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弟子一阵骚乱,王天纵运起轻功,脚步停歇,又有十余人身上又着。当时大风不息,着火的人乱了心智,不住的向后方奔走。于仁之奔到近前心头雪亮说:"先生好计策"。他功力超绝,双手劲力一吐,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另外两个火把抓在手中,手臂真气鼓荡,几十点火苗向冲逃跑的弟子身上落去。弟子们纷纷停步,制止身上的火势。他依法效仿,又抓住两个火把,大踏步的迈入阵中,但见大小不一的火苗如璀璨的烟花,相继落在弟子们的衣服上。白夜行正杀的兴起,看到前方火光亮起,高兴的说:"此法甚好"。他飞起三丈,在空中急速滑行。将要落下时,探手抓住火把。他做不到于仁之那样以内力震荡火光,运起疾风步抄起火把挨个点燃刚才在战团内的弟子。
绿药儿见后方的弟子逃窜,怒道说:"真是愚蠢到家了,地下不就是大雪么"?弟子们醒悟,抓起雪团张开双臂抱着受伤的弟子压在地上,火头迅速熄灭。弟子们早应该想到这个方法,只是慌乱中只顾逃跑。待重整阵型后,约剩下二百多人。于仁之对范退思说:"了不起"。范退思:"还有那么多人,再用此法恐怕不会凑效了"。白夜行:"继续杀吧"。绿药儿冲范退思说:"看来你的确智计百出,怪不得主人会对你如此忌惮"。范退思:"略微凑巧罢了"。绿药儿:"今天要让你们活着离开,主人岂会没有留下后招"?她双手一击,四周人影窜动。白夜行:"今晚到底来了多少人"?绿药儿:"不多,还有五百"。于仁之:"你明知道他们功夫一般,这样派过来只会白白送命"?绿药儿:"怪只怪尊下功夫太高,范先生智谋超群,小偷儿轻功冠绝武林,要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于仁之望望范退思,范退思望望白夜行,王天纵看着于仁之,四人点头。于仁之:"今晚造的杀孽不小"。白夜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四人看了一眼不再说话,起了同仇敌忾之意。于仁之扯开玄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豪情万丈的说:"只可惜现在无酒"。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杀出去再好好喝"。四人听得耳熟,心头一想喜道:"安老前辈到了"。他们向来处望去,只见一团灰影迅捷的出现在四人面前。但见他腰悬葫芦,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是尝遍世间美味,只是胡子被烧焦半边,显得极为滑稽和不协调。于仁之四人忙躬身施礼。安自在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几位别来无恙"?白夜行:"现在还没事,不过在等一会就不好说了"。范退思:"今晚我们定能安全离开此地"。王天纵:"怎么那么肯定"?范退思指着四周说:"你看"。于仁之、白夜行、王天纵三人顺着范退思的指头望去,林子里火势滔滔。
范退思抱拳说:"安老前辈受苦了"。安自在:"既然见面,焉会不送大礼"?于仁之:"方才前辈"?安自在:"倒是浪费了不少好酒"。绿药儿听得说话,转身向四面望去,眉头蹙起。周围的黄巾弟子看见威猛的大火也暗自心惊。风吹着烈火,林子里爆出噼啪的声响,伴随烧焦的气味不住弥漫,令人做呕。绿药儿:"还愣着干什么,那几个都是朝廷要犯,刚才一场大战,损耗不少,一个老者加入怕他何来"?领首的弟子说:"我们还有再战之力,弟兄们事到如今,拼了,随我来"。他带头而起,二百多人叫喊着向安自在等人杀去。
范退思皱眉说:"波才重伤,不宜久留,脚力就在洞门口,走吧"。安自在:"你们先撤退,我来抵挡一阵"。于仁之:"我还能坚持,先生、夜行、天纵你们快走"。三人不移脚步,于仁之:"洞门外等我们,快走啊。"范退思:"洞门口等待你们"。王天纵背起波才,白夜行夹着范退思,快步向洞口移动。安自在葫芦拿起,迎着冲上来的弟子一阵击去,弟子们应声倒地。于仁之大喝一声,如闷雷炸开,震得弟子们耳膜发热。他趁着弟子们愣神的功夫,击毙十几人。二人见范退思三人走远,边打边退。绿药儿不理战局,展开轻功追击范退思等人。安自在旋转身形,雪团一扬,绿药儿闪避,去势受阻。于仁之踏步近身,一掌朝绿药儿头顶击下。绿药儿脚步连环,素手抛洒,在火光的映衬下,一团红色的烟雾冲于仁之面门涌入。安自在罡气弥漫,大口一吐,烟雾尽散。绿药儿:"好纯正的先天罡气。"千里独酌"内功修为的确高深"。
安自在不答话,顺手将围在周围的弟子打倒。于仁之恼她滥用剧毒,想废了她的双手,他双掌探出,夹着劲风抓向绿药儿。绿药儿机智无比的拽起身边弟子的身体,挡住于仁之。于仁之的神力击在黄巾弟子的前胸,生生打穿。绿药儿趁着间隙,向后退去。黄巾弟子围住于仁之和安自在。二人边打边退,不一会儿来到大门口。于仁之左脚点地,激起两层雪浪,弟子们提铁剑击落雪团。再看眼前,大门紧闭,两人消失无踪。黄巾弟子十人合力朝大门撞去,震得洞口石子落下。终于,大门在弟子们的猛烈撞击下打开,弟子们点亮洞内的灯火,鱼贯向洞外冲去。冲出来,单见空山寂寂,哪来几人的影子?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往。
绿药儿走到洞外,见得雪地上的印记说:"他们朝那个方位去了"。早有弟子听她吩咐,牵出藏在洞外山间的军马。百余名弟子,纵马急追。王天纵让波才的双手搭在他双肩上,安自在等人各骑骏马向前飞驰。于仁之听得身后蹄声隆隆说:"先生,他们追过来了"。范退思:"大雪覆盖,他们循着马蹄印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白夜行:"我们所骑并非宝骏,不一会儿恐怕他们就能赶到"。范退思:"分头跑,在落霞山汇合"。于仁之:"先生和天纵兄弟一起,我们三人带他们兜圈子"。范退思:"还是要前辈和大哥处处护着"。安自在:"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行了,就这样办"。白夜行怕范退思二人不肯先走,朝着二人马腿踢了一脚,马匹吃痛,向前窜出。
三人拨转马头,等着追兵的到来。领头的军士长看三人不动,单手一摆,后面的黄巾军向三人冲来。安自在:"分开",三人分左中右方向迎面冲去。于仁之站立马鞍,双手撑开,左边的纵队被冲乱。白夜行藏身马腹,护盾割破兵士的腿肚,右方的纵队弟子倒地落马,尽数散开。安自在中军直进,侧着马头,葫芦点在军士的穴道上,中军一阵大乱。三人得手,分别向不同方向跑去。弟子领军说:"分头追赶"。三十人为一队,向三人紧追不舍。
领头的军士带着五人朝着范退思逃跑的方向追去,他料想王天纵体力已消耗大半,现在追上去定然不敌属下的弟子围攻。范退思不会什么功夫,波才又受了很重的伤,如此立功之机会怎么会让给他人?想罢催动战马加紧追赶。于仁之故意控制马速,在道路左侧的林子里奔驰,有三十名黄巾弟子对他穷追不舍。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于仁之见后面追赶的黄巾弟子悉数都跟了上来,便突然勒紧缰绳,回转马头看着迎面的众人。三十名弟子看看他身后的断崖禁不止脸显得意之色,他们心想看来不是于仁之故意停下来,而是他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于仁之刚开始还没怎么注意他身后是断崖,他望着幸灾乐祸的弟子脸色向后撇去,才明白他们在得意什么。于仁之端坐马头,竖起马鞭说:"你们现在回去,可免得一死"。一名魁梧的弟子大声说:"我知道你功夫了得,可现在到了这处绝地,哪还有后退的道理"。?于仁之:"不要以为我身后是断崖,我就无法脱身"。那人说:"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况且又是朝廷通缉的匪首,纵使我们功夫低下在现在也没有放弃的理由"。他说完话,三十多人分成五队,每队六人,一层一层向前叠加。
这山峰上本就不宽,六七人带马已占满山道。于仁之看着收缩的阵型说:"你们可曾为家里老小着想"?魁梧的弟子说:"别废话,谁敢后退,我便宰了他,就是用身体堵也要把于仁之给挤下去"。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赏银,而是要为刚才惨死的兄弟报仇。非要把于仁之置之于死地。魁梧弟子站在最后,铁剑在手,盯着战局。他的用意很明确,谁要后退,那么他的剑会毫不容情的刺穿退缩者的身体。弟子们想既然退无可退,就拼死一搏吧。
最前方一队动了起来,他们不敢让马行的太快,恐怕收势不及,蹿下山崖。于仁之看着六七名弟子从马上下来,一步步向他走来。前队刚进,第二队弟子有紧跟其后。于仁之心想:"这黄巾军的确不比别的江湖草莽,看着战术不俗,行军气度森严,如若真是与别军对垒,恐怕赢多输少"。第一队离于仁之约有一米开外,一字排开,手持铁剑袭向于仁之。于仁之不退反进,一萎身躲过中间两柄铁剑,双手一抬抓住二人的手腕,真气一吐,二人腕骨断裂,铁剑坠地。剩下的四名弟子剑招未用老,斜刺于仁之的前胸和后背。于仁之脚步一错,四剑相交,发出铮亮的响声。四人急忙撤剑,于仁之单掌挥出,离他最近的军士右臂中掌,身子飞起半丈"啊"的一声惨叫跌落悬崖。
第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前胸已被于仁之脚尖点中,飞起一丈多高,也落入谷中。剩下的两人无暇顾及同伴,一人跪地,一人站在他肩上,分上下两路刺向于仁之。于仁之站立不动,待剑芒还有三寸就要刺中他的面门和小腿时,他右脚急伸,踢中下路的手背,将下方的剑荡飞。那弟子手臂酸疼身子向右方偏去。上面的弟子下盘猛然一动,本来刺向于仁之面门的招式歪了方向。于仁之双指一张,夹住剑身。那人急向地下坠去,剑身插在土岩石上又拔不出来,急的面红耳赤,显得极为尴尬。于仁之有意震慑其他弟子,他双指用力压住他的单手和铁剑,剑身慢慢弯了下去。那人再也拿捏不住,松开铁剑。于仁之横过剑柄,双手用力,铁剑断成七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