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兼祧三房,宁荣两房,那宝钗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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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过去,床帏内的动静逐渐平息,贾珩拥住晋阳长公主,两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说话,而外间天色不知不觉已是天色苍茫,时近黄昏。

晋阳长公主将一张红润如霞的脸颊贴靠在贾珩的胸膛,娇软的声音带着几分酥腻,道:“婵月,你有空的时候多和她说说话,她有些腼腆,文静了。”

贾珩一时摸不着头脑,道:“让我和小郡主说话?什么意思?”

“本宫想着,要不你和婵月在一块儿算了,我们的事儿,在外面也能有个遮掩。”晋阳长公主伸出纤纤玉手,在贾珩胸膛上画着圈儿,柔声道:“反正她也不是本宫的……你知道的。”

贾珩:“……”

心头略有几分古怪,说道:“婵月她年岁不小了,好像是该许人家了,只是她终究是郡主,也不能没名没分的。”

他家里还有个宝钗,也是个老大难,怎么可能招惹着婵月。

晋阳长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兼祧的事儿。”

事到如今,还不如告诉他算了,指望婵月一个女孩子,还不如指望他。

贾珩怔了下,而后,听着丽人低声说着兼祧的关要,眉头微皱,目光闪烁不定。

兼祧三房,宁荣两房,那宝钗岂不是……

嗯,不行,这是晋阳为婵月想的法子,换言之,小郡主就是晋阳的招牌,说是给小郡主争取的名分,不如是说是为和自己长长久久在一起想出的法子,如果给了宝钗,这就是辜负了晋阳。

“皇兄虽未答应,但本宫见着他有些动心,再说宁荣两府也该有着奉祀之人,而咸宁成了宁国之长,婵月是荣国那边儿,她们大小之论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

贾珩默然了一会儿,轻声说道:“那你呢?

原本是想着实在没有想到还有兼祧这般操作,如是这般一来,晋阳的名分也能解决了,可现在却留给了咸宁以及小郡主。

这别说兼祧三房,兼祧一百房都解决不了的事儿,这落在外人眼中,成何体统?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名分上的事儿,有咸宁,就没有本宫,有本宫就没有咸宁,原早就知道的事儿。”

先前也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但这辈子许是不能了。

贾珩抱住晋阳长公主,轻声道:“晋阳……是我对不住你。”

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亏欠晋阳太多了。

晋阳长公主轻笑道:“咸宁许了你,我们之间的事儿,就要格外小心,不然容易落人话柄,婵月她是个闷葫芦,她自小跟着我相依为命,你对她好一些。”

她还是希望眼前之人能和婵月,而不是赐婚咸宁的添头儿,甚至只是她的替身。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他许是因为顾忌着自己,就一直和婵月不怎么说话,自也就没有什么培养感情的可能。

贾珩闻言,轻轻抚着丽人的雪肩,默然了一会儿,道:“小郡主是腼腆一些,但其实内秀藏心,比谁都乖巧伶俐。”

上次小郡主在船舱里偷看他和晋阳,这其实是个契机。

嗯,你也不想让偷看的事儿被你娘亲知道吧?

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调整了个姿势,忽而说道:“本宫什么时候有了你的孩子就好了,下半辈子也算有了着落,省的年老色衰之后,受你厌弃。”

贾珩低声道:“怎么又说什么年老色衰这些?”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道:“再等几年,这些小一些的姑娘都长大了,反而是本宫成了半老徐娘。”

她瞧着那探春和湘云,最终也难逃如元春一般无二的命运,有这样出众过人的珩哥哥,多半也如元春一样芳心暗属。

贾珩道:“好了,打住,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生孩子吧。”

晋阳从一开始的还不想有孩子,现在反而时常念叨这件事儿,许是两人的感情到了今天也有陈年佳酿。

贾珩说着,翻身而起。

刚才原也只是中场休息。

晋阳长公主腻声说:“你就不累,别折腾的太久了,等会儿还要用着晚饭。”

而后,声音就渐渐听不大清。

另外一边儿,咸宁公主所居的庭院中,容颜清丽的少女,端坐在梳妆台前,定定看着菱花铜镜,晶莹如雪的玉颊上略有几分苍白,粉唇紧紧抿着,心头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先生这时候定是在和姑姑颠鸾倒凤,在床上多半也不会想起她。

就在少女患得患失之时,外间传来熟悉的清澈声音,“表姐。”

咸宁公主循声望去,只见着一身青色广袖裙,梳着丫髻的李婵月,挑起珠帘,进得厢房,少女春山黛眉之下,明眸粲然有神。

“婵月妹妹,你怎么过来了?”咸宁公主轻轻唤了一句,迎了上去,拉过李婵月的小手,引至床前坐下。

“过来找表姐说说话。”李婵月迟疑了下,欲言又止说着。

咸宁公主诧异地看向李婵月,疑惑说道:“说什么?”

李婵月抿了抿樱唇,道:“随便聊聊就是。”

咸宁公主情知李婵月有着心事,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

李婵月轻声说道:“表姐是不是和小贾先生……”

犹豫了半天,后半句“肌肤之亲”终究没有说出口。

咸宁公主秀眉蹙了蹙,却是明白了李婵月话中之意,清冷如雪的玉颜上,见着几分羞意,嗔道:“婵月,好端端,你怎么问着这些?”

忽而想起先前自家姑姑所言,也让婵月与她一同嫁给先生。

李婵月连忙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的。”

她那天见小贾先生在船上的……也不知是不是那般对着表姐,抑或是以后小贾先生也要那般……对她?

咸宁公主拉着李婵月的手,目光温和,轻声说道:“表妹对先生也有意罢?”

李婵月闻言,霞飞双颊,俏丽脸蛋儿上见着羞喜,急声道:“表姐,我没有。”

咸宁公主看着垂下螓首,羞喜不胜的少女,道:“好了,你那些心思,我早就知道了。”

“表姐。”李婵月闻言,垂下螓首,低声说道。

咸宁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先前还是你极力撮合着先生与我呢,现在偏偏又……真不是该怎么说你才好。”

转而道:“其实,先前姑姑和我说了,让你许配给先生,不知和你说了没有?”

两姐妹一起长大,有时候还睡在一张床上,原就是知心姐妹,无话不谈。

李婵月闻言,一张俏丽如玉的脸颊泛起红晕,低声说道:“娘亲先前是与皇舅舅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你是怎么想的?”咸宁公主问道。

“我……”李婵月一时有些慌乱,如同乖乖女一般说道:“我都是听娘亲的。”

咸宁公主轻声说道:“那以后我们姐妹就是一起了。”

姑姑的心思,她现在也回过味儿来了,让婵月表妹与先生在一起,然后姑姑以后给先生幽会,也能便利一些。

而且如果没有婵月这一层关系,那等她成为先生明媒正娶的妻子后,那时候姑姑就只能断绝和先生的私情。

但先生……多半是不愿意的。

“小贾先生都不怎么理我,平时也不和我说话。”李婵月俏丽玉容幽幽,声音有着几分失落。

明明是她最先认识的小贾先生,后来才认识的咸宁表姐,可现在小贾先生却不怎么搭理她,不是和娘亲黏湖在一起,就是和表姐……

现在好了,她不仅赔了娘亲,现在还丢了表姐。

咸宁公主想了想,低声道:“先生可能是因为姑姑的原因。”

毕竟已和姑姑有了肌肤之亲……再寻婵月表妹,总有些不容于世俗规矩,以先生的为人,也不会那般荒唐。

嗯,好像哪里不对,她是怎么回事儿?毕竟隔着一层,原是不一样的。

李婵月“嗯”了一声,轻声道:“许是此由吧。”

那次在船舱中见到小贾先生与娘亲那般,想来是不愿意。

咸宁公主轻声道:“来日方长,实在不行,我也帮帮你想个法子。”

她和先生平时谈论着政事,然后,每次先生都是欣赏她的舞蹈。

嗯?

要不,也让婵月给先生跳着一支舞?婵月先前给母妃学了许久的舞,也该学以致用才是。

心念及此,咸宁公主轻声说道:“先生比较喜欢看着舞蹈,等我和你一起排一支双人舞。”

“跳舞?”李婵月讶异说着,旋即摇头道:“可我跳的不是太好,我没学好呢。”

“没事儿,先生也不……怎么看出好坏。”咸宁公主轻笑了下,清声说道。

反正先生平常是看不出好坏,看着看着就抱她去了。

探春和湘云所在的厢房中,两个小姑娘隔着一方棋坪,品茗叙话。

“三姐姐,你说珩哥哥与晋阳姑姑去了这么久,这会儿在说什么呢?”湘云有些百无聊赖地摆拢着棋子,将一双明亮有神大眼睛看向探春,轻声问道。

珩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舍下她们,与晋阳姑姑待在一起,也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这都一两个时辰了,说着说着天都黑了。

“许是内务府押送米粮的事儿吧,淮安府那边儿粮价上涨的厉害。”探春清声说着,一双英丽修眉下的明眸投向元春,问道:“大姐姐知道吗?”

大人说话,她们这些“小孩子”也不好过去,但大姐姐可以去的。

元春好整以暇品着香茗,目光失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闻听询问,呀地被唤醒,晶莹美眸抬起,说道:“京中一些铺子里生意,这几个月的账簿,还有洛阳城金矿开采的事儿,大大小小的事儿都需要你珩哥哥和长公主殿下一同拿主意,回头我也要和你珩哥哥说一下京里生意的事儿。”

说到最后,脸颊已浮起两朵不易觉察的红晕。

按说因着上次三个人一同在床上……只是这次没有晋阳殿下的相召,她也不好过去,想来等晚些时候,珩弟应该过来找她的吧。

探春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棋盘。

心道,等她年龄大一些,能帮着大姐姐,与珩哥哥也能有更多话说吧。

及至将晚时分,贾珩沐浴更衣而毕,神清气爽地来到花厅中,近一个月在堤岸上抗洪,原也有些情欲难制,小别胜新婚,与晋阳没少折腾,现在丽人一时身躯娇软,下不了床。

此刻,花厅中灯火彤彤,元春已经领着探春、湘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而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也来到厅中。

“珩哥哥。”湘云看向贾珩,唤了一声。

元春看向不远处的少年,道:“珩弟,这次在这儿住太久?”

贾珩一边落座一边轻笑说道:“明天去一趟徐州知州衙门,盯着漕运衙门的人将粮船分批运往淮安府,处理一些手尾后,后天就走。”

等会儿还要与安慰元春,明天还有咸宁。

咸宁公主清眸现出关切之色,问道:“先生怎么这般匆忙?”

“淮安府那边儿等着用粮,赶紧押过去一批,平抑粮价,再盯着大堤,待江淮之地雨水一停,这次抗洪就结束了。”贾珩解释说道。

李婵月忽而开口说道:“小贾先生从神京出来,一晃也有两个多月了,不定家里该怎么惦念的呢。”

贾珩看了一眼清河郡主,道:“是啊,一晃好几个月了,前天还来了书信,倒是淮安府”

想起先前晋阳长公主所提及的兼祧一事,如果没有意外,小郡主以后也会成为他的妻子。

湘云怏怏不乐说道:“出了京,拢共也没有和珩哥哥在一起玩着几天,珩哥哥现在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感觉二叔都没有这般忙。”

这是说着忠靖侯史鼎。

贾珩笑了笑,宽慰说道:“以后玩的机会多的是,等回家应该能好好歇息一段时日,再说咱们在洛阳和开封时候,不是去逛了好多地方,云妹妹还没玩够呢。”

其实回京以后,大概率也歇息不成,说不得仍要前往扬州。

扬州盐务进展的毫无进展,崇平十五年多项大政都在推行,处处都在要银子,北方今夏的旱灾,不少地方都歉收,再加上北方整军,经略安抚司的筹建。

哪一项都需要用银,虽有内务府可得支撑,但户部国帑入不敷出,也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这时,随着外间女官恭敬见礼的声音,晋阳长公主从外间举步进来,丽人一袭低胸丹红长裙,白皙如玉宛如天鹅的秀颈下,大片肌肤莹白如雪,晃动人眼,玉颜酡红好似桃芯,眉梢眼角间流淌着绮丽动人的风韵,美得惊心动魄。

“娘亲。”小郡主近前亲切唤了一声。

“嗯,婵月,吃晚饭了没有。”晋阳长公主嫣然一笑,一颦一笑,艳光照人。

李婵月柔声说道:“等着娘亲的呀。”

看着那一颦一笑,艳冶娇媚的丽人,咸宁公主眼中,清眸幽晦几分,思忖着,怪不得先生对姑姑寸心若狂,视若珍宝。

怜雪这时从一旁过来,轻笑道:“殿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落座下来,用罢晚饭,移至偏厅叙话。

“珩哥哥,讲个故事吧。”湘云双手捧着苹果圆脸,目带期冀地说道。

晋阳长公主将柔润如水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少年,轻笑道:“子玉,既然她们想听,讲个故事就是了。”

方才与她没少折腾,等晚一些寻元春,总要回复一些气力才是。

元春轻笑道:“珩弟,这时候天色还早,讲个故事吧。”

虽一刻都不想等,赶快涌入那少年的怀里,但不让探春和湘云两个“安抚”好,等会儿不定又缠着自己。

贾珩看了一眼元春,捕捉到丽人思念如雾似露的目光,然后看向目带期冀的探春和湘云,说道:“那就讲个倩女幽魂……”

……

……

扬州,瘦西湖,湖光山色,烟雨蒙蒙,两岸的青楼楚馆悬着灯笼。

丝竹管弦之音,伴随着乐妓的歌舞声音,沿着湖水向着远处飘荡,相比淮徐等地的倾盆暴雨,扬州的雨就要小一些,前段时日下了几场暴雨,将湖泊下满,旋即又转为蒙蒙细雨。

故而,文人雅士往往携三二好友,泛舟湖上,把酒言欢,浑然不为淮安府以及徐州等地水患所扰。

一艘高有两层的画舫泛于湖面之上,匾额上题着“寻芳阁”三个大字,而黑油漆木的桅杆上,悬挂着一串串红色灯笼,在夏夜的习习凉风中随风飘摇。

船舱之内,灯火通明,香气弥漫,阵阵脂粉软香充盈室内。

画舫,二楼

“潘兄,听淮安府那边儿传来的消息,那位永宁伯回来了。”南京户部侍郎钱树文的妹夫纪有松的儿子,纪磊面色凝重,放下手中的酒盅,看向依红偎翠、放浪形骸的一个年轻公子,语气忧心忡忡。

那年轻公子一身苏锦织衫,面容俊雅,只是双手略有些不老实,伸入身旁两位佳人的衣襟中,肆意把玩,引得一旁佳人的频频娇嗔。

“回来又能如何?”潘向东把玩着手中的酒盅,目光见着几分玩味,神情毫不在意。

纪磊担忧道:“潘兄,这几天有不少来历不明的人,好像盯上了我们的人,我托人打听了下,好像是锦衣府的人。”

“锦衣府的人?”潘向东讥笑一声,说道:“怎么,那位永宁伯还想抓我等进诏狱不成?纵是锦衣拿人的驾帖,也总要有个说法。”

“我们是正常的生意,他总不能不让我们这些人贩卖粮食?现在淮安府百姓米粮短缺,我等运粮食过去售卖,给官府帮了多大的忙。”这时,另外一个略带几分沙哑的声音,接话说道,正是南京国子监祭酒方尧春的儿子方旷。

“是啊,如说粮价过高,那他贾家的人一样在淮安府和扬州卖着高价粮,如是要抓,也该先抓着他们金陵贾家的人,圣贤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内阁大学士郝继儒的孙子郝希先,讥笑说道。

方旷笑了笑,道:“郝贤弟说的是,己身不正,何以正人?永宁伯想要抓我等,首先就是打自己的脸,再说纵是抓我等,不知我等触犯了国法那一条哪一款?”

潘向东笑了笑,说道:“就是这个理儿,我们规规矩矩做着生意,他还能随便抓人。”

他就不信,他们这些从金陵来的人,那位永宁伯敢都抓了,那时江南之地势必沸反盈天!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短打衣衫的仆人神色匆匆过来,声音惊惶说道:“公子,不好了,锦衣卫,外面来了大批锦衣卫。”

锦衣府在扬州布控已久,对这几位南京官宦子弟的公子哥的行踪早有掌握。

贾珩那边儿让刘积贤前来扬州,亲自抓捕,原本监控的锦衣卫探事就连同大批锦衣缇骑,直奔画舫,开始捉拿潘向东等人。

“锦衣府的人?他们要做什么。”潘向东沉喝一声,重重放下酒盅,从两个青楼女子中起得身来,面色阴沉不定。

说话的工夫,伴随着外间哗啦啦的划水声响,继而是急促的脚步声,画舫已经登上大批锦衣府卫,手中打着松油火把,而刘积贤领着一众锦衣府卫,进得船舱中,目光逡巡过众人。

刘积贤冷声问道:“哪个是潘向东,纪有松?”

潘向东面色怡然不惧,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本公子有事儿?”

刘积贤冷声说道:“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身后几个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如虎狼一般,向着潘向东冲去,按住潘向东的胳膊。

潘向东身后的小厮,见此,都是心神震撼,不敢上前。

潘向东心头涌起一股惧意,面上却愤然不已,说道:“你们锦衣都督贾珩的族人都在囤货居奇,哄抬粮价,他还有脸派人来抓本公子?”

方旷冷声道:“贾家自己的人就哄抬粮价,你们怎么不抓?难道怪我们抢了他们贾家的生意?”

“金陵贾家的人囤货居奇,哄抬粮价,永宁伯已经有所处置,倒是你,你倒卖户部官粮的桉子发了,触犯国法!”刘积贤目光不善地盯着潘向东,冷声说着,忽而瞥见一旁纪有松的儿子纪磊,见其似有仓皇逃走之意,冷喝道:“抓住他!”

两个锦衣府卫连忙上前将纪磊一下子按住。

刘积贤喝问道:“纪家的人?”

方才拢共就喊着两个人,一个是潘向东,那另外一个就是纪有松了,只是年纪略有些对不上,可能是纪家的年轻一辈。

纪磊面现惧色,不敢应话。

扬州府锦衣百户说道:“大人,这人是纪有松的儿子,纪有松昨天才回了金陵,好像是运粮去了。”

刘积贤沉喝道:“先将他抓起来,而后去金陵拿人。”

然后,看向一众脸色苍白的方旷等人,冷声道:“这两人倒卖官粮,罪证确凿,现为锦衣府拿捕、讯问,尔等好自为之。”

随着刘积贤领着锦衣府卫将潘向东以及纪磊等人抓住,恍若一场飓风在扬州刮起,旋即穿过秦淮河,刮向金陵的官场,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因为潘向东等人竟然为了牟取私利,倒卖官粮,并被锦衣府的人抓住了把柄,这还有别于囤货居奇、哄抬粮价,前者无法无天,已经触犯了国法。

但当着一众金陵公子哥的面抓走了户部尚书潘汝锡的孙子,还是颇具有震慑力,一时都不敢在扬州久待,匆匆返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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