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沈牧语气的不对，刘一刀略显疑惑道，“沈先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就这个意思。”沈牧回以笑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在八卦门偷窥我们的那个崆峒派的后辈子弟，应该就是你了吧？”
被沈牧一句话揭穿，刘一刀愣了一下，呆滞了几秒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啊？倒是我自以为是了，还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呢。”
从兜兜里摸索片刻，掏出一个黑框眼镜带上，刘一刀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睿智的气势，脸上更是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既然已经被沈先生发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解释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当初窥视你们的，正是我！”
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刘一刀又瘪了瘪嘴道，“不过我觉得你说的……窥视，有点用词不当。”
“哦？如何用词不当了？”
见对方暴露身份，沈牧这也才收起郑重其事的表情，吊儿郎当的笑道，“偷偷的躲在窗户下面窥视，不算偷窥，应该说什么？观赏？”
“观赏这个词，用的就很不错。”
被揭穿身份后的刘一刀仿佛脸皮也厚了几分，摸了摸下巴，“观赏沈家年轻一辈最强悍的弟子，说起来的确比偷窥要好听的多了。”
“你的脸皮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厚。”
沈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身份都已经暴露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都如实说出来吧，也好让我明白，你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想要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给沈牧倒上一杯酒，隔着镜片，刘一刀一字一顿道，“古武界沉寂的太久了！”
“然后呢？”
“然后我想把古武界的水给搅浑！”
看到沈牧没有任何抵触的神情流露，刘一刀的胆子也大了几分，随即解释道，“在我看来，现在的古武界再也没有之前的朝气蓬勃了，所以，我希望沈先生能辅佐我，让古武界这个腐朽到了极点的老东西动一动！”
听到这话，沈牧嗤笑道，“不说旁的，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刘一刀喝了口酒，不以为然，沈牧手指摩挲着杯沿，眉头轻挑，“你是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让我辅佐你的话的人！”
顿了顿，沈牧猛的握住酒杯，“你难道就不怕你的庙堂太小，装不下我这么一尊大佛么？”
刘一刀倒酒的动作僵了一下，抬头盯着沈牧，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
“有趣！根据从沈家流传出来的消息，据说沈牧脾气倨傲，不屑与我们这种古武界人士同流合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依旧动作不停，给沈牧倒满一杯酒后，刘一刀靠着椅子，眼神凌厉了几分，“在我看来，这世界上，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有个筹码，只要出得起价格，别说一个人，就算是一个国家，又何尝买不下来？”
刘一刀端起酒杯想要和沈牧碰一个，沈牧不为所动，刘一刀也不在意，自饮一杯，随后又继续说道，“你能和官方搭上线，也不过是官方开的价码让你心动了，所以，沈先生大可以报上你的价码，看我出不出得起你的价格！”
“原来如此。”
沈牧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底牌，才敢出现在我面前，原来不过是仗着手里握着足够的筹码。”
刘一刀默不作声，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沈牧的话。
“不过你就真的确定你手里的筹码能让我心动？”
沈牧哼笑一声，眼神轻佻，“要知道，按照你的意思，可是想要让我辅佐你，以我的习惯，给人当下属，筹码可是只会高不会低啊！”
听到这话，刘一刀反倒笑了起来，“沈先生可曾听过千金买马骨的典故？”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马骨咯？”
冷笑着瞥了刘一刀一眼，沈牧眼神变得格外凌厉起来，“其实我对你们崆峒派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特别是你，刘一刀。”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刘一刀愣了一下，听到这话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也可以当我小心眼，也可以是旁的什么。”
沈牧手指挑在酒瓶口上，让瓶口无法倾斜，“但是更多的，是理念。”
“何以见得？”
刘一刀没有勉强，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眼神斜打量着沈牧，“或者沈先生可以将你的看法讲出来，也好让我死的明白点。”
就算知道沈牧绝对不会和自己站到同一条船上，刘一刀仍旧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常言道，什么人看别人就用什么眼光，之前可能还不太了解，但是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在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牧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他一手创建了隐龙，自然在情谊上有更多的发言权。
隐龙可是实打实的雇佣兵组织，却也没像刘一刀那样，整个人都钻到钱眼儿里。
“你说世上的东西都有一个明码标价的价格，可在我看来，有的东西，可不只是一个筹码能算计的清的！”
瞥了一眼皱眉思索的刘一刀一眼，沈牧轻笑起来，“如果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可以把这当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一刀勉强张嘴笑了笑，沈牧喝了杯酒不在吭声。
在刘一刀皱眉思考的时候，沈牧转头看向酒吧中央的高台上，或许是他们两个来的早，高台上只是有些乐器，却并没有人唱歌。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个女孩子背着一把吉他上了台。
沈牧看过去的时候，那女孩刚好也看向了只有沈牧两人的奇怪组合，比起旁人的嘻哈玩笑，两人可谓是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波浪。
出于礼貌，沈牧端起酒杯朝对方举了举，对方则是回以笑容，开始调音。
注意到沈牧的眼神，刘一刀也好奇的看了过去，看到那个女孩子后，笑道，“沈先生对那个女孩感兴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