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发在海天公司的夜总会和赌场潇洒了三天,又趴在床上睡了两天,起来后感觉精神充沛。他吃了早点,准备对田中凉介动手。
蔡元发打开随身携带的铁质小盒,里面装着二十根喂有剧毒的银针,针体呈现深紫色。这是蔡元发家祖传的独门绝技,如果被他的毒针刺中,轻则昏倒,重则当场丧命。凭着这些毒针,蔡元发一直在上海滩的位于顶级杀手之列。
蔡元发将小铁盒插入衣兜,前往日占区。他本想让周水生打电话约田中凉介吃饭,当田中凉介走出特高科时伺机暗杀。但周水生觉得这样风险太大,如果暗杀未成,就等于告诉田中凉介是秦海天要杀他,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于是蔡元发只好扮一个乞丐,坐在特高科附近的街角等待,等待田中凉介的出现。
谁知上海的乞丐也是分门分派各有地盘的。三个乞丐见蔡元发是新来的,便走过来,将蔡元发围在中间。
一个长脸乞丐恶狠狠的喝道:“这是我们的地盘,谁让你在这儿讨饭的?”
蔡元发心想这里在特高科附近,如果自己露出功夫痛打这三个乞丐,万一让特高科的便衣看到,很容易怀疑他。
蔡元发正想着,长脸乞丐一脚狠狠踹到他身上,道:“你聋吗?没听到我说话?!”
蔡元发连忙陪笑道:“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这儿的规矩,还请几位大哥高抬贵手。”
另一个乞丐一脚将蔡元发乞讨用的破碗踢飞,破碗飞到墙上撞得粉碎。
蔡元发压住怒火,道:“三位大哥若是真容不下小弟,小弟换个地方便是,何必如此?”
长脸乞丐道:“我们的地盘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对同伙道:翻翻他身上,看看有什么东西。”
两个乞丐立刻过来搜蔡元发的身,蔡元发正要发作,忽然看到田中凉介带着两个日本便衣走出了特高科大门。
自从与秦海天翻脸,田中凉介变得小心翼翼,去哪都带着两个便衣。
看到田中凉介,蔡元发决定不再与乞丐们纠缠,他出手三加五除二将那三个乞丐打晕在地,悄然跟着田中凉介三人而去。
田中凉介与他的线人约在一家隐蔽的妓院内见面。开特高科的车目标太大,而且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田中凉介带着两个便衣前往妓院,却不知这为蔡元发的刺杀提供了机会。
田中凉介来到妓院门前,让两个便衣等在外面,自己走进妓院。
这时又有三个男人说笑着走到妓院门前,两个便衣不让他们进门。三个男人开始还骂骂咧咧,两个便衣亮出胸前的手枪,三个男人立刻逃之夭夭了。
站在一旁的蔡元发见状,心想只有干掉这两个便衣才能进妓院刺杀田中凉介。于是他假装是个睁眼瞎,用木棍敲地前行。在经过妓院门前时,蔡元发突然转过身来,甩手将两枚毒针刺进了两个便衣脖子上的动脉中。两个便衣还没来得及掏枪,便倒在了地上。
蔡元快速走进妓院。老鸨见是一个乞丐,正要发作将蔡元发赶出去,蔡元发掏枪对准了她的额头,道:“刚才进来的男人去了几号房!快说!”
老鸨吓得浑身哆嗦,道:“201号房。”
楼下的妓女吓得惊慌逃窜,蔡元发像一根离弦的箭似的蹿上二楼,来到201号房间门前。
蔡元发正要破门而入,屋里的门却突然被踹开,田中凉介与线人持枪从屋里冲了出来。原来他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决定先下手为强,对着蔡元发开枪便射。蔡元发一个跟头躲进走廊的**雕像后面,子弹纷纷射到雕像上,将雕像打成了蜂窝煤一般。
蔡元发躲在雕像后面不敢抬头,他本以为田中凉介来到妓院只是找相好的,没想到还有线人在,这下凶多吉少,看来自己这条命今天十有八九是要撂在这儿了。
杀手对生命有一种特殊的敏感,他们似乎能预感到生命的终结。
蔡元发决定放手一搏。他掏出小铁盒,拿出五根毒针夹在手指间,猛的从雕像后面窜出来,挥手向田中凉介和线人甩去。
田中凉介连忙躲进墙角,线人身上中了两枚毒针,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停止了呼吸。
田中凉介惊讶于蔡元发毒针的威力,不敢怠慢,又躲进201号房间不敢出来,准备拖延时间,等待日本宪兵过来。
蔡元发猜出了田中凉介的企图,他不能跟田中凉介耗时间,于是他冲进201号房间,准备跟田中凉介玩命。
田中凉介举枪向蔡元发射击,蔡元发躲过子弹,又甩出五根银针,田中凉介一害怕,躲闪时手枪掉在了地上。
蔡元发大喜,冲过去向田中凉介射击,田中凉介滚到沙发后面,顺势掏出了藏在别在腰带上的匕首。
蔡元发心里着急,连续向田中凉介射击,直到子弹打光。蔡元发正要更换弹夹,田中凉介伺机从沙发后面冲了出来,蔡元发连忙扔掉手枪迎战。
田中凉介当初在进入特高科之前的魔鬼训练中,成绩最好的就是匕首杀人术,这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在与敌人的近身搏斗中,他从未失手过。
由于惧怕蔡元发的毒针,田中凉介以最快的速度向蔡元发起攻击,只见他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终于将蔡元发刺死在地。
这时,从楼梯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三个日本宪兵持枪冲了上来,将枪口对准田中凉介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田中凉介喘息着对日本宪兵道:“我是特高科的田中凉介。”
日本宪兵的枪口依然没有放下,喝道:“证件!”
田中凉介将证件递给日本宪兵,日本宪兵接过证件看了看,向田中凉介敬礼道:“长官,失礼了!”
田中凉介回了个军礼,道:“我来这里跟线人接头,这个人突然冲进来对我们行刺,把我的线人杀死了。”
日本宪兵道:“您受惊了,请您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田中凉介点了点头,跟那个日本宪兵走开,剩下两个日本宪兵守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