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运良派史飞将梁斌叫到庞记糖果铺,将一张男人的照片递给梁斌。
范运良对梁斌道:“这个人叫刘涵。海天公司在上海耳目众多,你让他们找到这个人。”
梁斌接过照片看了看,道:“这个人是汉奸还是假冒身份的日本间谍?”
范运良道:“这个你现在不必知道,你只要找到他,带他来见我即可。”
梁斌问道:“刘涵的行动有什么特征?”
范运良道:“他喜欢抽大烟和赌钱。”
梁斌道:“这就好办了。”
范运良道:“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击毙他。”
梁斌道:“好的。”将照片揣入内怀,离开了庞记糖果铺。
梁斌来到海天公司,将刘涵的照片交给周水生,让他派人搜捕刘涵。
梁斌告诉周水生务必要小心,因为刘涵很可能是特工,周水生领命而去。
在海德医院的病房内,秦海天终于苏醒过来,许曼高兴得哭了出来。
秦海天听说自己昏迷了五天,连忙问许曼道:“海天公司现在的情况如何?”
许曼道:“一切正常。你昏迷后,我让梁斌担任了海天公司的代理董事长,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能干。要不是他,海天公司现在可能都四分五裂了!”
许曼将梁斌如何杀死曹源、如何将劳伦特拉进巨轮影业、如何保护秦海天免遭日本人刺杀的事给秦海天讲了一遍。
秦海天听了很是欣慰,心想有儿子就是好,关键时刻只有儿子才能帮他稳住江山。
秦海天怒道:“曹源这个混蛋,我平时对他不薄,他居然想趁我昏迷的时候造反,我真该亲手杀了他!”
许曼道:“老爷,您刚醒过来,不能生气。梁斌已经替您除掉了曹源,您应该高兴才对。”
秦海天道:“这倒也是。自从劳伦特当了法租界总法捕后,总是与我不对付,这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没想到梁斌居然把这个问题也给解决了。”
许曼道:“是呀,以后海天公司在法租界的利益也就有了保障,您应该重赏梁斌。”
秦海天笑了笑,道:“这个不急。你不要告诉他我醒过来了。”
许曼道:“您是想让梁斌在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上多干一段时间,再锻炼锻炼他?”
秦海天轻轻掐了一下许曼的脸颊,道:“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我心里的想法不必说出来,你全懂。”
许曼道:“老爷,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这场戏演好。”
刘涵正在海天公司的光华赌场赌钱,周水生带着几个打手走过来围住了他。
刘涵放下手中的扑克,警惕的看着周水生。
周水生道:“是刘涵先生吧?”
刘涵道:“你认错人了。”
周水生笑了笑,道:“刘先生,您就别逗我了,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刘涵见瞒不过去,问周水生道:“去哪?”
周水生道:“到那儿您就知道了。您放心,我们只是跟您简单聊几句,请吧。”
刘涵站起身来,突然一脚踢倒了一个打手,夺路而逃。
周水生立刻带人追了上去。
刘涵掏出枪开了两枪,赌客们立刻尖叫着四处逃散,赌场内顿时乱成一团,刘涵想乘乱逃出赌场。
周水生掏出飞镖向刘涵掷去,刺中了刘涵的右腕,刘涵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刘涵连忙用左手去捡枪,这时周水生已经蹿到他身边,一脚踢到刘涵头上,刘涵顿时晕了过去。
周水生让打手们将刘涵拖出了光华赌场。
在一处废弃厂房内,刘涵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右手已经被包扎完毕。
范运良坐在刘涵对面,梁斌和史飞站在刘涵身边。
范运良做了个手势,史飞将一桶冷水泼到刘涵头上,刘涵顿时醒了过来。
刘涵甩了甩脸上的水,瞪着范运良,问道:“为什么抓我?”
范运良道:“明知故问!想保命的话赶紧把照片交出来,饶你不死!”
刘涵冷笑道:“你是军统的吧?大家都是同行,就别演戏了。我把照片交出来还有活路吗?”
梁斌在一边越听越疑惑,刘涵说他与范运良是同行,莫非刘涵也是军统的?
范运良道:“你连戴老板都敢勒索,还想活命吗?”
刘涵道:“少废话!想要照片拿钱来换,一分都不能少!”
范运良走过去,狠狠煽了刘涵一耳光,刘涵的嘴角留下了鲜血。
范运良道:“你们中统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刘涵道:“跟你们军统比起来,我这点手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们才是下三滥的集大成者!”
梁斌这才明白,原来刘涵是中统的特工,他所说的照片到底是什么呢?
范运良突然掏出手枪,对着刘涵就是三枪。
这一下可将梁斌吓了一跳!
军统与中统同为国民党的特务机关,可军统的范运良却当着梁斌的面击毙了中统的刘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范运良见梁斌满脸的问号和惊叹号,便给梁斌讲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的起因是戴笠。戴笠的好色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对军统的女特工,只要稍有姿色就逃不出他的魔掌。
戴笠有个习惯,每次坐车出行,身边都要坐个女特工相陪。有一次他开完会乘车返回军统总部时,路过一处风景曼妙的竹林。
戴笠看着美景,一时兴起,便在车内对那个女特工做了不齿之事。
那天刘涵碰巧有任务在那片竹林踩点,他认出戴笠的车,便悄悄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把戴笠跟女特工偷拍了下来。
这个刘涵既是个瘾君子又是个赌棍,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他从重庆回到上海后,居然将这些照片发给了戴笠,逼戴笠出巨资购买,否则就将照片发给各大报纸。
戴笠身为军统头子,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勒索他,很是暴怒。但是与女特工的事毕竟极不光彩,万一真的见了报,他就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于是戴笠便派范运良到上海追杀刘涵。
梁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