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下来了没有？”看着李羽走出餐厅，惊魂未定的男人赶紧问第一个被打趴下那人，他乘着李羽不注意，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老板，拍好了……”他说着还不住地龇牙咧嘴，足矣见那一下有多么重。

“车牌号记住了吗？”

“老板啊……你一会儿调监控录像出来不就行了，我记得店里是有那东西的。”

“说的不错。”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些天的时候是装了监控了的，毕竟这儿地方小偷小摸实在是多。

他快步走动柜台处，无视散落了一地的酒瓶，直接点开了桌山的笔记本屏幕。在微弱的荧光下，他的嘴角渐渐浮现起一丝残忍的光芒，同时拨通了自己手机上的一个号码。

“喂，我说哥哥啊，你弟在外面给人砸馆子了……”

……

李羽开着那辆摇摇晃晃的汽车，继续往西川过去。知道坐上座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次下车什么东西都没吃进去肚子里。

随着“咕——”的一声响起，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商素昕红着脸低着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事，一会儿到西川请你吃好的。”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她一边捂着肚子，“这个……总之是谢谢你了。”

“不要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你，”李羽摇了摇头，“我仅仅是图个顺心罢了，把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看着很不爽。”

“是么。”

而后又是半晌无话。一直到车子快要进城了，她才再次打破了宁静。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是商素昕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从把路边的自己带上车到现在，这人不仅自己的车子被撞得破破烂烂，刚刚还一发火砸了别人的柜子。

“为什么？”李羽习惯性地停下车，回头看着她。

突然间，自己很奇怪的发现，这商素昕现在的眼神和刚刚上车时候完全不一样。她的瞳孔里面满满的都是无助。

即使这人依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是那种万念俱灰的表情却是瞒不过人的。

“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老实说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像哪个小国家的公主一样。”

“为什么……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我现在没有钱了……”她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在反问一般。

李羽瞬间愣住了，他发现自己和这女孩其实是两个极端。杀手长大的自己并没有多少钱的概念，只是数字大小而已。

但是对于商素昕而言，她好像一切的骄傲都建立在金钱之上。先前她还不知道自己丢了卡的时候，简直自信到让人想打她。

而随着她接受了自己“已经没有钱”的事实之后，她开始觉得李羽根本就没有帮助她的理由。

这女孩……难道从小到大的一切都是以钱为准则的吗？李羽突然对这人的真实身份感兴趣起来，究竟怎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早就这样的价值观。

“我说你啊……”李羽再次启动了汽车，“就是卡丢了而已，回头挂失了再办不就行了？钱还在里面啊。”

“不行，那是我爸名下的东西，我没法弄。”商素昕很沮丧地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你爸的东西？那你不能回家吗？”

“不行！”突然之间，她简直就像受了刺激一般喊了出来，“我绝对不想再回去了！”

说着，这人居然就试图去打开车门，这可是还在行驶的途中啊！

不过还好，现在车子启动之后车门自己就锁了。李羽等她一番闹腾结束，才继续说道：“我又不准备怎么样你，不过是救人救到底罢了。”

“我已经没有钱了，你何必……”

“都说了，我不是为了钱啊……”李羽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钱包，里面塞满了极乐鸟给他办的卡。

“你看，看看，我也算个有钱人了，看看这张黑色的，据说是国外的卡，难办的很。所以说啊，我未必需要为了钱帮你啊。“

一涉及到这些东西，对商素昕来说，似乎比说多少话都要可信。

那几张特殊的卡片有多少含金量她是知道的，但是其这人居然是这么个看上去就很贫穷的男人？他究竟是什么人？

“别多想了，“李羽打开车窗，在一堆人怪异的目光中递出过路费，”到西川了，一会儿先给你找间旅馆，然后吃饭，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吧。“

“旅馆？“这女孩突然用看向危险人物的表情盯着李羽，同时仅仅裹住了自己的礼服。

“我说你啊，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李羽越发觉得这人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不……以前曾经有过……“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路上，李羽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自己不是为了钱，她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的警惕，不过也就是一点点罢了。

……

李羽下榻的酒店这一次还不错，坐落在西川的市中心。西川这座城市乍一看起来和临海市差不多。

不过因为没有狭长的海岸线，所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海鲜相关的餐饮业。

不过酒店里本身就有吃饭的地方。李羽将门牌给了商素昕，示意她自己先上去，同时自己走出了门，拨通了欧阳芊的号码。

这一天他已经收到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刚一回拨过去，立刻就是对方咬牙切齿的语气：“李羽！你是飙车去了？一路上撞坏了多少辆？“

“额……总之有点事情吧，“李羽暂时还不准备和她说商素昕的事情，”话说这些人现在都找你那边赔偿？“

“那是自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些人拿着你的车牌一查就知道在我这里工作，不过还好我提前支付了赔款，那些车主才答应不追究的。“

“啊哈哈……真是麻烦你了。“

“知道麻烦的话下次不要这么来了！“说完，欧阳芊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在关心我？“李羽喃喃自语道。

……

正当他想要往回走的时候，路边好几辆车上的人都同时拿起了手机。

“是这个人？“

“嗯，二少今天让我们留意下这人呢，看看那破破烂烂的车子，肯定是错不了了。”

“话说三少也真是窝囊，生意做不了就算了，开几家小店玩玩都能被人欺负。”

“嘿，可不是嘛……不过自己家人只有自己家碰得，其他人可不行。”

这么说着，几人一起下了车，大摇大摆地就冲着李羽走了过去。

“你们是……”李羽自然不会傻到看不出对方是为自己来的，因为他都已经被人围起来了。

“我说你就别管我们是谁了，先管管自己吧。“领头那人说着就一拳招呼了过去。

在这灯光闪耀的大厦之间，李羽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人会上来就直接出手。

不过多年以来的习惯早就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李羽轻轻往后一步，躲了开来。

不过因为此时李羽的背后是很长一排的自行车架子，导致他的后脚跟一下子踩到了一堆类似链条上的东西，哗啦作响。

而这些在动手的这一批人看来，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哟，小子你钱没多少，人倒是很怂啊。“

“敢砸我们家少爷的酒柜，这时候怎么怂了？“

一堆人越围越紧，眼看都要贴到李羽的胸口了。

其中几人甚至伸出手来回推了几下李羽，看着他的脚不断地踩在铁链上发出声音，都嚣张地笑了起来。

大堂里的一个值班人员想来劝阻，不过当看到在这些人的制服之后都止住了脚步。

而李羽这边之所以被这些人推来推去，是因为他需要借助门口光亮看看这些衣服上写着什么。

一人抬起手，想一拳过去的时候，李羽突然反手抓住，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普元物流的员工？“

“是又怎么样？要不要去治安办告我们？“其中一人夸张地向后仰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候商素昕也从楼上下来了。眼看李羽让自己上去之后就没有出现，她觉得有点奇怪，便下来看看，这人可是自己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了。

结果刚一下来，就看到了门口被围住的李羽。此时的他正抓着其中一人的手腕，眼看就要被边上人打的样子。

……

“小子，你可想好了，定定心心挨几下，这事情就算过去了，要是反抗的话……“

“这么巧？“李羽突然笑了。

“你说什么？我们几个准备揍你呢？“边上人对于李羽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似乎非常好奇。

“你们是普元物流？“

“衣服上都写了……话说你问这些干嘛？反正现在跪下来道歉，我们录段视频给少爷发过去就算一笔勾销了。“

“不不，我不是说的这个，“李羽缓缓放下那人的拳头，”这真是巧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着，李羽动了。他整个人的速度快得像鬼魅一般，啪啪啪就往这些人脸上扇去。

等到这群人反应过来，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虽然你们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嘛……“李羽活动了下拳头，”算了，有机会的话回去问问你们老板，就说找人占仓库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