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甄雪期待的心神中,只见对面的布衣少年,轻轻举起酒盅,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朗声说道:“国家大事,皇命在身,义不容辞。”
因为甄晴连饮两盅,加上甄雪小脸红扑扑的,贾珩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戒备也放下,任是谁也不会想到鸳鸯酒壶,另有名堂。
见得贾珩将杯中酒饮尽,甄晴艳冶玉容微微顿了顿,芳心深处也彻底松了一口气,喝了这一盅就好,酒中之物,只要一盅就足以让人难以自制,如痴如醉。
丽人柳叶细眉下的凤眸清光幽幽,轻轻拿起快子,只觉仅仅是这么一小会儿,攥着酒壶的手都有些细汗渗出。
以这等鬼祟手段算计一位杀伐果断的武勋,终究冒险了,但获利也让人动心,势必会成为她这一生唯一一件,也是一件足以得意一生的事儿。
三个人又说着话,大抵是说着河南平乱之事的细节,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甄晴笑又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而后又拿过甄雪的酒盅,满上一杯,美眸抬起,看向贾珩,起身,笑意嫣然道:“珩兄弟酒杯空了,我来给珩兄弟斟一杯罢。”
见甄晴起身斟酒,贾珩也只好起得身来,这是礼数使然,捧过酒盅递了过去,温声道:“有劳王妃了。”
也不知是不是甄晴起身之间,沿着秀颈之下的大片雪白肌肤,雪渊深深,颤颤巍巍,贾珩目光掠过之时,不由趔趄了下,摔倒在场,差点儿半晌没起来。
贾珩拿过酒盅,落座之间,连忙压了压目光,心头不由生出一股疑惑。
下午时候,他才与晋阳痴缠了一阵,不该这般毫无定力才是……
而且他对楚王妃甄晴容颜艳丽、八面玲珑的这一款,本身有些无感,虽说楚王妃几如磨盘,也不知坐上去研磨精深什么滋味?
嗯,他怎么了,想这些做什么?
甄晴看向对面的少年眉头时皱时舒,目光闪烁,时而如火,时而似冰,见着一些思索,娇俏的声音带着几分婉转,感慨说道:“珩兄弟这次在外间太不容易了,听说为了抗洪的事儿,日夜都守在河堤上,但那些人还不识大体,我还是前日才听说,还有人不识大体,趁着淮北大水发着国难财,我已准备写信训斥堂弟了。”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贵府甄璘先是让府中管事倒卖官粮,后来迷途知返,帮着平抑淮安粮价,也不算有着大过。”
甄雪蹙了蹙秀眉,一双秋波盈盈的目光蕴起恼怒,粉唇微启,辞音清冷悦耳:“子玉,淮安府的事儿,其实是老太君训斥了堂弟,堂弟也知道此事办的不妥,什么钱不好赚,非要赚这种国难之财,实在是利令智昏,全无大局。”
“难得两位王妃深明大义。”贾珩闻言,点头说道,眸光轻抬,不由多看了一眼眉眼见着恼怒的甄雪。
花信少妇秀气的眉微微蹙着,柔婉妍美的脸蛋儿上见着恼怒,许是因为喝了酒之故,秀颈上的汗珠更为繁密了一些,沿着精致如玉的所骨向着酥软雪白流淌,浸湿了小衣边缘,让人忍不住想给她擦一下汗。
说实话,他没有见过这位有些大和抚子的少妇,生过气的样子,如今这般一见,倒有几分别样的魅惑。
嗯?
他突然想这些做什么?
甄晴将那少年的目光收入眼底,心头微动,柔声道:“听说珩兄弟在金陵的族人也有那不守法度,还让珩兄弟好生处置了一番。”
贾珩道:“金陵族人不知利害,利欲熏心,被我发现,惩治了一番。”
甄晴凝了凝眸,轻声道:珩兄弟,咱们在京里,有时候也顾不着家里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唉,说来也苦恼的紧。”
说着,脸上起了几分郑重之意,说道:“珩兄弟,为这桩事儿,我和妹妹总得给你赔个礼,敬你一杯才是。”
甄雪也点了点头,举起酒盅,轻轻柔柔说道:“子玉,我也敬你一杯,金陵那边儿的族里堂弟,给你添麻烦了。”
贾珩目光看向一艳丽、一婉丽,宛如并蒂双莲的姐妹两人,道:“两位王妃倒也不用向我赔礼,甄家累受皇恩,如是国难当前,再是不识大体,落在圣上眼中,想来也不会常见。”
举起酒盅,抿了几口,不知为何,隐隐觉得甄晴有些古怪,好似要趁机灌醉他一样,当然或许甄晴原就待人热情、炽烈,想要借此拉拢于他,也未可知。
甄晴闻言,心头微颤,品味着贾珩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玉容上浮起嫣然红霞,柳叶细眉下的凤眸浮起一丝无奈,叹气道:“珩兄弟说的是啊,你说我们姐妹,一个亲王妃,一个郡王妃,这是多大的荣耀和福气,如是不惜福,不说别人,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去,珩兄弟在淮安府抽了金陵族中子弟的鞭子,如是我在淮安,也要抽族中那些妄来之人的鞭子呢。”
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博取好感,也是少妇心头真切的想法,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眼前这人不是好相与的,既他在淮安,还敢顶风作桉,不知死活。
再说如是真让宫里父皇知道,再牵连到了王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少妇说着,举起酒杯,扬起秀颈,又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抖,一滴酒浆沿着唇角流淌而下,沿着光洁如玉的下巴,落入秀颈,最终滴入深深沟壑,沿途所致,滚落了一路脂粉软香。
贾珩目光不由扫过一眼,忽而面色微变,只觉火气“腾”地生出来,心跳砰砰加速,眉头不由紧皱,目光深凝,幽晦几分。
不对!他绝不至于这般毫无定力,如是酒能乱性,他也没喝着几杯,所以……
是酒有问题?!
贾珩几乎在酒中之物起着作用的第一时间,因为前世在边防之地缉查各种违禁品养成的意识,先前没有症状还好说,现在有了症状,自是警惕心大起。
感受到身上正渐渐生出的燥热,贾珩心头蒙上一层阴霾,已断定自己被人下了药。
所以,甄晴在下药算计他?然后,动机呢?
抬眸之间,不由瞥了一眼北静王妃甄雪,却见品貌端美的丽人,鬓发以及秀颈香汗淋漓,一张清丽如雪的脸颊彤彤似火,桃腮生晕,檀口微微张着,而颈下的大片雪白肌肤泛起团团玫红气晕,这些并不是明显的症状,关键是,一剪秋水的美眸,已见着迷离、幻觉之色。
这种低度酒,只是两三杯,绝不至于此,所以甄雪也中了算计。
贾珩心思电转,不由飞快看了一眼甄晴,见其饮了两杯酒,虽玉颜醺然酡红,但带着几分凌厉的凤眸清亮微微,笑意流波。
好一个楚王妃!
这是要将他和北静王妃一网打尽,而且借此桃色之事要挟于他,因为北静王妃的身份,一旦曝出与他的丑闻,势必对他名誉有碍。
这个毒妇!
贾珩几乎是刹那之间,就已明了楚王妃的所有算计,然而,只觉“轰”的一下,好似火焰升腾,口干舌燥起来。
另一边儿,甄雪也点了点螓首,如芙蓉的脸蛋儿雪腻肌肤,莹润唇瓣,又在酒盅抿了一口,放下酒盅时,不由伸手抚了抚滚烫如火的脸颊。
唉,她好像有些醉了,不知为何,身上有些发热。
可方才也不过饮了两杯,她以往不是这种酒量才是。
甄晴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妹妹的神态,见火候有些差不多了,笑靥甜美,柔声说道:“这次没少劳烦着珩兄弟,我和妹妹准备了几桩礼物,正要送给珩兄弟。”
说着,看向甄雪,柔声道:“妹妹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那姐姐去罢。”甄雪这会儿已经忍不住伸出玉手抚着衣裳前襟,想要解开衣裳,分明有些燥热,这时候的神智已有几分迷幻。
甄晴将磨盘大的浑圆,离座而起,方行几步,不由一怔,却见对面站起了一人,拦住去路,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王妃,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甄晴抬眸看向对面额头都上汗,目光带着几分压迫性的少年,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惧意,神色有些不自然,笑了笑道:“珩兄弟,我和妹妹备了一些礼物给你……你,你做什么?”
却见贾珩探手如电,已捉住自家的手,甄晴芳心不由狂跳,凤眸惊怒交加地看向贾珩,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人别是药效发作,神智已失,拿她做筏子。
“王妃……嗯,是你要干什么?”贾珩再次捉住甄晴的另一只手,勐地紧紧束住甄晴,谨防着甄晴逃跑,附耳冷声说道:“王妃要对你的妹妹,还有我,做什么?”
此刻,只见甄雪已经脸颊彤彤如火,秀眉之下,美眸雾气朦胧,恍忽迷离,两开始解开身上的衣裙,玉手探入衣襟,解开束缚,顿觉一股凉爽,但没有多久,不过扬汤止沸,抱薪救火。
贾珩瞥了一眼,心头一跳,忙以意志力压制着体内的异样,对这些东西,他再是清楚不过,他可以稍微延迟一下药效。
甄晴玉容见着惶然,秀丽的细眉轻轻蹙着,清冽眸光闪过一抹慌乱,娇斥道:“贾珩,你……你赶紧放开本宫,你太放肆了,你再这样,本宫喊人了。”
她身份尊崇,贵为王妃,这人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贾珩凝眸看向凤眸涂着红色眼影的丽人,冷笑一声,质问道:“王妃,这一切你做的吧?”
甄晴一边儿挣扎,一边儿恼怒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本宫,你再无礼,本宫喊人了。”
“喊人?让满京城的人过来看看,楚王妃以亲妹妹为诱饵,下药算计一位掌兵武勋,想要以此为把柄要挟于我,图谋不轨?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贾珩毫不留情戳破甄晴的鬼祟心思,冷声道:“王妃,如是圣上知道你这般阴险,你猜会怎么样?会不会赐死你?如果楚王知道此事,会不会说全不知情,第一个休了你?”
“你……”楚王妃甄晴凤眸瞪大,玉容苍白,檀口微张,嘴唇哆嗦着,却是被少年的威胁之言吓了一跳。
不对,这些不是该她来说的吗?
“给我过来!”贾珩不由分说,拉过甄晴的手,一下子从桌桉上拿起自家所用的酒盅,不由分说向着丽人微微张开的檀口勐地灌去。
“咳咳……”甄晴猝不及防,就被灌了半盅酒,剧烈咳嗽着,一张瓜子脸蛋儿见着红晕,目带惊惶,恼怒道:“贾珩,你,你……”
而贾珩不由分说,这时又一把拿起自家妹妹的酒盅,又是取了剩下的酒,向着甄晴嘴里灌去。
“你,那是……不行。”甄晴剧烈挣扎着,但一个女人的力气如何是贾珩这等身具神力之人的对手,不大一会儿,就被乖乖灌着酒。
贾珩提起酒壶,诧异道:“这是鸳鸯壶?”
这种存在于前世电视剧、评书中的九曲鸳鸯壶,他听说倒是听说过,但见还是第一次见。
甄晴见此,只觉一颗心往下面沉,却见那少年发现机关,轻轻按动酒壶,对着壶嘴饮了一口。
“你……你做什么?”甄晴见此,忽而涌起一股不妙之感,美眸惶然,一颗芳心往深渊,忽而见着暗影欺近,直奔自家的唇瓣而去,旋即重重印来,“唔……呜呜……”
贾珩勐地凑近甄晴的唇瓣,将酒液往丽人嘴里送着,既然敢算计于他,就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罢。
檀口异物入侵,楚王妃甄晴难以置信,勐然反应过来,剧烈挣扎着,直到呛了几下,稍稍推开贾珩,羞愤欲死,凤眸带着愤恨,怒道:“贾子玉,你这般对本宫无礼,待本宫告诉王爷……”
“那去告诉楚王罢,你下药暗害自己的妹妹和一位军机,这般有辱门楣,看他休不休了你?”贾珩冷声说着,目光几是喷火,呼吸已有几分紧促,方才的一番渡酒相缠,重又按了下酒壶,又是接了一口。
他也分不清究竟方才出的是不是毒酒,那就再给甄晴送上一口。
楚王妃甄晴见此,心头一惊,正要躲着,忽而见那少年再次重重印来。
“你不能,唔……”楚王妃甄晴已是万念俱灰,瘫软下来,只觉酒液再次渡来。
少顷,楚王妃甄晴喘着细气,秀眉蹙起,几是目光羞怒看向对面的少年,低声道:“贾珩,你……怎么能?”
似是太过难以置信,声音中带着屈辱。
她方才竟被王爷以外的男人,不,王爷没有这般霸道,好似要吃了她一样。
贾珩冷声说道:“现在你也中了毒,可以把解药拿出来了。”
甄晴闻言,勐然想起什么,一张带着几分惶然的脸蛋儿,“刷”地苍白,美眸惊恐不已,道:“这……没有解药的,需得男女之间……被你害苦了。”
“姐姐,子玉……”这时,甄雪似乎药效已经彻底起作用,罗裳半露,雪肤乍现,而少妇脸颊彤红如霞,明洁如玉的额头滚烫似火,说话间,凑近而来,紧紧抱着贾珩的一只手在滑着雪,美眸莹润如水,满是痴迷之色。
旋即又重新推开贾珩,呢喃道:“我,子玉,我们不该……不该这样的。”
贾珩:“……”
大姐,不该哪样?全程都是你一个人在输出。
然而,甄雪说着,又是红着脸抱着贾珩的脖颈,这次贴靠近前,拿着滚烫如火的粉腻脸颊蹭着贾珩的脸,并伸手探入贾珩衣襟痴缠。
贾珩额头也满是汗水,因为忍耐,身形已有些颤抖,转而看向甄晴,低声道:“赶紧去找郎中!”
“不行!”甄晴此刻意识还在清醒之时,玉容嫣红,目带祈求之色,说道:“这毒无药可解,再说传扬出去,我和妹妹都不用活了。”
看着童孔充血,满头是汗的少年,她也有些佩服,她的妹妹在一旁罗衫半解,他却竟忍得住?
莫非是身子有……
嗯,忽而感到身后的异样,甄晴芳心一跳,只觉口干舌燥。
贾珩皱眉,沉声说道:“北静王还在大同,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不找郎中,还能怎么办?”
他身上的毒好解,只要忍一时,迅速返回家中,总有人帮着解,但北静王妃现在中毒颇深,几乎神智全失,不说有性命之危,就是此事传扬下去,在神京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一打听,与谁在一同吃饭?永宁伯,得,他就是黄泥巴落裤裆。
至于以身解毒,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尝试,这件事儿的主谋就是甄雪的好姐姐甄晴,而甄雪这个当妹妹的分明是遭了池鱼之殃,一个无辜女子,能不牵连其中就不牵连。
倒是这个楚王妃,他等会儿真想教训教训,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食恶果!
“王爷这会儿还在渭南,本宫好像……?”听贾珩提及北静王,甄晴忽而想起自己,玉容微变,急声说道。
这个贾子玉怎么能这般机警,她现在如何是好?
“楚王就算在家里,你敢去找他?让他知道你的这些丑事?”贾珩冷笑一声,轻轻一带,紧紧拥着楚王妃甄晴,就是一怔,这也太……真就磨盘?
“贾珩,你……你,你放开本宫,本宫是楚王妃,你不得无礼!”甄晴芳心一跳,娇躯颤抖,急剧挣扎着,但无疑是火上浇油。
贾珩低声附耳道:“等会儿我放开你,让你来求我。”
甄晴闻言,娇躯一颤,玉容微变,心底忽而生出一股恶寒,等会儿她可能真的会如妹妹那般,不知廉耻,苦苦痴缠。
心念此处,不由瞥了一眼自家妹妹,却见甄雪已经上身全无束缚,这会环着贾珩的脖颈,将脸蛋儿贴靠其上,口中呓语。
“贾珩,妹妹她……这般会出事儿的。”甄晴玉容微变,目光担忧,低声道:“你,你快帮帮她。”
自家亲妹妹如果就此香消玉殒,她只怕要恨自己一辈子,而且王妃暴毙,宫中查问,势必瞒不过!事情败落,她难逃三尺白绫,一杯毒酒的命运。
贾珩这会儿也有些苦熬的很,见着向自己痴缠的甄雪,此刻花信少妇宛如一个绵软如蚕的洋娃娃。
而秀眉蹙着,眼睫微微颤抖,轻轻闭上眼眸,檀口微张,脸上都是汗水,分明在这盛夏炎炎的夏日,热的不成样子,而绣着荷花的小衣被其扯在一旁。
贾珩见此,默然片刻,声音已见着几分低沉:“甄晴,床榻在哪儿?”
甄晴正自心神不定,闻言,连忙应道:“里厢,里厢。”
因为专门设计贾珩以及甄雪,这座厢房原就有着套厢,内里家居摆设一应俱全,帷幔四及,还有着一双鸳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