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凡将归墟发来的邮件打开给沈牧看,邮件内容很简单,明日首都一聚,落款的时间是当日。
“归墟约你过去,八成也是为了朗基努斯之枪,说不定他会动手硬抢,需不需要我们先去布置人手。”
沈牧微微摇头:“我有六法金身,归墟硬来的可能性不大。黑暗教廷如此看重朗基努斯之枪,难道真的是因为它能改变现实中已经发生的一切?我不相信那位有如此神力,更何况他都被封印了,一件沾有他血液的物品,又能翻出多少风浪?”
成小凡说:“你的意思是,朗基努斯之枪,另有他用?”
“很有可能,只不过,现下我们并不清楚。我决定和归墟见一面,和他坦诚公布的谈一次。我有种感觉,他并不是在为黑暗教廷做事,而是有自己的计算。”
……
翌日,沈牧独自前去赴约,归墟约好的地点是一家具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
咖啡厅内人不多,只有几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读报纸,看起来祥和且宁静。但沈牧不用观气术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是修行人,而且他们很紧张,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约沈牧赴约的归墟坐在咖啡厅最里面,深棕色的夹克很好的将他隐藏在光线本就有些昏暗的角落里。
沈牧坐到归墟对面的小沙发上,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归墟没说话,将一个小袋子推给沈牧。
沈牧接过一看,是一个简易制作的一次性空间袋。空间袋内只放了一件东西,一把造型古朴的木质长弓。
他粗粗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把空间袋放回桌子正中央,喊道:“给我拿杯奶茶。”
归墟摇摇头道:“咖啡厅不是这样叫东西的。”
沈牧耸耸肩说:“有什么所谓,反正这里全都是你们的人。奶茶加一份布丁,快点,不然我走了。”
归墟更是无奈,摇摇头,在他看来,沈牧只是一个小孩子,无论为人做事,都是一个小孩子。但这个他眼中的小孩,却成了他的大敌,现如今,修为更是超越了他。
那边假装顾客的人相互看看,对里面一点头,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咖啡厅员工立马进去忙活。
沈牧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拿过桌子上的归墟点的甜甜圈,说道:“如果你是过来和我交换朗奴基斯之枪的,那就趁早放弃这个想法,我不会给你们的。这把后羿弓,我也没有兴趣,你保存好。
另外多说一句,终南府去了三秦,过得还不错。”
归墟说:“这些我都知道,终南府的办事处我也看过了。终南府以后会如何,早已和我没有关系,但方不晴,你一定要确保她平安无事。”
“方不晴不会是你私生女吧,你这么为她着想。”
归墟抬头冷冷的看了沈牧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说:“拿走后羿弓,迅速离开,不要声张。”
沈牧微微皱起眉头,归墟的状态不大对,他好像受人威胁了。
归墟把布袋推给沈牧,说:“枪头交换后羿弓,公平买卖。”
沈牧看着面前的后羿弓,想了想,打开布袋。里面造型古朴的后羿弓横在了桌子上。
他也是头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后羿弓,整张弓造型简单,只是简单的将一条树枝拉弯,两头绑了牛皮绳。毫无造型可言,唯一有特点的,只有后羿弓的长度,两头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两米,名副其实的长弓。
沈牧握住后羿弓,一股煞气顿时涌入,同时,六法金身念诵佛经,将后羿弓内的暴虐气息压制下去。
“好强烈的煞气,死在这把弓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归墟说:“这把弓的主人并非后羿,是为大羿,帝尧时期的大修行人,箭术通神。后来为后羿所得,因此也改名后羿弓。”
传说历史久远,后人多将大羿与后羿搞混淆。大羿为帝尧时期人物,传闻中的射日英雄,嫦娥的丈夫便是这位大羿。后羿为夏朝太康时期人物,因为箭术高超,名字中也有羿,所以被人尊称为后羿。
这个传说,沈牧知晓的也不是很清楚。
他点点头,将后羿弓放入空间袋中,想了想,拿出朗奴基斯之枪。
枪头出来,整个咖啡厅的空气都压抑了,沈牧能听出的听到其他人急剧加速的呼吸声。
沈牧笑笑,把枪头放在桌子上。
咖啡师正好端着奶茶过来,一脸为难。
沈牧拿过奶茶,端在手上,传音给归墟说:“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死了我会放鞭炮庆祝,但温妮莎会伤心的。拿上朗基努斯之枪,别犯傻。”
归墟一愣。
沈牧端着奶茶,站起身。
沙发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假装顾客的人瞬间站起来,纷纷拿出武器,指着沈牧。
沈牧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喝着奶茶,还对咖啡师招招手说:“太甜了,下次少放点糖。”
咖啡师都傻了,愣愣的点点头。
沈牧不闻不问,穿过手持武器的人群,走出咖啡厅。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所有手持武器的人同时倒在地上,他们的脖子上,齐齐一道伤口,都是正好只留下一点连接的皮,保持了头和身体的连接。
很快,整间咖啡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咖啡师已经吓傻了,眼神呆滞。
归墟却只看着桌子上的枪头,想着沈牧刚才说的最后三个字,别犯傻。
沈牧是他的大敌,却也是最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可能出了事情,主动违背自己说的话,留下了枪头,让他渡过难关。
占着血的朗奴基斯之枪的枪头并不好看,造型更是落伍,但这一刻却闪烁着淡黄色的暖光,一如归墟现在的感受。
归墟看了看被吓傻的咖啡师,收起枪头,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反指一道灵气打入咖啡师的脑海中,护住了他因为受到惊吓而凌乱的心脉。至于这一地鲜血,谁做出来的,谁来负责。(未完待续)