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档案17: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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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曦园再度出事的邱少腾几乎成了她的随身侍卫,不管曦园走到哪儿他都跟到哪儿,就怕曦园再做傻事。在邱少腾眼里,这一切的闹剧都是曦园制造的,不晓得为什么曦园会想不开闹自杀,但是在怎么胡闹她终究是自己的女友,自己必须为她的行为负责。
心里有这个想法,邱少腾自然不会让曦园从自己眼前消失。
可就算他怎么全方位紧盯曦园,最后还是没能看住她。因为曦园一直坐在藤椅上发呆,邱少腾见她没事便想去给她拿点茶点,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等到少腾回来曦园已经不知去向。空荡荡的藤椅上佳人已不在那儿,手上的托盘跌落在地上,茶碗全部摔碎。
一定要找到曦园。
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因为邱少腾有种感觉,如果不快些找到她,自己便真的会失去她。
身边有个邱少腾陪着,心里也觉得安心。只不过呆在房里实在太闷了,曦园便和邱少腾一起来到园里。冬日里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这几日的阴凉之气好似都被这阳光驱散般。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发着呆,邱少腾打趣的话语她也只是点点头随意的应和几句。很累,明明睡了那么久,可她就是觉得非常的累。昨天被她们从仓库里救出,自己之后便一直沉睡,细细算来也有十个小时吧。睡了这么久的自己仍然觉得眼皮沉重,好像下一秒便会再度入睡。
大概是太阳晒在身上真的太舒服了吧!
曦园这昏昏欲睡的样子,邱少腾便想着给她沏点热茶提提神。在曦园耳边叮嘱几句要她别乱跑,邱少腾便回屋沏茶。
邱少腾回屋的那一刻,原本昏昏欲睡的曦园突然清醒过来,双目炯炯有神全无刚才那一副疲惫样。坐在藤椅上的曦园视线落在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阳光照下在她周围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或许是今天的阳光太强烈了,曦园身边一处的空间好似有些扭曲。那扭曲的范围越来越大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模糊不清的影子伸出手搭在曦园肩头,而曦园也抬起手覆在那只手上。
从藤椅上站起,曦园的肩膀上一只白皙的手臂始终搭在那儿。直到曦园站起那只手才从肩膀上抽离,转而握住曦园的手腕。模糊的人影在前头带着路,而曦园则跟在身后。
在那个人影的带领下,曦园走到屋顶。这栋别墅的屋顶因为采光非常好,且视野极佳一直都深受家人喜爱。每次有人来这儿暂住,都喜欢在清晨或傍晚爬上这儿,放眼望去皆是翠绿让人的心也豁然开朗。
屋顶的景色很好,但曦园并不是特别喜欢,她也不常独自一人爬到这儿。因为屋顶的四周并没有设置栏杆,她总觉得上屋顶很危险,万一滑下去小命就没了。
在那个人影的指引下,待曦园缓过神时她已经站在屋顶的边缘处。半个脚露在外面,只要身子微微一偏她立马就会摔下。心顿时悬到喉咙口,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坐在藤椅上等少腾回来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这儿。
小心翼翼挪着脚后退到安全地带,曦园长长舒了口气。要是自己没回神,是不是就直接摔下去了。别墅少说也有十来米,这样摔下去难保不会摔死。
这等危险的地方可不适合久呆,没细想自己怎么跑到这儿的曦园正打算从屋顶上下去,跑到入口时才发现下楼的梯子已经被人收了起来。别墅的顶层是个阁楼,而阁楼上开了一个天窗,只要架上梯子便能从天台爬到屋顶。如果没有那个楼梯,自己根本无法离开屋顶。跪坐在屋顶上对着天窗往里面喊,希望有人过来救自己,可以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答。
这个场景,和仓库里好像。
只有自己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来搭救自己。而身处绝境的自己,一会儿又会遇到什么?
像是在回答她的猜想,那熟悉的脚步声再度传来,这一次比之前那几次更加清晰。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每一声都像针一样从她耳中刺入。
因为太害怕,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颤抖的跪坐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决裁。不似之前那样直接对自己出手,身后的那个人这次居然说话了。
“妒忌,可以让一个女人疯狂呢!”
什么,身后的女人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妒忌能让女人疯狂,她究竟想说什么!想要询问,可话像被卡在喉咙一样,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背后那人蹲了下来,两只手从身后绕到前面双手捧起曦园挂在脖子上的坠子。
顺着女人的动作看下去,曦园微愣住,她怎么觉得这个坠子跟之前王友佳送给自己的那一条有些不一样。明明一直戴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认真打量过,但还是觉得哪儿不同。
“妒忌的花蕾,开了呢!”女人的话就像惊雷一般,将曦园劈醒。对啊,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王友佳拿给自己的那条项链,那些由紫色风信子串成的坠子,上头的花并没有绽放,一个个花骨朵非常可爱。而现在,这些花全都开了,每一朵都开得那么美。
到底是什么时候,谁偷偷的换走自己的项链。不,究竟是有人换走自己的项链,还是这条项链本身就有生命。
曦园已经迷茫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超乎她的想象。祖父的故事说得再多,终究都只是故事,而现在的自己却真实面对故事中的恐怖。
难道曦妃所过的日子,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为什么要害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就算死曦园也要做个明白鬼,省得死后下了阎王殿都不晓得自己为何丧命。
身后那女人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曦园,而是‘咯咯’笑了许久才低声回道:“你根本就无须得罪我,我也不需要害你。我只是那个人心目中的一抹妒忌,我生于妒忌之心,再吸食周围所有的妒忌在妒忌中成长。人的妒忌之心越强我所能得到的力量就越大,不是我想要你的命,而是将我蕴育出来的人觉得你碍事!”松开手中的坠子,女人几乎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在曦园身上,她离自己是那么的近,近得唇瓣都贴在自己耳边。
“知道什么样的妒忌最可怕吗?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因为你的每一个不经意的笑、每一句不经意的话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听完女人的话,曦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
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还想要询问什么,可是女人显然已经厌倦了和自己谈话,声音再度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女人双手架在自己腋窝下将自己提了起来,身体服从女人的摆布,缓慢站起。
离开天窗走到屋顶正中间,曦园这才发现屋顶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塑料瓶子。瓶子摆放在那儿,外面是乳白色的看不见里面的液体。女人带着曦园走到乳白色瓶子旁边,手紧紧抓住曦园的手腕,强行让她弯腰拿起那个瓶子。
将瓶子拿在手上,旋开瓶盖,刺鼻的酒精味迎面扑来。这乳白色瓶子里满满都是酒精,正在疑惑这女人让自己拿瓶酒精干什么,接下来的一切已经超乎曦园的想象。手在女人的操控下将那瓶酒精举起,瓶身倾倒所有的酒精全部倒在自己身上。
刺鼻的气味让曦园直流眼泪,全身上下都被酒精弄湿了。冬季的屋顶,虽然阳光很温暖,但是吹过的风还是带着寒意,全身湿透的自己站在寒风中不免有些冷。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身后那女人见自己在发抖不但没有放过自己,反而‘咯咯’笑着。
“很冷嘛?没事哦,一会儿就暖和了!”
女人的话让曦园的心‘咯噔’颤了一下,全身上下都是刺激的酒精味。难道这个女人太想……
人就是这样,想好事不一定会应验,但有的时候坏事一想一个准。
手里被硬塞入一个打火机,打火机的盖子已经被打开,只要自己的手一按,自己便会置身于火海中。
这个女人,她想让自己烧死自己。
不,绝对不要惨死在这儿!泪水顺着面颊滑下,曦园觉得非常害怕。
失去身体的操控权,她除了接受再无其他选择。不忍睁开,曦园别合上双目。手滑下‘噗’的一声火焰燃起,随后朝着身上移来。
恐怕这一次,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认命的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死亡并没像预期那样降临。手腕上突然多出一丝温度,温度不算很高比常人要稍稍低一些,但比起贴在自己身后的女人,这温度却非常温暖。
暖得曦园忍不住睁开双眼。
艳丽的蓝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蓝色,那么冰冷的颜色,可此时在曦园眼里得暖得很。
徒手抓住曦园拿着打火机的右手,空中飘散着刺鼻的酒精味,闻久了还真有些晕。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计划被人破坏,那想要曦园性命的女人眉心微蹙发力想让打火机点燃曦园身上的酒精。人类的力道终究还是逊色于怪物,拿着打火机的手慢慢靠近曦园的身体,还差一点点火舌就舔到曦园了。
不悦的挑一下眉头,既然在力气上占不到优势,那么自己也只能用另一种方式了。
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打火机抽离,璃蓝当着女人的面将打火机捏碎最后抛下楼。她只是应曦妃的请求过来看看她堂姐是否还活着,如果出事就顺手帮一下。
还以为自己能要了曦园的命,结果面前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类女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将打火机抽走。这戏剧性的变化让女人有些措手不及,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也松不少。瞅准时机将曦园从女人束缚中解决出来,实在不喜欢酒精呛人味道的璃蓝在确定曦园无事后便将其推到一边。
眼前这个女人,恐怕不是普通的游魂野鬼。正午的太阳可是一天当中最毒辣的,可她居然面不改色站在太阳底下。扫了眼屋顶,瞧不见女人的影子,在瞥一眼女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
这个身着无袖高叉旗袍的女人,既不是鬼魂同时也不是人类,她给人的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之前在杜燕事件中遇到的那个恶魔。
虽然这两人的模样相差甚远,可是那种感觉出奇相似,冰凉刺骨的寒意,这个女人恐怕和杜燕召唤出来的家伙一样,都是恶魔。
不知何人内心的扭曲而从地狱深处召唤出来的恶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