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身子如电,大袍横张,头上方巾在风中狂舞,抓向孙坚。他人还未曾近身,孙坚猛然感到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一股仿若实质的大力凌厉的将他整个甲鳞片,震得呼啦啦乱响,他跨下战马脖颈中銮铃叮当,鬃毛倒竖。孙坚心说:"想不到这厮是个隐匿不露的绝顶高手"。
这已经超越了平日的战场对决,孙坚左手握缰,古绽刀发出一股沧桑的战意,横削唐州单臂。唐州单掌五指若铜浇铁铸,丝毫不避宝刀,他身高孙坚一尺,手腕一翻,迎着古绽刀抚去。孙坚心道:"不要命了么"?
他右手用力,刀身奋力朝唐州小臂斩落。唐州大喝一声,手掌心处散发红色气团,将孙坚威猛无伦的一刀消于无形。然后唐州双指一夹古绽刀,单腿如风点向孙坚心窝。孙坚骤然松开古绽道,上半身斜着一带,胸口门户大开。
唐州身子前倾,左掌一拍孙坚前心,银甲上的鳞片受他掌力一击,散落地上。唐州一把探入孙坚内衬,双脚点在马臀上,身子向后退去三丈,稳稳落在黄骠马的马鞍上。他双手向前一举,左手抓着传国玉玺的红布包裹,右手古绽刀在阳光下散出一阵玄光。
唐州这几下兔起鹘落,快的令人意想不到。快到黄盖、程普、孙贲、程普刚发现有人袭击破虏将军,还没有冲出四队二十八黑衣武士的七星阵。孙坚生平最爱的两件至爱宝物一起丢失,他从未受到如此大的屈辱,又惊又怒的望着唐州。
唐州望着带动战马在原地转圈的孙坚,哈哈大笑。他出手时早已算计好如何夺宝,没想到如此顺利。唐州正自得意,突然觉得两道浑厚无比的劲风朝他前心、后背袭来。唐州一低头,迎面的一拳离他不到两寸。
他右手古绽刀刀背直砸来着拳面,来人身子一拧,挥手夺他左手传国玉玺包裹。唐州刀向后推,左手忽而一个转弯。那人早料他会如此,变掌为指,疾点他手背,左腿镫他右手背。唐州身子在马上向后一躺,避过背后一掌。
后方来客,身子急往下坠,右手成爪,抓他左手传国玉玺。前方那人向右一旋,左手并指如刀,剪他右手虎口。唐州双臂下垂,又躺在马背上,他知道此刻若不放手,双臂有被打废的可能,不容他多想,他不得不松开刚刚得手的双宝。
与此同时,绿药儿,绿影飘忽,勉强抵抗那个瘦弱的羌人模样的汉子攻击。那汉子第一掌拍她面门,掌未到,劲风飒然激得绿药儿呼吸困难。她自知接不下这雄浑的掌力,身子向上一跃三丈。
谁知那人比他更快,如擎天一鹤,身子高出她四尺。那人口中说道:"上面太高,给小爷下去打"。他双掌忽地打出,头上脚下,急向绿药儿袭来。绿药儿但觉头顶有座千钧大山,岿然落下,身子不自觉向地面而去。
她下落之地,乃是一百黑衣武士最前十余人之处。一武士低声呐喊道:"快撤"。他话音一落,十几人战马掉头,朝四面八方奔去。绿药儿刚落地,那汉子的双掌离她头顶不到三寸,所幸她反应神速,踏步转身,向左方疾步而去。
那汉子双掌击在地面,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他双掌所拍中的青砖碎成粉末。约有方圆两尺的青砖迎风弹起,那十几名武士有的战马臀部被砸中,翻身落马。有的头顶、左肩、后背被青砖所拍,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绿药儿吓得花容失色,在一旁震惊看着地面声音颤抖的说:"你是于仁之还是范退思"?唐州半身直立,盯着前方赫然出现的一队人马。但见前方两人身着胡兵衣甲,骑着神骏的名马紫电。后方有三人鲜卑兵打扮,在一人右侧有一匹紫电空着马鞍。
再后方则是四十九名身着青衣的兵士,各骑紫电、追风。左首一人拿着包裹着的传国玉玺,右首一人倒拖孙坚的古绽刀。唐州冲绿药儿说道:"被吓傻了么,轻功如此卓越,他是小偷儿白夜行"。
那羌兵汉子瞪着唐州道:"呦呵,想不到你这畜生眼神如此毒辣"。唐州脸静无波,冲前方说道:"范退思,于仁之,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攻击唐州前方的一人正是于仁之,在背后袭击者便是范退思。
范退思摇晃着手中包裹冲唐州说道:"唐州,你既然能冒充我黄巾军抢劫董卓搜刮的宫中之宝,为何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州冲范退思嘿嘿一笑道:"好,都说你智计百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冒充西凉兵也无妨,反正董卓对我极为信任"。
范退思扭头看着孙坚和拼杀的四将及孙坚骑兵团,他大声冲孙坚喊道:"孙将军,我是大贤良师黄巾军师范退思,今日我要行使本教的门规,清理叛逆唐州,将军请便吧"。孙坚倒吸一口凉气,他想不寻觅几年的黄巾余孽首领竟然公然露面。
范退思见他犹豫,加快语速说:"孙将军,过去的事暂且就过去吧,若没有黄巾起义,哪里来的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这不是一般的战场厮杀,去吧。"他话音一落,背过身去,于仁之和他共同向后挥执手中双宝。
二人轻松一抛,古绽刀在空呼呼翻个,红布包裹的传国玉玺从下而上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轨迹,向后而去。孙坚刚要开口,只见传国玉玺不偏不倚的落在他怀中,古绽刀砰地一声插入青砖内,不住晃动。
与此同时,身穿鲜卑族衣服的马上三人带动紫电,急冲围困程普、黄盖、韩当的三阵武士。白夜行神行步如电,双脚下似乎有一道白光,他快比紫电,后发先至,来到孙贲马下。主阵武士挥刀猛砍白夜行头顶,白夜行单手握拳。
一拳从下向上打去,如排山倒海的拳劲袭向主阵人。那人刀落半身,嘣的一声被铁拳劲力击中。身子似一团石子,钢刀嵌入胸口,惨叫一声,身落一丈远,倒地身亡。金坛紫电马未曾到程普身边,身子如鹰,几次起落,抓起主阵人,单手一挥。
主阵人惨叫一声,身子在空空猎猎作响,落在一名孙坚骑兵和一名黑衣武士的马下。那两人正自攻击,双马前蹄弹起,双刀交互,马蹄垂下,将那主阵人踩得肠穿肚烂。暮云身飞轻盈,金钗出手,一钗点在指挥六武士坐在最后一匹战马上的主阵人眉心。
小二纵马斜来,奔主阵人刺去。那围绕韩当的黑衣主阵人一刀斜劈小二左肩。小二铁剑不停,扭动上半身,钢刀贴着他衣甲而过,那武士哽嗓咽喉中剑,剑身直穿而过。白夜行纵身而飞,落在自己紫电爱驹上。
金坛、暮云同飞落马鞍,小二一带紫电缰绳,三马迅捷的奔驰,回归原先方位。孙贲刷刷刷连出三剑,六武士失去阵枢,星阵大乱,三武士被他佩剑刺落马下。孙贲带战马接连向前后左右递出四剑三武士命陨剑下。
黄盖、程普、韩当一挥断海鞭,一动铁脊蛇矛,一点大刀,数息间将余下的一十八名武士斩落马下。四将战马一分,直奔与孙坚骑兵对阵的余下百名武士而去。最先来的五百黑衣武士战力惊人,杀至现在,孙坚的千名骑兵仅余下三百人!
四将若狼入羊群,韩当冲兵士说:"闪开"!但见兵刃散发冷光,黑衣、钢刀纷纷落地。惨叫声、坠马声、呼喊声、战马嘶鸣声络绎不绝,不到一刻钟,百人黑衣武士无一生还。孙坚冲范退思大声说:"承蒙您施救,一码归一码,但凡有恩于在下的,孙某他日悉数偿还"。
范退思双眼一直看着唐州和绿药儿,口中淡淡的说:"不用报答,孙将军快走"。孙坚一挥古绽刀,带战马急向宫门外。程普、黄盖、韩当、孙贲同三百骑胯战马怒而向前,不过数息,消失在一片废墟中。
白夜行冲范退思说:"先生,我用了一拳"。金坛嘿嘿笑道:"我用了一掌"。小二:"一字剑很好用"。暮云发出低低的声音羞涩的说:"我也只用了一钗"。于仁之冲范退思点头,唐州忽而哈哈一笑道:"很好,看来你们有备而来"。
白夜行:"杀你不用准备,因为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绿药儿带动战马朝唐州身旁靠拢,后方的黑衣武士团围成半圈,慢慢聚拢在唐州、绿药儿的身后。范退思心里陡然一紧,冲所有人说:"大家小心"。
于仁之虬髯横飘,鹰眸盯住唐州马前的青砖,脸上杀气浮现。白夜行聚精会神,侧身看着左侧不远处的青砖。暮云、金坛、小二拨转马头,各看四处。唐州脸上邪气大盛说:"那就都去死吧"。
他话音一落,六人猛然看到周围青砖飞出,七名身着黑衣,满头白发的老者骤然出现。范退思扭头看向身后,他发现四十九名青衣卫,似乎被一道若有若无的墙隔绝,无法看清紫电、追风和卫士们的衣着和脸庞。他心道:"这是什么阵法?"
他再向前看,唐州、绿药儿和众黑衣武士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范退思:"但愿四十九卫士能在唐州部的攻击下撑得一时三刻"。他收敛心神,双脚离马镫站地,缓缓从腰间抽出竹杖。于仁之、白夜行、暮云、小二、金坛纷纷下马,一人站一方,盯着阵外老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