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围的东方,贾文和同李傕、郭汜骑马而站,朔风冷厉中,一圈又一圈的骑兵环环相扣。李傕:"先生,敌军已经入阵,何时攻打"?
他手捻胡须道:"不着急,以彼之锐,挫其锋芒,猎物等待久了,总会忍不住出击"。这是他最理想的状态,确切的说,马腾、韩遂也没有别的选择。
于仁之冲范退思道:"先生,这阵法表面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他嘴角弯曲一笑道:"等下便知"。一行人折而回头,朝阵心而去。
马超提着长枪,纵马到一行人跟前。他问道:"缘何方才不走"?白夜行:"您救了我家老爷,本想一走了之,但实在关心将军安危"。
苏半城态度谦和的冲马超道:"谁料,我们的担心是多此一举,想不到您如此英勇无敌,但此刻想走,怕是走不出去"。
马超冲苏半城道:"无妨,稍下紧跟我们的大军冲出去便是,只是刀剑无情,乱军阵中,倒是无暇保护各位"。
于仁之心道,这少年初次相遇,便施手相救,此刻虽然被围,但仍然对我们关切,真是生的一身侠骨,他冲他点头示意道:"多谢,我们走南闯北,多遇强匪"
实不相瞒,队伍中也有武师护送,只是方才不便告知。"范退思一点头,四十九子各动长剑,围成一拳。马超少年心性,也不多想,只说到:"那边更好"。
范退思冲他一拱手道:"马将军,我虽然是客商,也略识一些阵势,这座大阵极不寻常,小心为上"。马超:"不打紧"。
他胯下白马鬃毛一扬,快速回归本队。马腾:"超儿,如今身陷重围,你可有良计突围"?马超:"他们在以逸待劳,我们将计就计"。
韩遂:"贤侄何意"?马超:"等"。韩遂嘿嘿一笑道:"侄儿,我们的军粮能有多少?一天、十天倒也行得通,但若一月,两月,恐怕军中大乱"。
马超:"不错,他们在外,我们在里,打消耗之战,无异于自寻四路。不过,若眼下突围,更是找死,且等到天黑,来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韩遂:"我堂堂扶风郡西凉健士,焉能做缩头乌龟,不就是一座大阵么"?马超急道:"将军,三思而后行"。
韩遂冲马腾道:"意下如何"?马腾瞪了一眼马超嗔怒道:"还不退下"?他:"诺"。韩遂一挥手,一万骑兵呈圆形,啼声如雷,提刀冲锋。
郭汜嘿嘿一笑:"先生果然神算"。贾诩赤色旗一摆,最里圈的骑兵队一错马身,闪现圆形的长矛兵。那马、韩的联军骑兵刚刚杀到。
但见长毛出击,步兵蹲地,矛刃钩中前蹄。那万匹战马整齐向前趴去。马上的骑兵钢刀腾空,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
骑兵交互掩替,马鞭一扬,从左侧斜出,一刀劈下。几乎动作一模一样,有身手好的骑兵,避过钢刀加身,便被飞起的长矛刺中胸口。
只几个来回,万名骑兵,无一幸免!马超眉头一皱,打量四周方阵。马腾大惊失色,他怒道:"放箭"!"放箭"!"放箭"!
贾文和应变其快,看到弓箭兵变幻,手中一摆蓝旗,那步兵们撑起护盾。盾牌有一人多高,堪堪护住骑兵的军马。
一波又一波箭叮在盾牌上,发出脆响,风起,黄沙漫漫,十二次射箭,竟然不能伤对方一人分毫。贾文和本可以反击放箭,但他没有举起手中旗。
范退思:"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其计攻心,其阵灭威"。马超:"切莫进攻,徒增伤亡"。韩遂:"总攻,总攻"!
犀牛号角吹响,其声呜咽响彻天空,浩浩荡荡的大军,层层叠叠。马腾、韩遂向左翼,马超护卫。李傕:"围师必阙,就等你冲左翼"。
贾文和青旗一动,第一层长矛兵出列,第二层短刀兵紧跟,第三层骑兵。白夜行双脚一点黄沙,身子腾空而起。
他俯瞰下方,以贾文和、李傕、郭汜为原点,俨然像一个树桩上的年轮。而看似左翼空缺之地,实则背后暗兵涌动。
他落地禀告所见情景,范退思脱口而出说:"是车悬大阵"!小二:"大哥,这阵有何名堂"?范退思:"当年冠军侯霍去病以八千骁骑大破匈奴,全赖此阵"。
"最有趣的是,这套阵法竟然被贾文和掌握,真乃天道轮回"。此刻战场上,形式大变。约七万骑兵从四面冲阵,无论如何拼命,皆不能出阵。
厮杀惨烈,马、韩的联军损失一小半。马超轮开长枪,一人在前,异常骁勇。左翼的兵阵,第一、第二层,被他率领的骑兵破开。
范退思:"小心有炸"!眼看缺口越来越大,贾诩手中黄旗一摆。第三层军突然列开,左右口地上突然如地震一般摇晃。
马超:"是铁炮,快退,快退"!砰、碰、碰炮声连响,马腾、韩遂身后的骑兵死去一片。那三十门铁炮,左右同发,威力当真惊天动地。
但见大军在火炮之下,纷纷倒地。就在马超引着两人刚退十余丈,一枚炮弹便在马后炸开。他双臂一探,抓中生父和韩遂的铁甲,胯下龙马猛然向右疾飞。
轰的一声巨响,近卫的骑兵死了百人。马超的龙马仅此赤兔,若非蹄下生风,焉有命在?他双臂刚放下二人,就见一枚炮弹托着长长的红焰,朝范退思等人落去。
范退思:"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他话音刚落,身子腾空而立。大袖生风,劲力涌动。待跑弹离他三尺距离。
左脚向左虚空一跨,左掌呼的挥出。那火红的跑弹,经他一抚,竟然改变轨迹,奔着李傕、郭汜、贾文和的方向飞去。
李傕、郭汜大喊:"快退",这车悬阵,以主阵人周围是最为空旷。贾文和、李傕、郭汜三马齐驰,如离弦之箭,飞速跑向后方。
当的一声,地上黄沙炸出一个深约五尺方园的大坑。于仁之、白夜行飞向跑手。最后一轮炮发出,白夜行的右脚接连点在炮筒上。
于仁之铁掌如山,啪啪啪啪不停打击炮筒,三十门大炮,尽数偏移。有的落在自己阵前的兵士中央,有的落在马、韩联军的头上。
一时间,地动沙尘,马声嘶喊,鬼哭狼嚎。范退思落在马鞍上,盯着阵枢。李傕:"娘的,这几位是谁"?贾文和:"当世之中,莫过于太平教主范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