细纹。七八名官名见于仁之如此气势,吓得向后退去。左侧的官兵不明所以,讥笑道说:"就这点胆子还想升官进爵?"他领着五人挺枪便刺。于仁之转身避过短枪的猛招,右臂一夹枪杆,六人用力向后扯,却纹丝未动。
于仁之左掌挥出,一股劲风刮得六人脸色生疼,同时撒开枪柄。于仁之将枪磕在左腿骨上,短枪脆然折断。他左手一扔,六把枪杆袭向前方的五人,枪身透胸而过。右手一扬,五个枪尖穿透刚冲上来的五人的骨。白夜行赞道:"好神力"。他不似于仁之这样勇猛,展开飘忽的步法在七八杆短枪前如走马灯般翻转腾挪。兵士们抖动枪身,刚要斜刺,发现白夜行消失不见。下一刻,他们发现握枪的手被砸断,不住在地上翻滚。于仁之在开战之前就说要以快制快,他如猛虎出山,所到之处,短枪折断,死伤一片。没多时,所来的官兵倒地大半。
张雷大喊:"不要散乱,围成一个圈子堵他们"。官兵们心说:"你说的挺好,你围一个试试"。一个官兵见势不好,心中暗自焦急,他瞅着缝隙,将短枪掷向于仁之的后背。于仁之正和官兵厮杀,猛听得身后破空之声响起。他刚要转身,发现风声消失。白夜行飞起来抓住短枪,顺势击向刚才掷枪的兵士。那人想不到短枪那么快就飞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他自己所发的短枪穿咽喉而过。
官兵们依法效仿,三十柄短枪向于仁之等人身上飞去。王天纵拾起地上的短枪物舞的密不透风,将范退思和波才护住。于仁之舞动双掌,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带动起来,短枪纷纷而落。白夜行撑起盾牌,枪尖打在上面如中败絮。于仁之翻身避过头上的短枪,一柄短刀突然向他左肩斩下。王天纵纵身跃到于仁之身前说:"大哥小心"。短刀斜着在王天纵的前胸划过,噗嗤一声划出一条一尺半的伤口,血流如注。于仁之虎吼一声说:"天纵兄弟",他一手撑着王天纵的后背,一把抓住断刀,真气布满手掌,刀柄抵住断刀客的胸口,断刀深深的陷入他的心口的肌肤!
断刀客双手扶着刀柄想要硬撑,但于仁之的力道何其凶猛,一股如长江水般的真力,将断刀贯穿了断刀客的半个身子!这时,一把杀猪刀横削于仁之的脖子,秤杆挑向白夜行的右臂。于仁之单脚顶在杀猪刀上,抱起王天纵迅若奔雷般向后倒退。使秤杆的女子杆头已到,白夜行翻转护盾,秤杆点在盾面上发出"呜"的一声闷响。使杀猪刀的男子不理于仁之,刀刃斜劈白夜行的左脸。于仁之将王天纵交给范退思后,左腿前弓,横跨一大步,双掌如排山倒海般,袭击男子的右臂。男子收回攻势,女子秤杆点急忙点向白夜行的咽喉。距离如此之近,白夜行想要飞起,却发现他的周身被女子的招式所笼罩。于仁之想要施救,男子的刀招逼近。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白夜行忽然看到一炳铁剑打落秤杆。女子愣神间被来人一把抓碎后心。男子惨叫一声,杀猪刀舞成一团朝暗算的人周身要害劈去。那人口中念念有词,地下的短枪平地而起,瞬间破了男子的招式,将他成了一个刺猬。白夜行打量此人心说:"竟然是他"。范退思忙双手抱拳说:"张宝兄弟,别来无恙"。张宝:"先处理了唐州的杂碎再说"。张雷看见张宝到此,手中忙抓起一团药物,洒向张宝。张宝吐出一口气,药粉突然变幻风向,反而洒了张雷满脸。张雷感觉脸上似万蚁附身,捂着脸不住地惨叫。
张宝恶狠狠的看着地下的杀手问范退思:"这些都是唐州派来的"?范退思:"不错"。张宝:"缘何不会动了"?于仁之:"被我点中各大穴道"。张宝:"一一解开"。于仁之看看范退思,范退思点头。于仁之走到杀手身边手指频点,十名杀手们如释重负,站起身来。张宝冲杀手们说:"你们来杀我",杀手们看着张宝不明所以。张宝:"耳朵聋了"?一名夫人装扮的杀手拾起身旁的短刀,劈向张宝。张宝也不躲避,念起符咒,夫人突然七窍流血身形还保持进攻的样式,倒在地上。张宝指着一名汉子说:"下一个"。他双掌击向张宝,张宝双掌出击,十指下扣将那人双手指掰断,然后接连打了他十掌,汉子惨叫声连天,立即殒命。
张宝指着一名青年说:"下一个是你",青年展开轻功撒腿就跑。张宝也不追赶,待他将要消失在众人眼前时,张宝双脚腾空,如电般追到他前面。青年刚抬起手,就被张宝抓住手臂,他真力一张,青年手臂咯吱乱响,断成六节。张宝举起青年,快步来到场地,将青年人扔在地上。张宝:"你们有本事尽管来杀我,或者有能耐便从我手下逃脱"。余下的杀手们纷纷逃窜,张宝一一击杀,半座城池惨叫声连绵不断。
于仁之小声对范退思说:"他的手段也太残忍了点"。范退思:"张宝就是这样的人,先前在雪地里中了唐州的埋伏,这口恶气一直未出,你没看他留着张雷没杀,是想让张雷看到杀手们的惨状"。?于仁之:"可怜这密探,人世间最大的折磨也在于此"。范退思:"我猜他会放张雷走"。于仁之:"是向唐州示威么"?范退思:"嗯,也是警告"。果然,张宝铁剑横削把张雷的双手筋挑断,只给张雷服了半月的解药。他笑着对张雷说:"回去告诉唐州和那个会用毒药的贱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就是个例子,还有,要是他们敢对马元义和马向还有他们的家眷怎么样,我会把他们的灵魂封进地狱深渊,永世不得超生。战马就在不远处,给我滚回你的洛阳城"。
张雷内心不住的颤栗,他不敢回答,睁开勉强能见一点光亮的双眼,跨上战马向城外冲去。张宝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说:"痛快,真痛快"。他看波才在范退思旁边就问:"波才将军,你还好吧"?波才动动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好"。范退思躬身说:"兄弟,听张雷说今日教众举行祭祀,你怎么会有空冀州"?张宝:"这冀州城内本教的信徒遍布不少,没有资格参加祭祀的就在家中跪拜张角大哥的画像。一名弟子听到变故,冒死出城禀报,我刚好在洞口巡视,就一人赶了过来"。
白夜行:"多谢救命之恩"。张宝:"哪的话,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天纵也受了伤,有什么话回总教再说"。范退思:"这些尸体"?张宝:"哦,这个好办"。他取出黄道符,大袖一挥,口中真言微动。道符在空中燃烧,火点落在官兵的身上,顷刻间杀手和官兵的化为灰烬。范退思:"兄弟的法术精进不少"。张宝:"比起大哥还差的太多,我们走吧"。
张宝在前引领,于仁之扶着王天纵,白夜行搀扶着波才,范退思跟在他们身后向山外山而去。
一路上张宝恣意纵横口若悬河,较比平常显得话多。他不停的向范退思等人讲述刚才施威杀人的痛快感觉。范退思表面奉承内心说不出来的复杂,他经过几番死里逃生,对生命的逝去变得越来越海派。虽然那批杀手死得其所,但对张宝刚才的所作所为仍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于仁之心想:"我每每迫于自保不得不杀人,即使痛下杀手也是很快结束,从不炫耀技艺。可哪些杀手明明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却遭受很大的折磨,这的确是有点残忍了"。王天纵心里倒没什么,因为他师父马元义,师叔马向和受重伤的波才全部拜唐州所赐,他对唐州恨之入骨,对他派出的杀手自然毫无感情。白夜行生来自由,性情洒脱,见惯了比这还要残忍的事,所以内心无波。
张宝走在最前,山外山的守卫看见回来忙下跪施礼,张宝手臂一挥说:"今天是小年,你们还要在此护卫,真是辛苦了,多加注意身体,换班的时候去我的阁中领赏"。弟子们暗自高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张宝如此体恤下属,今天难道是因为在过小年?他们虽然心里犯着嘀咕,忙跪地谢恩,称赞张宝的恩赐。众人一路无阻的进入山洞,又经过曲折蜿蜒的道路和石阶,终于来到太平教总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